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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穿成男配的惡毒嫂子(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9

分卷閱讀119

    卻是令眾人震驚。

    如今太子正是適學(xué)之齡,但未設(shè)太傅,由翰林院尚書暫時安排太子課業(yè)。除他之外,下屬五名少傅,皆是博學(xué)的大儒,分別教授太子不同的課業(yè),穆亭淵是其中最年輕的一個。他的才學(xué)眾人有目共睹,得個少傅之位也不算太稀罕,最讓人拿捏不準(zhǔn),內(nèi)心猜疑不定的是梁帝的后招。

    太傅空虛,都說會從少傅中遴選一名出來,穆亭淵任職少傅,就有了一搏太傅之位的可能。

    這是個什么官職?太子太傅,是太子最親近的老師,在太子尚未親政之前,可與攝政王一同決議政試,更是能決定太子日后的成長方向。歷來,有權(quán)有勢的大臣多是太傅之流,也因此,梁帝遲遲沒有定下這個角色。

    這個時候給穆亭淵一個少傅之職……為何?難不成梁帝是想讓他當(dāng)太傅不成?!

    此旨一宣,整個瓊林宴都變了味道,朝中大臣一時惶恐不安,再也無一人敢在穆亭淵面前惹是生非。

    ——

    圣旨到的時候晏枝剛巧剪下一枝紅梅,是皇帝身邊的大公公親自來宣讀的圣旨。

    兩人熟悉,那大公公知道晏枝散漫的性格,道了謝領(lǐng)了賞便離開了。

    隨后,晏枝等在門口,等著狀元游街歸來,熱鬧聲張由遠(yuǎn)及近,她看見白馬上端坐著的俊逸男子,幾乎在第一時間便在人群里把她的目光抓了出來。

    穆亭淵從馬上下來,將御賜的玉如意遞到晏枝手里,低聲道:“嫂子,這個給你捶背。”

    晏枝噗嗤一笑,道:“瓊林宴上可吃好了?”

    “哪兒能,餓著?!?/br>
    “知道你餓著,家里給你備了吃食?!标讨ε阒镒呷?,兩人有說有笑,像是平常的每一天。

    穆府外,鞭炮聲響徹天際,穆府內(nèi),他們二人仿佛隔離了所有聲音,在一方只有彼此的小天地里。

    背后,蓮心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對三才道:“大夫人和小公子真是般配呀。”

    “說什么胡話!”三才呵住她,“大夫人是小公子的長嫂,這是亂.倫?!?/br>
    “唉……”蓮心想起了外頭的流言蜚語,紅著眼眶道,“大夫人這樣好,怎么就得不著個疼她愛她寵她的如意郎君呢?那楊將軍怎么一直不上門提親呢?”

    三才沒吭聲,提醒道:“主子的事情,我等少說閑話?!?/br>
    穆亭淵吃了頓飽飯,回房休息,曾婆子跪在門口迎接,被穆亭淵扶起的時候老淚縱橫。

    穆亭淵道:“曾婆婆從小待我如親生一般,不必行這等下人的虛禮?!?/br>
    “小少爺從小便苦,如今終于熬到頭了?!?/br>
    穆亭淵心道官場猛于虎,他這分明是苦日子剛開始,哪里熬出頭了?更何況,小時候嫂子待他極好,他根本沒吃過多少苦頭。

    想到這兒,他面露微笑,神色柔軟。

    曾婆子抹著眼淚,哀哀道:“從小那些嘴賤的賤皮子就愛詆毀少爺,說些難聽的腌臜話,如今少爺終于揚眉吐氣,定要讓那些人好看!”

    “婆婆何須理會這些?若真要與這等人較真,有受不完的惡氣!”

    “老身是心疼小少爺,”她想起了什么,對穆亭淵說,“有件事情,老身在心里埋了許久,如今少爺高中,便不再隱藏。這么多年過去,大夫人依然沒有在族譜上寫上少爺?shù)拿铡锰澾@事知道的人少,否則鬧起來,坐實了少爺……”她氣惱道,“那暗門子生的都能在第一時間被列入族譜,少爺?shù)拿諈s遲遲在外,大夫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老身知道這話說出來,少爺可能會不愛聽,但是——”

    她緊緊抓著穆亭淵的袖子,緊張道:“大夫人可是忌憚少爺,擔(dān)心少爺日后接掌穆家時,奪了她的權(quán)和她的財,才會留下大少爺?shù)陌驯??!?/br>
    ===第76章 第 76 章===

    穆亭淵的神色驟然冷淡了下來, 他平日面上總是掛著親和的笑容,哪怕在殿上與人辯典時也從未變過臉色,此刻周身溫度驟降, 駭?shù)迷抛由s了下身子, 還想哆嗦著開口, 被穆亭淵冷聲打斷:“婆婆, 你年歲已高, 我又已及冠, 日?,嵤卤悴挥善牌哦嘧鱟ao心?!?/br>
    族譜一事一直是穆亭淵心里的疤,也是他私生子的烙印, 多年來,這傷口常常被撕扯開,早已經(jīng)把他折磨得腸穿肚爛,傷口結(jié)痂好了又裂, 漸漸的,他已經(jīng)對其非常麻木。

    可一旦由身邊親近的人提起,他依然會感覺到傷口的痛。

    他并非心志不堅毅之人,卻只是一個凡夫俗子。

    曾婆婆怔住,哀求道:“少爺, 老身是替你著想, 如今你入朝為官, 須得步步為營,你……若是老身說錯了話,老身給少爺?shù)狼? 只是少爺,你……”

    “婆婆多慮,”穆亭淵溫和一笑, 攙扶起想要給他跪下磕頭的曾婆子,柔聲道,“我是體諒你年歲大了,若你因cao勞過度而傷損了身子,我才要難過分神,苦盡甘來,你好生歇息?!?/br>
    “少爺……”曾婆子放心地長出口氣,還要勸穆亭淵幾句,被穆亭淵打斷,“夜已深,我要歇下了,圣上有旨,后日便要去翰林院應(yīng)卯?!?/br>
    “哎!”曾婆子點了點頭,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出房間。

    在她離開后,穆亭淵神色冷淡下來,他坐在窗邊,稍顯冷瑟的風(fēng)灌入屋內(nèi),吹起他單薄的外裳。

    八年在外,他并非如世人所見那般一帆風(fēng)順,他與岑修文走過饑荒、走過洪水、走過瘟疫、走過生老病死,見識了太多喜怒哀樂,人世百態(tài),或丑陋、或善良、或無私、或自我,都一一映在眼前。

    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每回感受悲苦歡愉,他的腦海里都只有一個人。歡樂時,他想把這些全都寫在信上,通過文字讓她一起感受歡愉;痛苦時,身軀被掩埋在折磨里,他想著她的溫柔模樣,將自己從淤泥里一寸寸拉扯出來。

    他捫心自問,可以做到對她完全無條件地信任,哪怕時隔多年,她依然沒有在族譜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心里有足以壓垮防線的疑問,他也對她沒有任何懷疑,也永遠(yuǎn)不會有任何懷疑。

    圣上在殿前問他可愿效忠大梁江山,永不背叛,他回答: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一人只能是她。

    我是你裙下的不二臣。

    ——但這些話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