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情緒的激動,喚了一聲:“哥哥。” 男人轉(zhuǎn)過身,看向晏枝時,微微一笑:“枝兒。” 晏殊同相貌極好,得承母親與父親的優(yōu)點,鼻梁高挺,眉峰堅毅,一雙顧盼神飛的清澈眼眸,單手背在身后,溫溫雅雅地站在廳內(nèi),像極了文韜武略的儒將。 晏枝原本對這個男配印象不深,只記得原文中,在晏靖安被女主搞垮遭受凌遲處死之后,晏殊同亦隨著晏靖安之死被判秋后問斬,慘死西市。 心里替他可惜,她看著相貌氣度俱是極好的晏殊同,由衷地夸贊了一句:“這世上找不到第二人能將白衣穿出哥哥這樣的好風(fēng)采?!?/br> 穆亭淵進來時,剛巧聽到這句話,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灰撲撲的衣裳,不由將視線在正廳那男人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第12章 第 12 章=== 從小院搬出來后,嫂子給了他許多珍稀寶物,衣食住行俱是往好的挑。那些衣物布料上乘,針腳細致,穆亭淵卻從來不穿這些,只挑揀些樸素低調(diào)的衣裳。這不僅是在表明自己并無奢侈鋪張的心思,也是在告誡自己不得忘記過去吃的苦,要勤勉上進,莫讓嫂嫂失望。 可今日,他看著廳中那挺拔俊俏的年輕男子,頭一回生出了自慚形愧的心思,到底還是出身卑賤,他不過是個私生子罷了,哪里能有那樣的氣度。 晏枝正巧看到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以為是廳內(nèi)來了個陌生人嚇到他了,便沖他招手,笑著說:“亭淵,來,怎么站在門口發(fā)呆?” 他勉強振作起來,長出口氣,端著笑臉走進屋內(nèi),拜道:“嫂嫂,亭淵來給你請安?!?/br> “來坐,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标讨o他拾了幾個點心,遞到手里,笑著說,“這是我兄長,亭淵也可稱其為兄長。” “兄長。”穆亭淵鞠躬拜禮時偷偷打量眼前的男人,心想嫂子所言非虛,這人氣度非常,一身白衣當(dāng)真穿出了絕代風(fēng)華,模樣又那樣俊秀好看,難怪嫂嫂對他笑得開心。 他從未見過嫂嫂笑得如此高興。 在穆亭淵打量晏殊同的同時,晏殊同也在打量這孩子,昨日穆落皓大鬧靈堂一事他也有所耳聞,這孩子臨危不亂,能勇敢站出來,條理清晰地將真相講述清楚,實屬不易。今日見他,眉眼俊朗,目光磊磊,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展露出不俗的氣度,待長大后定是能讓一眾北都女兒癡狂的模樣,若是不說他的出身,帶出去說是世家子弟都不會有人懷疑。 晏殊同對他心里欣賞,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是略板了臉,極為冷淡地應(yīng)了一聲。 晏枝見狀,臉上的笑容漸漸收了起來,在她印象里,晏殊同并非如此高冷之人,哪怕是對待市井之徒尚能給三分顏面,此刻卻有些冷遇穆亭淵的意思,這是想與穆府劃開界限,斷了晏枝繼續(xù)留在穆府的心思?他這次來是為了什么,想把她帶回晏府嗎? 若真是如此,晏枝心里冷冷一笑,神色也冷淡了一點,她毫不客氣地說:“哥哥,你與亭淵初次見面,亭淵叫你一聲兄長,你都不給個見面禮嗎?怎么這般小氣。” 晏殊同輕輕蹙眉,看向晏枝,卻見晏枝一雙漆黑的眸子清澈,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心里只道拿這個驕縱meimei沒有辦法,嘆了口氣,從腰間拿下一塊玉環(huán)遞給穆亭淵:“是我疏忽,這塊玉環(huán)送你?!?/br> “這……”穆亭淵沒接,猶豫地看向晏枝,晏枝接過塞進他掌心,道,“哥哥的禮物該收便收,不要客氣,下回指不定哥哥又如何小氣。” 晏殊同無奈地笑了笑:“收下吧。” 穆亭淵沒辦法,只好將玉環(huán)收下,又恭敬有禮地沖晏殊同鞠了一躬。 晏殊同回頭同晏枝說話,卻見晏枝并不理會自己,專注地同穆亭淵問道:“近日功課如何?可覺困難?” “今日方學(xué)完,圣賢之言,深入淺出,讀之易懂,但內(nèi)里深層含義還要先生多指點?!?/br> 晏枝驚訝地問:“你這就把學(xué)完了?呢?” “三日前便學(xué)完了?!?/br> 晏枝道:“真是厲害?!?/br> 穆亭淵臉皮泛紅,道:“只是粗糙記下,算不得厲害?!?/br> 晏枝揪了下他的臉皮:“謙虛什么呢,想要什么獎勵,嫂子給你。” 穆亭淵臉紅得更厲害,害羞地咳嗽了兩聲,想起正事,他擔(dān)憂地問:“嫂子的手傷勢如何了?” “沒事,養(yǎng)養(yǎng)便好,”晏枝想起早上睡意朦朧間聽到的話,心里溫暖,道,“你記掛嫂子的傷,嫂子十分高興?!?/br>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都是日?,嵤拢沁@些日?,嵤?,讓旁觀者產(chǎn)生一種完全插不進去的感覺。晏殊同心里越來越沉重,他并非沒見過晏枝如今這般親昵的樣子,當(dāng)年晏靖安還在邊關(guān),楚袖尚未嫁入晏府,他下朝回來,晏枝總是像這樣纏著他,與他講些繁雜瑣事,今日又戲弄了誰,誰家的小姐又鬧出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言笑晏晏,一派小女兒的柔軟姿態(tài)。 母親去得早,父親常年戍邊,大哥戰(zhàn)死,他在晏枝心里便是長兄,是晏氏的天。他看著晏枝從小小的一團糯米團子,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三年前,父親從邊關(guān)帶回楚袖,又于一個月后將楚袖迎娶進來,沒過多久,皇恩浩蕩,將他外調(diào)磨礪,建有功業(yè)后回京連升三級。三年后再回來,便發(fā)現(xiàn),少時那個天真爛漫的meimei變成了北都人人憎惡的惡毒女人,三年前,拉著他的袖子,哭著哀求哥哥留下來陪她的女孩,變成了如今不愿多看他一眼的模樣。 晏殊同心里一陣陣發(fā)緊,卻含笑沒有打擾他們二人,直到有下人來問請開席的時候,晏枝才似恍然想起他般,問道:“哥哥可要留下來一塊用餐?” 晏殊同心想,若是放在從前,晏枝定然會說“哥哥留下來一塊用餐吧!”而非這樣梳理客套的語氣。他壓下酸澀,笑著說:“那便叨擾了?!?/br> 席上,晏枝仍是在與穆亭淵說話,一頓飯吃得晏殊同食不知味,好不容易捱到下午穆亭淵開課,晏殊同神色復(fù)雜地送走那朗月清風(fēng)似的少年,這才看著晏枝,卻又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晏枝看他一眼,道:“哥哥,我有些乏了?!?/br> 晏殊同嘆了口氣,道:“枝兒可是在與哥哥賭氣?” “賭氣?”晏枝故作不解地問,“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