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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顫著聲音道,“我保證!我再也不和你作對了!” 蕭執(zhí)微微笑道:“皇兄不要緊張,我今夜來此,不過是為了向皇兄借個東西?!?/br> 瑞王一聽,忍不住松了口氣,問道:“你要什么東西?只要皇兄有的,一定給你!你先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只聽得蕭執(zhí)道:“我要皇兄的項上人頭。” 瑞王雙眸猛然大睜,還來不及說些什么,就感覺到脖子上橫亙的劍往皮rou里一砍,下一刻,頭和脖子就分了家,咕嚕嚕滾到地上,只看見瑞王瞪得跟銅鈴一樣的眼,死不瞑目。 估計瑞王最后一刻也沒有想明白,印象里一直都是溫潤儒雅的七弟,怎么突然變得這般狠辣,直接就不顧后果的要了他的性命。 蕭執(zhí)嫌棄地往后退了一步,以防鮮血漸到自己身上。 他掃一眼狼藉的現場,淡聲道:“把二皇兄的頭收起來,該入宮了?!?/br> 拿著劍的俞何應了一聲,將那顆頭裝到提前備好的箱子里,提著跟上蕭執(zhí)。 皂靴踩上雪地,咯吱作響。 俞何提著木箱,縫隙里落下殘血,染紅了沿路經過的雪地。 蕭執(zhí)走在前面,身型頎長。 既然道士說他會弒父殺兄,那他就殺了看看。 裝了這么多年的溫文爾雅,清冷謙恭,他不想再忍,也無需再忍。 第十七章 時光匆匆過去,轉眼間已經過完了新年。 高韶蘭終于把答應給鄒大夫抄的幾本醫(yī)書抄完,派了人送到倉淮山去。她問鄒宛毓:“王都呆夠了沒有?如果你想回家,正好趁著這次機會把你送回去?!?/br> 鄒宛毓搖搖頭:“我不想回家?!?/br> 這幾個月只顧著沉迷抄書了,以至于她都沒好好逛一逛王都,她心野著,才不想這么快回去! 于是高韶蘭便作罷。 云縣那邊,捷報一封封地傳過來,高韶蘭總能聽說王叔打勝仗的消息。有時候,王叔還會專門寫一封信寄給她。 估摸著時間,王叔應該快能回來了。 高韶蘭不曾荒廢習武,雖然沒有人教,但她好像天生就應該學這些,對著武學典籍上面教的招式,她一點點學著、模仿著,漸漸地也有了些樣子。 等王叔回來,她再讓王叔指點一下,一定會更好。 這日她約了高鴻陪她練劍,高鴻一大早就來公主府尋她。 高鴻作為王室子弟,從小就有武學師父教授,高韶蘭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是問他。但她被父王下了命令在家思過,不好出去,因此每次都是麻煩高鴻跑到她這里來。 高韶蘭在公主府西北角搭建了一個演武場,正好方便她習武。 高鴻雖然很小就與她分別,但兒時姐弟倆親近的記憶還是在的。父王一直都很寵愛高鴻,高鴻從小沒吃過苦,也因此,他對后來不受父王重視的jiejie,心里總懷著一種愛護之情。 在他看來,jiejie過去的幾年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回來了,他作為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當然要好好照顧她。 之前高鴻試著為父王說話,惹得jiejie不高興,最后不歡而散。高鴻便聰明地避開了這方面的話題。jiejie讓他陪著練劍,他就只管這個。 姐弟倆練了一個時辰,都大汗淋漓時才歇。 二人接過仆婢們遞上來的帕子,擦擦額角的汗珠。高韶蘭道:“去亭子里坐會兒吧,我讓碧荷給我們煮茶喝?!?/br> “好?!?/br> 此時雖是初春,但王都的天已經很暖和了,人們早已換成薄衫。姐弟二人坐在亭中,清風徐徐,令人愜意。 高鴻道:“jiejie在公主府待了小半年的功夫,倒也不覺得悶?!?/br> “還行,”高韶蘭抿一口茶水,無所謂道,“父王給我修建的公主府太大了,我在這院子里走走就可以?!?/br> 高鴻不由莞爾:“父王若知道jiejie是這樣想的,說不定又要生氣?!?/br> 高韶蘭輕扯嘴角,過了一會兒,她問:“阿弟,你怪不怪我?” 高鴻有些奇怪:“我怪你做什么?” 高韶蘭默了默,她只是突然想起來半年前在倉淮山那會兒,梁光譽跟她說過的話。 她道:“父王給我挑的駙馬,都是朝中重臣家的公子。我若嫁過去,于你而言是一件好事。畢竟父王拖到現在……遲遲沒有立儲?!?/br> 高鴻先是一怔,而后搖頭笑道:“阿姐,你想哪里去了?!?/br> 高韶蘭舒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她的阿弟,不是那種為了自身利益,就強求別人為他付出之人。 高鴻慢慢說道:“父王一直沒有立儲,其實是在我和三哥之間猶豫不決。父王確實偏疼我多一些,但三哥年齡大,馬上就要弱冠,又早早進入朝堂,這些年也做出了一些事。而且三哥背后有母親撐腰,父王搖擺不定,也在情理之中?!?/br> 高韶蘭抿了抿唇:“所以我要是能幫你取得朝中重臣的支持,你的勝算會更大一點。” 比如梁家。 “不,”高鴻看向高韶蘭,目光堅定,“我不需要jiejie為了我犧牲。母后早逝,只留下你我姐弟二人,我堂堂一個男子漢,若是還需要用jiejie去換那些東西,將來到九泉之下,簡直無顏面對母后?!?/br> 高韶蘭不禁笑了。她伸出手去,隔著小小的案幾,摸了摸高鴻的頭。 “謝謝你,阿弟?!?/br> 高鴻面上一熱,身子往后退了退,“我都這么大了,不要再摸我的頭了!” 小時候摸也就算了,這么大了還摸!他不要面子的嗎? 高韶蘭笑著收回手,想了想,正色道:“那你可有別的打算?” 高鴻道:“我只想跟三哥堂堂正正的較量,就算輸了,也不后悔。父王正當壯年,立儲一事不必cao之過急。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 高韶蘭點點頭,心里認可高鴻的說法。 高鴻年紀還小,剛剛步入朝堂,等過了幾年,他真的做出一些實事,在朝堂有了一些名聲和支持者,再好好籌謀不急。 “而且,”高鴻略一停頓,補充道,“父王也不會在這時候向大周遞交國書,請立王太子。大周剛換了皇帝,父王還沒摸準新帝的脾性,怎么會冒然立儲?” 高韶蘭一愣:“大周換了皇帝?” “jiejie不知道?”高鴻有些驚訝,轉念一想,jiejie整日里在公主府待著,不出門見人,沒有聽說這些也是正常的。于是解釋道,“是除夕前幾天的事,大周的七皇子突然發(fā)動政變,砍下了自己親哥哥的頭,連夜闖入皇宮,逼著老皇帝寫下傳位詔書,天亮之后就登基了?!?/br> 高韶蘭瞪圓了眼睛:“這不是明目張膽的逼宮造反?” 高鴻嘆氣,“誰說不是呢??墒悄瞧呋首勇摵狭艘粠臀鋵鼑食牵鴻辔赵谑掷?,誰敢說半個‘不’字?”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