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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不干正事,到處搜羅鬼故事,眼下他又開始了。 杜含章聽見他那個振奮的語氣就感覺自己在毀人才,不過人是楊笠招進來的,即使墮落了也該是技術(shù)部總工的鍋。 甩手掌柜杜含章嫻熟地摘清了自己,思緒回到通話上來,回憶了一下蟲陣的范圍,大概估了個距離說:“你早上去的時候,有沒有靠近過那口井?” 陸陶不靠近才怪,他還拍了幾張那個骨頭印子的照片,不過杜含章一直不支持他在靈異事件上跳得太歡,所以他沒敢坦白,只說:“有,那個井怎么了嗎?” 防異辦才介入調(diào)查,杜含章不好跟他披露太多,只能順著他知道的內(nèi)容戰(zhàn)術(shù)忽悠。 “那個井壁里裝過生樁,有怨氣,普通人靠的太近了容易被沾染上,我晚上過去的時候,那個井旁邊就又有一個人出事了,你自己注意一點,好好想想,你早上從工地出來以后,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頭暈頭疼,覺得冷,打寒顫,或者莫名其妙走神之類的。” 陸陶現(xiàn)在就有點暈,不過他是被室友灌了酒,有點喝多了。 而且他的心思也不在自己身上,隨便想了想就說:“我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啊,老板,誰出事了?” 杜含章:“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不過小心一點總不會錯,你今天就別吃到太晚了,回家的話盡量挑大路走,記住了,別左耳進右耳出?!?/br> “誒出不了,我曉得了,”陸陶聽話地說,“我們11點之前肯定散了,到時讓我兄弟送我回去?!?/br> 杜含章“嗯”完又說:“到家了去公司群里報個平安,明天我會去公司,早上可以捎上你?!?/br> 公司雖然沒幾個人,但陸陶還是不好意思,笑出了“噗”的一聲:“我了個老天哥??!你可以這么搞,我不行,笠哥會問我得了什么神經(jīng)病的。明天好啊,有車坐,我可以多睡20分鐘。” 安全總該比面子重要,杜含章是個很謹(jǐn)慎的性格:“那你給我,或者給你辰哥發(fā)也行?!?/br> 他辰哥就是防異辦目前行動二隊的隊長陸辰,也是讓遲雁一個技術(shù)人員去大門口頂崗的那個上司。 陸陶渾然沒意識到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嘴上很爽快,實際卻沒太上心,也不想麻煩他,笑道:“那我給我哥發(fā)好了,謝謝老板?!?/br> 杜含章確認(rèn)完他沒事,準(zhǔn)備掛了:“沒事,你吃飯去吧。” 那邊陸陶離席了半晌,牽掛著酒rou和兄弟,愉快地說:“好咧,老板再見?!?/br> 杜含章放下手機,人也出現(xiàn)在了停在小區(qū)的車?yán)?,他拉開車門,一股風(fēng)倒刮進來,往他臉上扔了幾個雨點。 頭頂悶雷陣陣,似乎有場暴雨將臨。 —— 凌晨三點,東一環(huán),步庭街。 雨勢大得彈起來的水花一直往屋里濺。 余亦勤看著清瘦,單手提一個成年人卻似乎不怎么費力,還是開門時的那個表情。 懸空的古春曉的臉卻已經(jīng)皺得不像樣了,窒息使得她的臉迅速漲紅,她蜷起手指握成拳頭,左右開弓地捶著余亦勤的手。 “你……有病吧?”她蹬著腿大喊,發(fā)出來的聲音卻很小,“再……唔!不松開,我要發(fā)……發(fā)毛了??!” 余亦勤無動于衷地說:“你發(fā)一個我看看?!?/br> 古春曉被迫仰著頭,因為缺氧,頭上青筋暴露,但她輸人不輸陣,還是竭盡全力地往余亦勤心窩子上踹了一腳。 “我去、去、去你大爺?shù)模 彼哙轮齑?,罵完兩眼一翻白,眼淚猛地滾了下來,羽毛也現(xiàn)一秒隱一秒地在皮膚上出沒,看起來可憐又妖異。 那一腳沒能把余亦勤怎么樣,他晃都沒晃一下,手指驀然越收越緊,空氣里除了古春曉的喘息聲,霎時又多了種韌帶被擠壓的鈍響。 這人分明是想直接捏死她! 所以這哪里是什么一定會去救“她”的親生的大哥?這分明是一個心如鐵石的怪胎還差不多。 五官扭曲變形的古春曉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笑,頭被什么牽引著似的,慢慢仰了了回來。 她的頭一邊轉(zhuǎn)正,脖子也跟著咔咔作響。 余亦勤很快感覺到自己手心里的壓力越來越小,因為“古春曉”的脖子正像一根被拉開的面團一樣,正在急速地變長變細。 然而女孩頭和身體又還是人樣,身體仍然被余亦勤“提”在手里,頭卻像氫氣球一樣往上升去。 這顆頭邊飄邊笑,臉還是古春曉的那張,語氣卻突然變了,她用一種嗔怪的語氣說:“我不是就是你meimei嗎?你怎么還問我是誰?” 說話期間,這女人的脖子還在變細,已經(jīng)和毛線差不多了,正層層疊疊地堆在地上,這使得她的頭像是余亦勤放的風(fēng)箏。 柔韌的絲線一旦加上足夠的速度,就成了也能用鋒利來形容的東西。 余亦勤盯著她說:“你演的挺像的,但你不是古春曉。” “哦,是嗎?”她在空中飄了飄,滿臉都是虛心求教,“我的破綻在哪里?” 她確實演的挺像的,模樣、神態(tài)和說話風(fēng)格都一模一樣,但她的破綻在那兩聲“哥”上。 古春曉從來不這么喊,她都是連名帶姓地喊余亦勤,余亦勤當(dāng)著古春曉也不會喊她meimei,他們平時并不親近,不過他眼下并不是在跟這個面條精喝茶聊天。 余亦勤拽了拽那根線脖子,沒什么禮貌地說:“不如你先告訴我,我meimei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女人拿自己的脖子拉出來的線,在空中繞出了一只手的輪廓,她用這只“手”撥了下頭發(fā),聲音越發(fā)成熟:“我說了,你敢信嗎?” “你敢說,我就敢信,”余亦勤右手虛握,手心里猛地鉆出了一把蛇形的匕首。 然后他也沒掩飾,直接用刀絞住了左手上拉著的線,繃直了問道:“你想聽的是這種,除了浪費時間,什么用都沒有的假話嗎?春曉的室友,小代?” 女人神色古怪地頓了頓,語氣猛然冷下來的同時,頭也猛地在屋里飛了起來。 “呵哈哈哈……你們兄妹倆的眼睛,可真是尖的嚇人呢……” 余亦勤真是受之有愧,他其實還沒看出這位是誰,但她肯定不是古春曉的熟人。 因為古春曉的室友不叫小代,人叫小王。 第5章車禍 誰能把另外一個人,模仿得跟本尊幾乎沒差? 余亦勤的第一反應(yīng)是關(guān)系很近的熟人。 古春曉喜歡人,不會突然消失或者變成另外一種模樣的人讓她有安全感,所以她的室友也是一個普通人。 小王的全名叫王樹雅,是個只有一條腿的塔羅牌占卜師,小王性格靦腆,連走路都費勁,更遑論把腦袋當(dāng)成風(fēng)箏放了。 假設(shè)小王突然妖化,這個基本也不可能。 自從五千年前的絕地天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