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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是萬萬不能推到別人身上的,若是拖了他爹下水,他回去才真是死定了。 他此事雖然有錯在先,但他到底是尚書之子,彥王就算再如何動怒,定然也不可能對他如何,只要他早些認錯……對,只要他早些認錯! “我膽大包天,確實與彥……彥王妃起了爭執(zhí),都怪我來時喝了酒,腦子不清醒,口出惡言辱了王妃,要打要罰,任憑王爺處置!”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因此將話說的十分體面,不管陸錦呈是不是有這個心思,現(xiàn)在應該都不好意思對他發(fā)難,他頭上已經(jīng)被喬郁磕的鮮血直流,他雖然出言不遜在先,可喬郁動手在后,要說起來,他不過是口頭上有些不對,而喬郁卻同他動了手,他如今歉也道了,該放他走了吧。 文邵林歉也道了,頭也磕了,看起來像是做足了派頭,大丈夫能屈能伸,也不似開頭似的,敢跟喬郁對著剛了,只等著陸錦呈再說他幾句就放他出去。 他今日狼狽成這個樣子,下面那些人居然一點響動也沒有聽到,等回去了他一定好好收拾他們,讓這些狗奴才知道,不能護主的狗留著也沒用。 陸錦呈聞言挑眉看了喬郁一眼,問道:“喬兒覺得如何?” 喬郁站直了身子,雙手抱胸,說道:“勉強吧。” 他看得出來,文邵林這道歉并沒有一絲誠意,他若是這么容易就知錯就改的人,從根本上就不會做這樣的事。 他知道文邵林打的什么主意,但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他就是想讓他長個記性,順便殺雞儆猴,告訴還想來他這找存在感的人,得玉樓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來撒野的地方,他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踩在腳下的人。 他給文邵林開了瓢破了相,雖然頭上那口子看起來砸的兇,流了不少血,但實際上喬郁知道,他并沒有下太重的手,他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這種看起來嚇人實際上并不會有太大傷害的傷最合適不過了。 喬郁說勉強其實也就是同意原諒他了的意思,不管文邵林是不是自愿,這事兒在喬郁看來,差不多已經(jīng)可以了結(jié)了。 剛剛陸錦呈說過,喬郁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如今喬郁說了句勉強,在眾人聽來,就是同意放他們走的意思,侍衛(wèi)看了看陸錦呈,沒見他臉上有什么特別的神色,當即就應了喬郁的話,放了人。 眾人劫后余生,連聲謝謝都不敢跟喬郁大聲說,只覺得今日出了這個門,他們應該就再也不會來這個地方了。 文邵林也看了看兩人之后,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陸錦呈沒發(fā)話,他們雖然被松開了,但一時誰也不敢做主先走,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又開始疑惑起來,彥王爺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陸錦呈垂著眸子,目光散亂的落在喬郁的領口,從這個視角看去,能看到他白皙皮膚下青色的血管,像是染了紋路的絲綢,滑的他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把。 沒人知道彥王爺?shù)纳袼家呀?jīng)飄了十萬八千里,根本就沒在眼前這幾個人身上,好一會兒才緩緩從喬郁身上撕開目光,說道:“誰準你走了?” 文邵林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挪到了門口,想要趁陸錦呈什么都沒說的時候趕緊走了再說,沒想到陸錦呈看似心不在焉,實際一舉一動都在他掌握之中。 他原本走在第一個,猛地聽到陸錦呈說話,腿都有些抖了,他僵硬著脖子扭頭往陸錦呈那邊看,邊看邊想著陸錦呈叫他還能有什么事兒,突然眼前一陣銀光一閃,他只覺得一陣涼風,有什么東西貼著他的臉飛過去了,鐸的一聲釘在了他身后,雖然沒有看清那是什么東西,卻還是直覺的驚出了一身冷汗。 身邊有人驚呼了一聲,文邵林才小心翼翼的扭頭,發(fā)現(xiàn)那個貼著他臉飛過去的東西是一把細小的刀,刀身筆直刀刃雪白,刃上蹭了一絲殘血,艷紅的刺人眼睛。 文邵林盯著那刀刃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上面的艷紅可能是他自己的血,他茫然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并沒有感覺到疼,卻在下巴上摸到黏稠的血跡。 他從前就聽他爹說過,彥王爺是個絕對惹不得的人,他還一點兒也不信。 一個被皇帝拿捏的死死的人,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 可這會兒他才知道,若是彥王爺想要他的命,他剛剛就已經(jīng)死了。 那薄刃割破了他的臉,留下了一道口子,滲出了血,卻沒有讓他感覺到疼,若是有一點偏差,割的就是他的脖子。 文邵林突然就開始抖了起來,然后弧度越來越大,逐漸抖得裝若篩糠,最后劫后余生一般噗通坐在了地上。 “我不管你心里想些什么,但倘若你再打他一絲一毫的主意,文綽也保不住你。” 章節(jié)目錄老謀深算 文邵林點頭如搗蒜,忙不迭的就應了陸錦呈的話,他心里最后那點兒小九九也被陸錦呈那一刀給嚇沒了,說到底是個紈绔,仰仗的都是他爹那點兒權勢,這會兒被陸錦呈一刀嚇斷了魂,坐在地上半天都站不起身來。 不止是他嚇得不輕,與他一起的幾個人也嚇壞了,好半晌才有人反應過來,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架著文邵林的肩膀,將人扶了起來。 “滾吧。” 他們這幅嚇破了膽的樣子實在是有些有礙觀瞻,陸錦呈滿眼厭惡,下了逐客令。 這話說的難聽,在文邵林耳朵里卻仿佛救命符,連忙被人扶著抖著腿往下走,生怕走晚一步,陸錦呈又改了主意。 喬郁站在一邊抱胸看著,看見幾人忙不迭的下樓,中間還有人腿軟摔了一跤,連滾帶爬的下去了。 可文邵林他們剛下去還沒有離開得玉樓,外面就傳來吵鬧的喧嘩聲,喬郁從床邊探出頭去,看到得玉樓外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群人,領頭的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一手拎著衣擺,一邊急匆匆的就往得玉樓來了。 “王爺,姓文的他爹來了。” 這會兒跑到的得玉樓來的人,除了文綽,根本不作他想,喬郁只看一眼就知道來的肯定是文綽無疑了。 怪不得文邵林留在外面的侍衛(wèi)半天都沒有動靜,原來是搬救兵來了。 陸錦呈聞言卻走到喬郁跟前也往下看了一眼,說道:“放心,文綽此人比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聰明多了。” 得玉樓門口很快傳來喧嘩聲,文綽一臉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