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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的不僅是馮文博,還有陸辰,這讓杜含章倏然感覺,余亦勤看著悶不吭聲,其實脾氣怕是不小。 陸辰已經(jīng)溜了,剩下馮文博獨自扛著他的仇恨,像是終于注意到了他似的,態(tài)度居然和緩了下來,比面對杜含章和遲雁時都要好。 “你又是誰?為什么這么說?”馮文博費解道,“我沒有對你們揮之則去吧?我說的是你們應(yīng)該在二組所在的三層交談,而不是在這里?!?/br> 余亦勤感覺他的情緒好像只是在針對杜含章,對自己還算有禮貌和耐心,便報了下姓名。 這時,旁邊的遲雁已經(jīng)回過了神,插進來解釋道:“副站,是我讓他們上來的。因為那個三十三天蟲比較特殊,它吸食了血液之后的顏色,會隨著壽命的縮短而變淺,現(xiàn)在它們都連在儀器上,不好取了拿下去,所以我就叫……” “組長”習慣性的涌到嘴邊,被她用理智吞了回去,遲雁在心里大呼好險,說:“杜含章和余亦勤上來看對比色,我們想試試用顏色演算它的壽命,進而反推它被種到那個井里的時間,再去追蹤布陣者的蹤跡?!?/br> 她跟杜含章走得近,馮文博還是不太信,又問:“可你們說的明明是語音,沒有提那個蟲陣?” 遲雁拿蟲陣害死了陸陶,而陸陶給杜含章發(fā)過語音搪塞過去了。 馮文博挑不出毛病,只能將他心里的高危人士往外趕:“是嗎?那你們聊得怎么樣了?沒聊完就下去說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br> 遲雁忙不迭地“誒”了一聲,作勢帶著兩人下去說,其實是因為說得差不多了,直接將兩人送了出去。 背后馮文博站在樓梯口,目光復(fù)雜地盯著杜含章離去的背影。 縱然十二年一去不復(fù)返,很多人都淡忘了,但他還恍如昨日地記得,戰(zhàn)友和女兒尸骨無存的痛苦。 當年發(fā)生在人世盡頭的鎖鑰雪山上,魔族封印破裂,同事和探險愛好者一夕之間只剩衣服和鞋襪的謎底,以及杜含章身上那個,在他重傷瀕死期間,都能將修士爆成齏粉的魂結(jié),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馮文博要一個答案,至死方休。 —— 下樓的路上,遲雁將剩下的零碎消息一股腦地倒了個干凈。 “三十三天蟲還在研究,不過它腹眼里的眼睛不在了,應(yīng)該是背后的人單方面的切斷了控制。但我們不能確定‘眼睛’會不會再睜開,所以暫時把它封住了?!?/br> “然后撞陸陶的司機說,追尾的前一瞬間,他感覺到過一陣寒意,我們猜是他是被鬼附身了,現(xiàn)在正在聯(lián)動分局,在全市范圍內(nèi)找山鬼?!?/br> “至于余亦勤的meimei這邊,她在監(jiān)控里的移動路徑?jīng)]什么問題。目前的頭緒,差不多就是這些?!?/br> 杜含章點完頭,突然想起了那個“剝換”:“工地上那些踏進過蟲陣范圍內(nèi)的人,記憶沒什么問題嗎?” 遲雁之前出去的早,錯過了剝換這段,愣了下說:“嗯?什么剝換?” 陸辰肯定會跟她交代,而且杜含章直覺這個非常重要,因為胡弘平死后,這些人就是唯一有可能見過“死人”的人,只是因為幻覺或者其他東西的干擾,使得他們忘了這段記憶。 不過這是陸辰的工作,杜含章就不代勞了,笑道:“這個你去問陸辰,他知道,沒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今天不好意思,連累你被領(lǐng)導(dǎo)批了,回頭你們休假的時候我再喊你們出去吃飯?!?/br> 人在社會飄,哪能不挨削,遲雁被削習慣了,沒把馮文博的臉色放進心里,抿嘴笑了幾秒,突然心酸起來。 “組長,”她在一點遲來的后悔里說,“陸隊,老吳,我,還有大家,都是相信你的,你信嗎?” 杜含章沒正面回應(yīng),岔開了說:“回吧,我們走了?!?/br> 說完他立刻轉(zhuǎn)身走了,余亦勤站在一種“此處一定有故事”的氛圍里,看見遲雁立刻露出了難過的神色,他不善于應(yīng)付這種狀況,說了句“謝謝你的消息”,腿長溜的快,追著杜含章走了。 兩人走著走著,因為杜含章有心等他,慢慢走成了肩并肩。 天氣預(yù)報說最近一直有雨,快走到防異辦門口的時候,余亦勤感覺到鼻尖上落了一點雨,他抬頭去看天,臉上登時被滴了好幾點。 “下雨了,”杜含章也感覺到了,突然側(cè)頭來說,“我送你回去吧?算是我今天誆你的補償?!?/br> 余亦勤沉靜道:“不用了,如果早知道被你誆一下能換這么多線索,我只會感激你?!?/br> “別了,”杜含章學他說話,“這也是兩碼事,不能相互抵消,而且我要去的飯館,離你住的地方也不遠。” 余亦勤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只是別人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于是幾分鐘后,他再次坐上了杜含章的副駕席。 路上兩人因為暫時沒有別的共同話題,就著遲雁給的消息,有一搭沒一搭地討論了一下。 話題是余亦勤起的,他在意地說:“那只被埋到郊外的狗,為什么會消失?你有什么想法嗎?” 杜含章為了避嫌,不愿意跟陸辰多說,跟他討論卻莫名其妙的可以,因為余亦勤不問,這些他也會不自覺地琢磨。 現(xiàn)在只是多了個分享的人,而且余亦勤問得認真,氣質(zhì)也安靜,讓人有跟他說話的欲。望。 反正那些猜測也不要錢,杜含章輕松自然地接了話:“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余亦勤措了會兒辭:“按理來說,一只狗死了,埋了就是它的終點,既然已經(jīng)是終點了,為什么還會消失?” “可能是因為,”這是杜含章唯一的思路,“它身上帶著幕后的人的痕跡?!?/br> 余亦勤也是這么想的,欣賞地看了他一眼,說:“那個過陰人嘴里的‘兩個死人’,可能也是一樣的道理?!?/br> 既然記憶能夠剝換,那有沒有可能,工地上的人看到的生樁,其實就是過陰人看到的‘死人’,只是他們的記憶被替換成了生樁。 因為看到的是生樁的話,那么工地的井里就只死過一條狗,這個無傷大雅,雖然城里很多人自稱是狗的爸媽,但狗是不上戶口…… 余亦勤正在沉思,鼻尖卻驀然聞到了一點腥氣。 他只就聽“砰”的一聲,有什么砸在了擋風玻璃上,他猛地抬眼,看見兩只跟著陸陶的那種山鬼,張著密利的獠牙,身體不受玻璃阻隔,陡然探了進來。 并且它們的牙口目標明確,一個是他的頭,一個是杜含章的頭。 余亦勤想都沒想,閃電般伸手去按杜含章的后腦勺,卻不料手才碰到對方的頭發(fā),自己的腦袋先往下一栽,被隔壁的新朋友先下了手。 他一腦門砸在車身上,很不習慣這種被動的感覺,一邊撐起來一邊說:“你不是有名的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