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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他走了才好?!?/br> 林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為什么?” 柏墜說:“顧松義認(rèn)出那人來了。” 他瞥了林延一眼,似笑非笑的問:“你是不是還沒告訴他他背后的符文是用來干嘛的?” 不然顧松義這么急著往火坑里跑。 林延愣了一下,應(yīng)了聲:“我怕他知道之后情緒失控,露出馬腳讓那人察覺,就沒有多說?!?/br> “等著吧?!卑貕嬚f,“他去找那人,那人肯定也會知道我們來了?!?/br> “所以呢?”林延皺眉,這不是一件好事。 柏墜仰頭看了看灰色的天空,烏云為這一片天地蒙上了陰暗的色彩,無端讓人壓抑,他喃喃道:“不知道還有多久?!?/br> “什么?”林延沒聽清他的話。 “恐怕等不到你們林家的救援了。”他偏頭,“那人在這個村子里下了血陣?!?/br> 說著,他把頭轉(zhuǎn)回去,“就在這里歇會吧?!?/br> 他話題轉(zhuǎn)的太快,林延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直愣愣的看著他。 柏墜說:“就在這里休息一會,走遠(yuǎn)了下山麻煩?!?/br> 林延回頭,顧松義早已不見蹤影,從半山腰往山下看村子,又是另一幅場景,村莊不大,周圍圍繞著的是一片片田野,麥子早已成熟被割了,有草堆堆在田野當(dāng)中。 他問:“你剛才說的血陣,是什么?” 柏墜曲腿,靠著一棵樹坐下,拔了根狗尾巴草在手中編織,他解釋道:“以萬物生靈的血液所鑄造的血陣,不難理解吧?” 狗尾巴草在他手中靈巧的變成了一只小狗,他把小狗放在身旁的枯葉上,繼續(xù)說:“剛才在祠堂前你應(yīng)該看見了,地上的血,有些看起來已經(jīng)很久了?!?/br> 他看了看指尖殘留的泥土,又放在鼻尖聞了一下,說:“大概他用的就是各種家禽的血?!?/br> 林延忍不住問:“你怎么知道是血陣?” “這簡單啊?!卑貕嬆弥种械碾s草,往祠堂的方向一指,“我看見的,在祠堂的地上,有血液畫成的樣子,我想,那人應(yīng)該經(jīng)常待在祠堂,他把陣法說成是借助老祖宗的力量,其實(shí)不然,他是在為血陣做準(zhǔn)備……你想聽聽畫血陣的過程嗎?” 他略帶風(fēng)情的丹鳳眼微微往上挑,清冷的氣息散去了不少,整個人都比平時要柔和許多,額角落了一些碎發(fā),林延怔了怔,忍不住在心里“嘖”了聲。 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卻又帶著剛陽之氣,不會讓人覺著太過陰柔--當(dāng)然,他想柏墜并不想聽到別人夸他“好看”這個詞,他手握成拳,抵在嘴邊掩飾的咳了兩聲。 他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柏墜挑眉扯了扯嘴角:“因?yàn)槲矣幸粋€神秘的師父啊?!?/br> 林延:“……” 他不問,柏墜又說:“血陣,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用新鮮的血液疊加在陣法當(dāng)中,人血是最有效也是威力最大的一種,不過嘛,應(yīng)該還沒誰這么大的膽子,至于他畫的陣法,我就不知道?!?/br> 畢竟也沒有看清楚,門只開了一條小縫,柏墜也只看到一點(diǎn)點(diǎn)。 林延:“那更不能讓顧松義那小子跑下去打草驚蛇了!” 柏墜手墊在腦后,“早就驚了?!?/br> 林延:“什么時候?” 他覺得他一年以來的疑惑都沒有今天的多,甚至不自覺的依賴于對面的青年。 柏墜:“你收了那小鬼的時候,他知道我們早晚會來,知不知道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點(diǎn)看他還有多久能完成陣法,我看也離得不遠(yuǎn)了,不如放顧松義下去拖延一下時間,也讓他分心來對付我們?!?/br> 而且,像顧松義那么惜命的人,對方在他眼里比他們要安全多了,顧松義留在這里,心也不在這里,找著機(jī)會就想跑。 不如他們主動放手,讓對方看不透他們想法,懷疑他們是不是有后招更加奏效,顧松義留在他們這也是麻煩,放他走了,他們做什么事也更方便。 他們說話的時間,媛媛已經(jīng)把這座山轉(zhuǎn)了一遍了。 顧松義離開了柏墜他們的視線,腳程就變快了,他心砰砰跳,一邊走一邊看柏墜他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走了。 沒見著他們追上來的身影,他舔了舔干澀的唇,村民們剛散場,顧松義直奔祠堂,還有兩個人在這收尾。 其中有一個瘸子,他們用水把地上的血跡沖淡,顧松義目光在這轉(zhuǎn)了一圈,沒看到灰色長衫,倒是那個瘸子發(fā)現(xiàn)了他。 “哎哎,你哪來的?”他cao著一口鄉(xiāng)音,顧松義沒聽明白他說的話。 他走上前,道:“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你們這有沒有一位大師?經(jīng)常穿著灰色衣服的。” 聽到他這話,打掃的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交換了個眼神,瘸子放下手中的掃把,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問他:“你找他干嘛?” 顧松義一聽他這話,覺著有機(jī)會能套出兩句話,他說:“我認(rèn)識他,我找他有事,你和他說我姓顧,他會叫我的?!?/br> “顧?”那人念叨了兩聲這個字,見他這么篤定的樣子,說,“你在這等著。” 他跑到祠堂門口,微微弓腰,敲了敲門:“大師,有一個姓顧的說認(rèn)識你,要找你?!?/br> “……姓顧?”里面的人問。 瘸子說:“是,他說有事找你幫忙?!?/br> 里面人不滿的說:“我不是說過,我做法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你讓他等著吧。” 瘸子不敢有一聲反駁,畢恭畢敬的應(yīng)了下來,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顧松義面前,說:“聽到了吧,不是我不讓你見,大師現(xiàn)在不方便見人,你要想見就在這等著吧?!?/br> 顧松義心里急,但又不能直接闖進(jìn)去,他來回踱步兩下,又問:“大師說--做法?做什么法?” “哎呦,你問這么多干嘛?不是你該知道的就別多問?!比匙佑行┎荒蜔┝耍白岄_讓開,我這打掃著呢?!?/br> 顧松義何曾受過這種對待,他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張了幾次嘴,最后還是沉默的蹲在了一棵樹下,狠狠的嗤了聲。 …… “有人來了。”柏墜輕聲道。 林延下意識躲在了樹后的灌木叢旁,鞋踩在枯木枝葉發(fā)出細(xì)碎的響聲,來人步伐跨的不大,腳步聲輕快。 忽然,媛媛驚呼一聲,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的方向。 腳步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不復(fù)之前的松快,有些慌忙的后退了幾步,來人轉(zhuǎn)身就想跑。 柏墜和林延同時跑出去。 背對著他們的身影很嬌小,這人沒跑出去兩步,就被柏墜壓制住,她跌倒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柏墜壓低上身去聽,“……沒看到,沒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br> 他把她的雙手壓到后面,她沒有反抗,輕而易舉被柏墜牽制,待柏墜看到她的臉,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向媛媛,這兩張臉,竟一模一樣! 女生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害怕到了極點(diǎn),眼睛仿佛開了閘門,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她哽咽著聲音,像是受傷的小動物,脆弱、渺小、可憐。 林延一下又懵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