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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后,手機(jī)停了下來,沒隔幾秒,又鍥而不舍的響了起來,被子里的人抓住被子的邊緣,手握成拳。 “系統(tǒng),你在嗎?”牧一折每過一個小時都要問一句,但從一個星期前開始,就沒有了回應(yīng)。 仿佛系統(tǒng)只是他的幻覺,當(dāng)他想要的東西擺在他面前觸手可及,再統(tǒng)統(tǒng)消失,牧一折無法接受,享受過被粉絲眾星捧月的對待,他沒辦法想象失去他的演技、魅力,被粉絲所唾棄的場景。 不想再費盡心思的爭取每一個機(jī)會,也不甘愿名氣下降,不想聽到別人發(fā)現(xiàn)他退步了,一時間,牧一折陷入了恐慌,而他面對的方法只有如同鴕鳥把頭埋進(jìn)沙子里一樣的逃避。 這一次又是一樣的,沒有回應(yīng)。牧一折快要崩潰了,依靠別人久了,就有了依賴性。 牧一折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他從床上坐起,光腳踩在毛毯上,去撿他不久前扔遠(yuǎn)的手機(jī)。 一個電話又打了進(jìn)來,是他的經(jīng)紀(jì)人。他這兩天每天都會上網(wǎng)刷有沒有關(guān)于他的負(fù)面新聞,所以都是充滿電的。 他掛掉經(jīng)紀(jì)人的電話,找到備注x的電話,撥了過去。 入秋天氣涼快,柏墜穿著一身青色長衫,坐在劇組的一個角落看劇本,他扒開眼前落下來的長發(fā),安圓立刻從兜里拿出一個夾子,把長發(fā)夾在他頭上固定。 這個景還有兩場戲,柏墜翻到劇本中間,揣摩角色的情緒、表情的變化。 柏墜一心兩用的思索著,按照如今的發(fā)展,他大概能在拍完這部戲之前就完成這次的任務(wù),不過電視劇還是要拍的,既然來都來了,那留點東西做紀(jì)念應(yīng)該是不過分的吧。 雖然他用的是楚銳的面孔。 “楚哥。”陸慕走到柏墜身旁坐下,他一開始是叫柏墜楚老師,后來聽見大家都叫楚哥,他便也開始叫楚哥了。 柏墜從劇本里抬頭看他,陸慕問,“你能聯(lián)系上牧一折嗎?” “我試試?!卑貕嬌焓?。 安圓拿出他的手機(jī)遞給他,多嘴說了句:“陸導(dǎo),楚哥昨天就給牧一折打過兩個電話了,通是通了,但都沒接?!?/br> 柏墜手里的電話已經(jīng)撥了出去,響了幾聲,有人接了,他和陸慕對視了一眼,柏墜把手機(jī)開了擴(kuò)音放在嘴邊:“一折,是我。” 這幾天零都在盯著那邊的行蹤軌跡,前些天他都待在家里,今天早上才出門了。 牧一折口吻疏離的像是對待陌生人:“我知道,有什么事嗎?” 柏墜:“嗯……是這樣的,你有幾天沒來劇組了,也沒和大家打聲招呼,大家都挺擔(dān)心的,你是出了什么事嗎?” 牧一折冷笑一聲,聲音尖銳刻?。骸俺鍪??我能出什么事?” 柏墜眉頭一皺,這話……不太像是牧一折的語氣,牧一折就算再不喜歡一個人,他也決計不會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而是在背后偷偷的動手腳,使絆子,在楚銳面前也一直表現(xiàn)的像一只溫順的綿羊。 柏墜疑惑的叫了聲:“一折?” 那邊窸窸窣窣一陣聲音,像是從一個喧鬧的環(huán)境進(jìn)到了密閉的空間中,牧一折溫和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楚哥,我沒事,我……我可能是最近壓力有點大,對不起,麻煩你和陸導(dǎo)說一聲,我明天就去劇組,就這樣,先掛了。” 不待柏墜說話,牧一折匆匆掛了電話,一個人前后說話態(tài)度差的太多,要不是聲音還是一樣的,他們都要以為這是兩個人。 柏墜手機(jī)屏幕暗下去,陸慕眉間憂愁:“看來他壓力是挺大的……” 這樣的狀態(tài),影響到拍戲是肯定的,牧一折前段時間拍戲狀態(tài)本就不好,再來這么一出…… 陸慕拍了拍柏墜的肩膀:“你好好看劇本吧,我先走了?!?/br> 如果牧一折真的不行,他是必然會換掉他的,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可以著手準(zhǔn)備了。 廁所潔白的瓷磚上有幾個腳印,身后隔間的門打開,一個男人從里面走出來,來到牧一折旁邊的位置洗手,看牧一折失神的樣子,他多看了一眼,覺著有點眼熟,但沒多想,很快離開了。 牧一折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側(cè)了側(cè)頭,在男人走后抬手壓了壓帽檐,他分明是去公司的,反應(yīng)過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在大商場的三樓坐著。 索性沒有人認(rèn)出他,他隱約記得是怎么來的,只是感覺很陌生,像做夢一樣,沒有真實感,如同一只提線木偶。他也記得自己朝楚銳說話的語氣,牧一折有些心慌。 害怕被人認(rèn)出來,他慌忙躲進(jìn)廁所。 牧一折抹了一把臉,摘下帽子,在水龍頭下洗了一把臉,他呼出一口氣,帶上帽子,再次在心里叫了兩聲系統(tǒng)。 ……沒有回應(yīng)。 晚間,柏墜趁著空閑時間,搜了一下牧一折和他提過兩次的哥哥,牧欽。 牧欽和牧一折有三分像,也是屬于清爽型的帥哥,他不是很紅,網(wǎng)上緋聞炒作居多,紅過一小陣子,可惜后來都沒有拍過什么作品,再次有消息時,是他死于抑郁癥自殺的隔天,是楚銳和牧一折相識的前一年。 聯(lián)想起那天牧一折和他說過的話,他進(jìn)娛樂圈是受了他哥的影響,那有很大的可能他哥的死有別的隱情,他反反復(fù)復(fù)和柏墜提起他哥,或許隱情還和楚銳有關(guān)。 但楚銳,確實是不認(rèn)識他的。 柏墜搜了一下兩人的名字,別說關(guān)系怎么樣了,連同框的畫面都沒有。很顯然,這里面,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第二天,牧一折來了劇組,卻不是來拍戲的,他手打了石膏掛在胸前,肖潛也跟著牧一折一起來了。 他們來時柏墜剛好拍完一場戲,導(dǎo)演宣布中場休息一下,苗雨竹湊到他身旁:“咦?那不是牧一折嗎?他的手怎么了?” 沒人回答她,她也不在意,看了兩眼之后就抓著柏墜和孟凱一起對戲。 “陸導(dǎo)?!毙撋焓趾完懩轿樟艘幌?。 陸慕視線在牧一折身上打轉(zhuǎn),最后停留在他的手上,“這是怎么了?” 牧一折忙道:“陸導(dǎo),實在抱歉,我不小心弄傷了手,也忘記和你們說了,這兩天都在住院,要拍戲可能得過陣子了?!?/br> 陸慕皺眉直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在這時候受傷,飾演的又是男二號,到時候進(jìn)度很難趕上,你確定不能拍了嗎?” 牧一折為難的撓了撓頭:“對不起陸導(dǎo),我的手是真的動不了?!?/br> 陸慕點了點頭:“行,既然不能拍了那就算了。” 聽到陸慕前半段話,牧一折松了一口氣,陸慕接著道:“等會下午我們把解約合同簽一下吧。” “解約?。??”牧一折提高了音量,“陸導(dǎo),我這傷也是迫不得已,況且我也沒有違約,你……” “違約金我會給你,至于角色,我會另外找人?!蹦烈徽蹚倪M(jìn)組之后,就意外不斷,之前陸慕隱約有過解約的想法,在這一刻突然就明朗了起來。 “等等?!痹谝慌缘男摬逶?,笑瞇瞇的說,“陸導(dǎo),我們不如單獨聊一聊?” “現(xiàn)在?我恐怕沒時間?!标懩娇戳搜凼直?。 肖潛半強(qiáng)迫的把陸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