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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她當初在書里所做的一樣,她仿佛掌握了這本書的走向,清晰明了地踏上了主角之路。 這個稅改是重大事件,奠定了洛霞笙的民間基礎(chǔ),再往后還有農(nóng)作器具的革新、水利改善、十省通衢……種種都是她成為女帝的貢獻,全是作者給她鋪墊好的情節(jié)。 如今,一項項都在按部就班得來。稅改在實驗城鎮(zhèn)有初步成效之后,洛霞笙在今日早朝時提出要革新農(nóng)作道具,其根本是優(yōu)化冶金技術(shù),使農(nóng)作工具更結(jié)實耐用,也更廉價實在。 晏枝越發(fā)覺得事情的發(fā)展超乎了她的想象,本來在她的干擾下,洛霞笙的成長軌跡發(fā)生了偏離,就連性格都有很大變化。而現(xiàn)在,這些偏離仿佛不存在一樣,洛霞笙找回了主角的主動權(quán)。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覺醒了什么? 否則的話,真的是強無敵的主角光環(huán)在發(fā)揮作用。 “小姐,小姐,”蓮心喚回晏枝飛遠的思緒,“屋外來人給小姐送了張拜帖,是……洛霞笙洛大人的侍從?!?/br> “洛霞笙的侍從?哪個侍從?”晏枝問。 “他說他叫文秀?!?/br> 晏枝:“……”這個文秀也是男配之一,是洛霞笙救下的可憐孩子,他將身心全都托付給了洛霞笙,在一次刺殺中以身體護住洛霞笙,到死也沒有說出心中的愛戀。 當時她看到這段的時候還流了一把老淚,心疼這個剔透卻孤苦的孩子,現(xiàn)在看到他,有點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 不過,重點還是洛霞笙讓文秀來找她做什么。 大廳內(nèi),文秀斯斯文文地站著,他出身苦命也苦,骨子里有種難以脫胎的自卑,因此站著的時候身體總是下意識地蜷縮著。 晏枝看到他這個樣子就想到書里對他死時的凄楚描寫,歷歷在目,實在是不忍心。 見到晏枝,文秀行了奴才的禮,被晏枝攔下:“我這兒不興這套,說吧,洛霞笙找我有什么事?” “主子請姑娘去游湖,”文秀從口袋里拿出一張請?zhí)f給晏枝,膽怯地小聲說,“這是主子的請?zhí)?,時間定在明日下午申時,地點在棠花湖。主子說,正是秋高氣爽的好時節(jié),想約晏姑娘回首往事,也好解了彼此的一些疑惑和誤會,望姑娘大駕光臨?!?/br> 說完,文秀小心翼翼地遞呈請?zhí)?,直到晏枝收下,他也不敢抬頭看一眼晏枝,態(tài)度極是謹小慎微。 晏枝猶豫了下,將請?zhí)障?,“好,文秀,幫我……?/br> “小姐……!”蓮心著急地開口,這明顯是場鴻門宴。 晏枝瞪她一眼,蓮心立刻閉嘴。 晏枝繼續(xù)道:“回去告訴洛霞笙,申時,我準時到棠花湖?!?/br> “是,奴才記住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奴才告退了?!币妼Ψ?jīng)]有刻意刁難自己,文秀吊著的心這才放下,他偷偷吐出一口氣,正要功成身退時,卻突然聽到一聲—— “等等?!?/br> 晏枝叫住他,呵斥道:“你把頭抬起來?!?/br> 文秀身體打了個擺,他忍不住哆嗦起來。 “抬起頭?!标讨τ种貜?fù)了一遍。 文秀這才在晏枝冷厲的凝視中緩緩將頭抬起。他容貌清秀,一雙眼睛漆黑澄澈,難得的干凈。 晏枝道:“文秀,抬著頭說話。我晏府沒有滿身奴氣的人,哪怕是干著擔糞排穢這樣活計的人也能抬頭挺胸地行走在府內(nèi)。你要記住,你坦蕩,就該讓這世界看到你的坦蕩,在成為洛霞笙的奴才之前,你首先是文家的兒郎,別再畏首畏尾了,你應(yīng)該有更多的理想和抱負?!?/br> 這番話,文秀似懂非懂,但他聽出晏枝是在為他著想,胸膛一股暖意,文秀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紅了臉,給晏枝行禮然后掉頭就跑。 晏家的姑娘也沒有主子說得那般兇神惡煞,好多人都瞧不起他,說他是主子在路邊撿回去的狗,說他這輩子都是主子的小奴才,但晏姑娘不是,她讓自己抬起頭,她說自己應(yīng)該坦蕩地抬頭挺胸。 她是個好心人呀,文秀笑了起來,停下腳步,嘗試著緩緩將自己一直屈著的脊背挺直起來。 晏枝沒再繼續(xù)叫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話他聽進去了幾分,她只盼著,現(xiàn)在的文秀不會再因誰而死,也不會再死得那么沒有價值了。 至少,要有勇氣說出他心中所愛,哪怕那所愛非人。 ===第97章 第 97 章=== 洛霞笙的邀約明顯是一場鴻門宴, 可晏枝若想弄清楚一些事情,必須要參加這場鴻門宴。 次日,晏枝準時赴會。 棠花湖是北都有名的盛景, 但最有名的時候不在秋日, 而在每年七夕。七夕佳節(jié)時, 男女泛舟同游, 互相引為伴侶, 在棠花湖上拋下一塊鵝卵石, 成就情比金堅的誓言。 原作里,男女主第一次接吻便是一個星斗滿天的夜晚, 在這反射出粼粼波光的棠花湖上。 晏枝到的時候,洛霞笙正在船上等她,船上擺了爐子,上面鋪著一張鐵質(zhì)的網(wǎng)格板, 這玩意晏枝不陌生,是烤rou用的烤板。 她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洛霞笙,洛霞笙卻絲毫不覺得哪里不對,把晏枝引上船,道:“晏枝, 坐。” 她安排晏枝坐下后, 自己落座在晏枝對面, 輕輕擊掌,船夫長櫓一撐,小船便劃入湖中, 蕩開漣漪。 洛霞笙取了火折子,點燃了爐里的碳火:“請你吃些特別的,這烤rou的主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鉆入了我的腦海, 前幾天才剛造出了幾個我滿意的烤板,我就迫不及待地拿來跟你分享?!彼χf,“我覺得你一定可以跟我產(chǎn)生共鳴。” 她把新鮮的rou放在烤板上,很快便彌漫出香味。 晏枝看著洛霞笙渾似兩人毫無糾葛只是單純出來游玩的架勢,開門見山地道:“洛霞笙,你都知道了吧?” “嗯?”洛霞笙反問道,“我知道了什么?” “你是什么人,這個世界是什么。” 洛霞笙笑了笑,道:“八年前,我在戰(zhàn)場上深受重傷,整個人幾乎被砍成了兩段,生死彌留的一線我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了很多畫面。在那些畫面拼湊出的世界里,你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空有一副好皮囊,總是濃妝艷抹,為人愚鈍,性格善妒、暴戾,穆府被你弄垮了,包括那家如今在北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