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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卻聽見柳閑打了個噴嚏。于是什么曖昧旖旎的氣氛都瞬間消散了,顏勁伸出手握住柳閑的手,那冰涼的溫度讓他皺緊了眉頭,不由分說地跳下床,把柳閑拉過來,按進(jìn)被自己的體溫捂熱的被窩里,“明明床上還有空位,睡什么椅子?也不拿張?zhí)鹤印?/br>“嗯,我是為了避免你醒來以后說我占你便宜?!绷e笑道。顏勁看著對方燈光下熠熠生輝的眼睛,瞬間懂了對方這玩笑的意思。之前經(jīng)歷的一切不是酒后的夢,而是真實存在的。確認(rèn)這點后,他也露出了有些邪氣的笑容,“我怎么覺得你是害怕被我占便宜?”面對這挑釁,柳閑不為所動,反而淡定地挪了挪身體,在被窩里找了個自己覺得舒服的位置躺好,然后拍了拍枕頭道:“誰占誰的便宜暫且不討論,離天亮還有些時間,我想繼續(xù)睡了,你呢?”69、戰(zhàn)后聚會(五)翌日清晨,一字禪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在顏勁的臥室門口發(fā)現(xiàn)了一尊王詩揚(yáng)的石像。他越過王詩揚(yáng)的肩頭,往敞開的門里面看,只見到柳閑跟顏勁二人安詳?shù)乃?。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某兩人是躺在一張床上以外?/br>“天涼了,打地鋪容易感冒?!笨紤]到王詩揚(yáng)已經(jīng)碎成渣渣的玻璃心,一字禪替他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王詩揚(yáng)的臉色卻沒有因此而好轉(zhuǎn),“他以前從來不跟人同床的……”一字禪道:“特殊時期,將就將就。”“呵。”王詩揚(yáng)低笑了一聲,在一字禪懷疑他是否刺激太大,已經(jīng)抓狂的時候,淡定地關(guān)上臥室的門,轉(zhuǎn)過身去,“我有事要先走了,阿閑醒來的話,你替我告訴他一聲?!苯邮茏约罕痪芙^的事實是一回事,眼睜睜看著喜歡的人跟別人走到一起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覺得自己繼續(xù)留下來的話,會有什么好臉色給無夜看,到時候搞得大家都尷尬,沒什么意思。素來比較白目的一字禪這回卻十分配合,伸出兩手的食指,在嘴巴上打了個“x”。不過在王詩揚(yáng)走出大門的瞬間,他又忽然追加了一句:“等學(xué)會飛行技能以后,我陪你去白玉京散散心,如何?”聞言,王詩揚(yáng)意外地回過頭來。一字禪擠擠眼,燦爛一笑。“……好?!?/br>……臥室外面,不速之客們走來走去的聲音不絕于耳,顏勁終于受不了地睜開眼睛。柳閑的睡臉?biāo)查g映入他的眼簾。能夠在醒來的第一時間看到心上人的臉,這是件幸福的事。但進(jìn)展得太順利,顏勁又不禁有些懷疑,柳閑到底是否明白自己的心意。要是昨晚的那個擁抱,在對方看來只是朋友之間很正常的舉動。之后的那番曖昧對話,也只是很純粹的開玩笑的話……顏勁覺得自己會吐血。他以前都不知道,自己一旦談起戀愛來,居然會這么不自信,什么都往壞的方向想。但歸根結(jié)底,自己的心老是安定不下來,也許也跟某個人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實在太正常太淡定有關(guān)?思及此,顏勁看柳閑的眼神頓時染上了一些怨念。后者毫無知覺地翻了個身,卷走了大半的被子。冷風(fēng)一吹,顏勁不想清醒都清醒了。想到外面還有幾只豬在等著,他索性揉著發(fā)脹的額頭起床。仿佛被小偷翻了一遍的衣柜讓顏勁呆了半晌,隨后,他立刻就想到了犯人是誰——能沒神經(jīng)到在初次見面的網(wǎng)友家里自己翻衣服換的人,除了一字禪那個二貨,世上別無二號了吧?!等走到客廳里,看見一字禪等人已經(jīng)非常自覺地拿他冰箱里儲存的食物做好了早餐,正在大快朵頤時,顏勁覺得,自己其實應(yīng)該再跟柳閑躺一會兒的,這些家伙根本不需要他投喂,適應(yīng)能力跟臉皮厚度都已經(jīng)強(qiáng)到爆表了。“哦,夜哥!謝謝招待?!鼻竺霘⒁贿咃w快嚼著嘴里的荷包蛋,一邊朝顏勁揮了揮手。其樂無窮則反過來招呼主人家道:“夜哥,快來試試?yán)洗蟮氖炙?,真沒想到他居然會做飯……”一字禪聞言哼哼兩聲,“你懂什么,君子遠(yuǎn)庖廚的年代已經(jīng)過去了,這年頭會做飯的男人才值錢!而且你們以為老爺就不會做飯嗎?他要是不會做的話,冰箱里那一大堆的菜是擺設(shè)啊?”顏勁在其他人震驚的目光注視中坐下來,沒有否定。求秒殺跟紙片人頓時陷入自己已經(jīng)被時代拋棄的恐慌中,默默縮到餐桌一角嘀咕去了。目光在家里四處掃了一圈,沒有找到要找的人,顏勁最終看向悶不吭聲地埋頭苦吃的跑堂小九,“你哥呢?”被問到的人抬起頭來,一臉的委屈。“他丟下我走了!”跑堂小九活像被主人拋棄的狗狗一樣,“一會兒我怎么回去???我一定要找機(jī)會跟姑媽告狀!”“一會兒我送你去火車站?!?/br>聽到這個聲音,顏勁拿筷子的手一頓。看上去還有些犯困的柳閑慢吞吞走過來,在跑堂小九身邊坐下,“不過你要先陪我回家換身衣服?!?/br>“那我下了火車豈不是還要去擠公交……”跑堂小九嘀咕。“九少爺,遇上我這種不會開車的,你就湊合一下吧。”柳閑親昵地抬手揉了揉對方的頭發(fā),而后目光不經(jīng)意地跟顏勁碰上,微微一笑,“早?!?/br>“……早?!鳖亜艕灺暬亓艘痪?。當(dāng)著其他人的面,他無法就昨晚的事詢問柳閑。好在,吃完早餐以后,電燈泡們并沒有待太久,就在一字禪的驅(qū)趕下自覺散去了。而顏勁則借口幫忙送跑堂小九,延長了跟柳閑相處的時間。目送跑堂小九穿過檢票口,顏勁跟柳閑這才回到車上。回程的時候顏勁故意把車開得很慢,“昨天晚上我喝醉了以后,沒做什么離譜的事吧?”聞言,柳閑轉(zhuǎn)過頭來,“沒有,不過你的酒量倒是讓我有些意外?!?/br>“我家的人都是容易醉的體質(zhì)。我小舅舅是最嚴(yán)重的,光聞到酒味都會醉?!鳖亜耪f著,頓了頓,“說出來也許你不會相信,昨晚上有很短的一段時間,我其實是很清醒的?!?/br>“你是指?”“抱住你的時候?!鳖亜徘逦馈?/br>車內(nèi)的氣氛頓時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