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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無戈多看了他幾眼。 洛無戈坐在晏枝對面,將一袋子銀花和銅花全都拋在桌上,鈴鈴啷啷從織錦口袋里灑了出來。 晏枝蹙眉,卻聽洛無戈道:“方才走的是國公夫人的外甥,黃青瓶黃小公子吧?” “是?!?/br> “他為何來這兒?”洛無戈端坐著,看向晏枝的雙眼。 晏枝道:“為了他一個朋友,來向我道聲謝?!?/br> 洛無戈:“?” 就在這時,黃青瓶去而復(fù)返,他忽然將一袋子的花全都倒在晏枝面前,一百枚桐花里混著幾朵銀花還有一片燦爛的金花鋪開在桌面上。 黃青瓶瞪向洛無戈,道:“我會娶她,你想都不要想?!?/br> 洛無戈:“……” 晏枝:“……” 晏枝對這小公子只有一字感想——服。 待他走后,洛無戈挑眉看晏枝:“這便是你口中所說的感謝?” 晏枝:“這怎么就不能是感謝?” “據(jù)說他出生時有祥瑞,又是家中老來得子,上頭有個成器的兄長,受寵得很,只是從小驕縱壞了,成不了大器?!甭鍩o戈旁敲側(cè)擊,道,“他與你年歲也差了一些,性子不夠成熟穩(wěn)重。” “這番話不像是洛將軍能說的?!?/br> “嗯,”洛無戈很是坦然地說,“我在排除異己,自然不會替他說好話,晏枝,我那日在梁寧縣所說都是真心話,我是真的傾慕你?!?/br> “晚啦,”晏枝一笑,“晚了八年,我與洛將軍不再有可能?!?/br> “無妨,”洛無戈冷冰冰道,“我不會輕易放棄?!?/br> 若是真正的晏枝,怕是會因為這番話而感動得一塌糊涂,但她不會,洛無戈本身就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此刻“浪子回頭”更無法激起她內(nèi)心半點波動。 晏枝禮貌地笑了笑,給洛無戈倒了杯茶,施以待客之道:“洛將軍,我還有事,你先自便?!?/br> 她回頭向耳室走去。 “我今日來得晚了,”洛無戈頷首道,“來看看你,稍坐一會兒便要回去?!?/br> 洛無戈端起茶水,小抿了一口,隨意閑聊道:“外頭候著的是傅涵雅傅姑娘吧?她為何來此?我記得,翰林院的傅大人似乎有意撮合她與穆亭淵?!甭鍩o戈狀似無意地提起道,“傅大人很是欣賞穆亭淵,那小姐應(yīng)是為了穆亭淵才來拜會你的吧?” “真是稀奇,”簾帳內(nèi)傳來穆亭淵的輕笑,他拂開垂簾走了出來,站在洛無戈面前,微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傅大人有意撮合我與傅小姐?” ? 洛無戈看到穆亭淵從耳室出來時怔了片刻,他神色變得異常冷硬,目光陰冷地看向穆亭淵。 穆亭淵依然笑得令人如沐春風(fēng),只是一雙眼睛也幾乎沒有任何溫度,兩人在空中對視一會兒,洛無戈道:“穆公子不知道何為避嫌嗎?” “因何避嫌?”穆亭淵反問,“我與jiejie之間,無嫌可避?!?/br> “是,”穆亭淵譏諷道,“情同姐弟,外人看來如此,在晏姑娘眼中怕也是如此?!?/br> 一根刺深深地扎入穆亭淵心中,穆亭淵呼吸一凝,面上笑容更盛,他發(fā)出一聲輕笑,并不去反駁什么。 “jiejie,既然傅姑娘來了,便請她進(jìn)來坐坐吧?!?/br> 晏枝心想,這算是哪門子的事兒,傅涵雅跑她船上相親來算什么事…… 穆亭淵慵懶地坐在一側(cè)軟墊上,只手搭在窗邊,大袖垂落,衣襟微散,一派名士風(fēng)流的灑脫樣貌。窗外,不遠(yuǎn)處就是傅涵雅,兩人視線對上,穆亭淵溫和一笑,傅涵雅當(dāng)即紅了臉龐。 晏枝察覺到兩人這一細(xì)微的互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沒多想,請傅涵雅步入屋內(nèi)。 先前在船艙外打過招呼,傅涵雅只對洛無戈微微頷首,便看向穆亭淵,柔聲拜禮:“許久不見,穆公子?!?/br> “傅姑娘,請坐。” 一張方桌旁,晏枝坐在主人位,對面坐著洛無戈,傅涵雅坐在晏枝右手邊,而穆亭淵則斜靠在晏枝身側(cè),神態(tài)松散得看著剛才沒看完的書。 傅涵雅見穆亭淵不理會自己,微微咬了下唇,主動開口道:“晏姑娘,之前聽聞梁寧縣一事,涵雅早就對你欽佩不已,特來拜訪。” “也不用浪費一朵金花,”晏枝取出那枚金花遞給傅涵雅,“你收下,若是有意投給誰,便拿去用?!?/br> “為表對晏姑娘的敬重,”傅涵雅堅持,她又看了一眼穆亭淵,小聲道,“穆、穆公子也是,梁寧縣里為民除害,叫人欽佩,穆公子,洛將軍,晏姑娘,小女子想為三位彈琴一首,以表敬佩,可、可好?” “聽聞傅姑娘琴技卓絕,今日有幸!求之不得!”晏枝方才聽傅涵雅彈琴,還沒聽夠,此刻正好能解解饞,于是吩咐道,“給傅小姐焚香?!?/br> 傅涵雅羞赧一笑,看向穆亭淵:“穆公子比我更懂琴,若是哪里不對,還望穆公子指點一二?!?/br> “好?!蹦峦Y微笑頷首。 晏枝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量,卻有幾分郎才女貌,年齡也合適。 她撇了撇嘴,腮幫子微微吹鼓了起來,有點不大高興。 琴聲一響,便是潺潺流水,時而又仿佛是林間鹿鳴,叫人如臨仙境。 曲畢,傅涵雅只望著穆亭淵,滿目期待。 “傅小姐聰慧,此曲大成,說是仙曲也不過?!蹦峦Y毫不吝嗇地贊美道。 “穆公子還記得?”傅涵雅喜道,“那日在亭中你幫我把曲調(diào)糾正過后,我一直想彈給你聽?!?/br> 晏枝不知兩人之間還有這糾葛,不太自在地眨了眨眼睛,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茶。 “機會難得,”洛無戈只覺穆亭淵在自尋死路,心里痛快不已,提議道,“聽說穆公子吹得一手好洞簫,不如與傅姑娘合奏一曲?” “真的?”傅涵雅不顧世家禮儀,期待地望向穆亭淵。 穆亭淵沒應(yīng)聲,問晏枝:“jiejie想聽嗎?” 晏枝不知道穆亭淵還會吹簫,她問道:“你什么時候?qū)W會了吹簫?” “在外面游學(xué)想姐……家了的時候,”穆亭淵道,“心里寂寞就會吹幾首排解排解。”他又問,“jiejie想聽嗎?” 晏枝頂不住傅涵雅灼熱的目光,頷首道:“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