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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濃,道:“今日再觀察一日,若是沒事,我明日便回北都了?!?/br> 氣氛頓時(shí)凝重下來,歐冶星在衣服上擦了把手,道:“我隨大人一同回去?!?/br> “不必,尚未出梅,水位還很不穩(wěn)定,歐冶先生須得留在這里仔細(xì)觀察。” 一直在旁看著的洛無戈突然道:“聽聞朝中已經(jīng)有人彈劾你炸了龍脈,那人,與本地豪紳張端瑞有些關(guān)系,是張端瑞的表親?!?/br> “張端瑞?”穆亭淵意味深長地說,“他不小心被卷入洪流之中生死不知,家里倒是有個(gè)賬本寫滿了貪污鏈條的上下游,其中便有一個(gè)被他稱為表叔的人,可是工部的趙立趙大人?” “是他上疏?!?/br> “趙立是榮安王的人吧?” 洛無戈沉默。 “李楓也是榮安王的人吧?” 洛無戈依然沉默。 穆亭淵笑著說:“朝中組織臃腫,尾大不掉,多少官吏過著尸位素餐的日子?拿著朝廷的俸祿,不僅不做事,還要從中漁利。在清流興起之前,朝中官吏有半數(shù)以上是榮安王的人,他可曾用心治理過?” “穆大人言過了,朝中百官俱是給陛下辦事?!甭鍩o戈四兩撥千斤。 穆亭淵道:“你的意思是圣上有錯(cuò)?” “并無此意?!甭鍩o戈道。 穆亭淵又道:“我不求洛將軍在此事上與我同進(jìn)同退,只懇求洛將軍不要掣肘,至少要將張端瑞的腐敗鏈條拔除干凈?!?/br> “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枝兒……” “咳,”晏枝咳嗽了一聲,“別亂叫,你我沒親分到這個(gè)地步。” 穆亭淵輕笑出聲。 洛無戈抿了抿唇,改口:“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晏姑娘會與你共同承擔(dān)罪責(zé),你不必懷疑我?!?/br> “那好,”再聽這話,穆亭淵的心境已和先前不同,他順其自然地道,“既然洛將軍這么說了,我便請洛將軍幫我一個(gè)忙?!?/br> “穆大人請說?!?/br> “請洛將軍率兵查看龍脈損毀情況?!?/br> 洛無戈不解地問:“龍脈已損毀,確鑿無疑,還要查看什么?” 穆亭淵道:“jiejie,你來同洛將軍解釋吧。” 洛無戈疑惑地看著晏枝。 晏枝清了清嗓子,道:“咱們這一轟炸死了附著在龍脈上的黑蛟!” 洛無戈眉頭緊蹙,仿佛在聽兒戲。 晏枝一本正經(jīng)地道:“那黑蛟如果不死會貪食龍脈龍氣,這幾年,帝王后嗣單薄便是因?yàn)辇垰庖恢痹诒晃场}埫}雖斷,但黑蛟被炸死了,有利于國泰民安,這是帝星的指引,也是紫氣沖天的大氣運(yùn),因?yàn)辇埫}上有帝星賜予的寶物?!?/br> 洛無戈越聽越覺得像那么一回事,尤其是寶物這里下意識屏住呼吸。 晏枝笑了笑,道:“龍脈里有赤鐵礦,大量的赤鐵礦,所以,我們炸了龍脈沒有罪,反而是立了大功?!?/br> ===第84章 第 84 章=== 洛無戈帶兵前往龍脈查看, 發(fā)現(xiàn)大面積的赤鐵礦坐落在被炸開的山石間,估數(shù)量比晏枝預(yù)想得還要大,足夠滿足大梁對鐵礦石的需求, 甚至能將鐵礦石推廣普及至每一個(gè)普通的農(nóng)戶, 大大提高大梁的農(nóng)作收成。 消息上報(bào)給朝廷后, 對炸龍脈一事的風(fēng)向頓時(shí)逆轉(zhuǎn), 主事欽差穆亭淵成了此次事件的大功臣, 開渠泄洪保得一方百姓免于天災(zāi)厄禍, 又開掘出了礦藏量如此之大的赤鐵礦,其功績足以萬古流芳。 他回北都之日, 寧河兩岸人民夾道歡送,及至北都,梁帝帶病親來迎接,氣勢之大, 功績之顯著,叫一切流言蜚語與逆反之聲全都消失匿跡,只剩下歡呼與傳唱。 回朝之后,穆亭淵上書奏請梁寧縣官吏貪污,大力拔除貪腐鏈條, 終是將寧河水患解決了干凈透徹。 梁帝嘉獎(jiǎng)穆亭淵, 稱其為國之棟梁, 穆亭淵連升兩品,被梁帝任命為太子太傅,教太子讀書。 身為副使的洛無戈也受到嘉獎(jiǎng), 官至一品武將,大梁文武雙璧就此聞名。 = 晏靖安與晏枝對坐檐下,賞雨飲茶, 兩人閑談,聊著朝中事情。 晏靖安道:“穆家的小子為你爭了一份功勞,雖只是些賞賜,但如今,整個(gè)大梁誰人不知你之功勞,我看還有何人敢說,我女兒是低賤的商女!” 晏枝佯怒:“爹爹也如此看我嗎?” 晏靖安一怔,忙哄道:“我只是替女兒抱不平,我晏靖安之女,文成武就,秀外慧中,合該享受天下盛寵,若不是有你jiejie前車為鑒,定是皇后之選?!?/br> 晏枝噗嗤一笑,給晏靖安倒了一杯茶水。 茶梗飄蕩在碧綠的茶水間,晏靖安抿了一口,忽然道:“穆家小子的確不錯(cuò),聽常奕說,還學(xué)了些武藝?” “怎么?爹爹想把他拐到麾下?” “不是,”晏靖安笑道,“這孩子,心思頗多,少時(shí)便很會審時(shí)度勢,多方設(shè)計(jì),是個(gè)當(dāng)權(quán)臣的料。但他對你,一片赤誠之心,壞時(shí)不想叫你看著,好時(shí)卻時(shí)時(shí)刻刻都想著你。這幾年,他在外游學(xué),也常常給你寫信吧?!?/br> “是,”晏枝頷首,“亭淵是個(gè)好孩子。” “可他已不算什么孩子了,”晏靖安意味深長地說,“十八歲,已及過冠,該成婚了,就連陛下都分外關(guān)切他的婚姻大事?!?/br> 曾經(jīng)身為穆家大夫人,晏枝近來訪客連連,大多都是為了探尋穆亭淵的情況而來,就連右相府里也來人問詢。比之多年來扎根邊塞,已過了適齡之年的洛無戈,穆亭淵更為惹人垂涎。 一想到這些,晏枝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她道:“既是大事,還是得要他做主?!?/br> 晏靖安見她不開竅,直接道:“枝兒,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那樣好的兒郎,你舍得讓與別人嗎?” 晏枝一怔,待弄懂晏靖安的意思是,心跳稍快了一拍,她咬了下唇,道:“爹爹想什么呢?從前我是他長嫂,如今是他jiejie,哪能成那般的關(guān)系?” “如何不能?”晏靖安反問。 晏枝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解釋,于是干脆站了起來,對晏靖安道:“爹爹自便,我先回房了?!?/br> “一提婚事就找借口離開,”晏靖安搖頭嘆息,“什么時(shí)候才能嫁出去?!?/br> 晏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