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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35章有些事情,因為在做的時候耗去了太多的勇氣,以至于沒有心力支持其他的情緒,而在事情結(jié)束之后,才有精力回顧剛才的表現(xiàn),順便帶來些后知后覺的微妙情緒。或后悔、或羞怯、或憤怒,這種反應俗稱慢半拍。路游星此時正經(jīng)歷著這種慢半拍。從他下定決心要告訴沈知閑自己的經(jīng)歷,到實施這件事,連頭帶尾沒有超過兩天。剛才對他講述時,心跳的聲音太大,幾乎忘記了外界的所有事情,只有空氣中飄著淡淡的alpha信息素香氣,和自己準備講述的事。現(xiàn)在,一切塵埃落定,從沈總和桌角的禁錮中逃離出來,他才終于有了心情回味。然后為了剛才自己的表現(xiàn)羞窘不已。路游星一直覺得自己口才挺好的,在臺詞上的天分也證明了這點并非是他自吹自擂,但這個特長卻沒能運用到生活里,尤其在面對沈知閑的時候,他仿佛變身成了一個剛學會說話的玩偶,引以為傲的語言組織能力都不知道飛到了哪里去,心頭一慌便口不擇言隨口胡謅。路游星坐在秋千上,輕輕地晃動著,一邊捂住了臉。剛剛說的都是些什么,什么“抱一抱”、什么“不許欺負我”,想想就覺得羞恥的很。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熟悉的氣味告訴他來人正是被他丟在檔案室里的沈知閑。路游星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梗著脖子不回頭看,裝作對背后過來的alpha一無所知。直到沈知閑伸手推了下秋千,幫著他晃起來,路游星才發(fā)現(xiàn)自己慌張狀態(tài)下一直死死抓著秋千兩邊的繩索一動不動,一點都不像在玩游戲,反而像是被什么無形的力量禁錮在上面似的,簡直像個小可憐。但他原本的緊張心情,都在沈知閑幫他蕩起秋千后,慢慢被輕風帶走了。這秋千是個老秋千,不像其他的鋼制秋千那樣結(jié)識,而是固定在旁邊的大樹上,隨著他們的動作樹葉也唰唰響起來。路游星聽得有些擔憂,連忙說:“好了好了,可以了?!?/br>Alpha伸出手,給秋千加了個緊急剎車,然后在旁邊空著的另一個秋千上坐下。路游星可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能看到沈知閑玩秋千。好在沈總今天出門沒有穿他那一身筆挺干凈到找不到一?;覊m的西裝,不然現(xiàn)在這個場景的違和感恐怕還要再加重一倍。中長的風衣隨著秋千輕微的晃動在風中肆意的擺動,隨意打理的發(fā)型讓沈知閑少了些平日里嚴肅又精英的氣場,也沒有alpha慣有的居高臨下,他看上去很柔和,像暖風中開的燦爛的花。路游星盯著他,猛地回過頭,用手揉了揉腦袋,試圖蓋住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耳尖。怎么能這么好看。這么好看的alpha,就要和我結(jié)婚了?明明結(jié)婚是路游星自己決定的,也是他剛剛說的,但現(xiàn)在他自己倒是有些不自信起來。這一切實在是太順利、太突然了,就像一場夢。一場從飛陽大廈初遇就開始的光怪陸離的美夢。也不知道這夢什么時候會醒。如果可以不醒過來,就好了。他垂眼噙著笑,腦子里亂糟糟的想著。耳邊忽然傳來alpha磁性又溫柔的聲音:“在想什么?”路游星愣了下,小聲嘀咕:“沒想什么。”“對我就不要隱瞞了吧,”沈知閑笑了,“一家人不該互相信任嗎?”“什么一家人……”路游星覺得自己的臉有升溫的趨勢,連忙用手背冰了冰,“沈總適應的也太快了?!?/br>“唔,”沈知閑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個不滿的聲音,“現(xiàn)在還叫沈總,小鹿確實適應的挺慢的?!?/br>他一說這句話,路游星就想起“沈哥哥”,想起沈哥哥,就想起那天的情態(tài)。Omega二十來年的人生歲月里,那可是唯一一次的經(jīng)歷,特殊又珍貴,哪里禁得起被整天提起來回憶調(diào)笑,怕是要小路把小半輩子的面紅耳赤都用在這上面。路游星打定主意不理會沈知閑這個話題,沈總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小棉花糖今天不準備服軟,輕笑著改變了話題,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小鹿剛剛在想什么呢?”路游星便也就著這個臺階下了,小小的哼了聲,說:“我就是回憶起了小時候的秋千?!?/br>他腳下稍微一蹬,秋千就晃蕩起來,帶著柔軟的發(fā)梢在風中微動。“小時候,家里有一個秋千。秋千是mama親手做的,我很喜歡玩,也總是mama陪著我玩,她會幫我推秋千,讓我蕩的高高的。后來mama生病了,也就沒人陪我了?!?/br>沈知閑看著他,眸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起身站在了路游星的秋千邊上,呼嚕了下他的腦袋。小路注意到沈總無聲關懷的情緒,沖著alpha笑了下。“那時候家里剛來了新的小孩子,我還不懂意味著什么,以為自己多了個玩伴,就拉著他一起玩,他坐在上面,我推。”“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從秋千上摔下去了,他的mama抱走了他去醫(yī)院,連家里的家政阿姨都問我為什么討厭他?!彼凵癜迪氯ィ翱晌夷菚r真的不明白他們在說什么,我只知道新朋友摔傷了,回來時頭上都打著繃帶。大家都讓我給他道歉,所以我就去道歉了?!?/br>他一張臉皺成苦瓜,又忍不住笑起來:“那時也就五六歲吧,想想真是有點傻哈。”“后來呢?”路游星抬起頭,茫然的“?。俊绷寺?,正對上沈知閑毫不掩飾憐惜的目光。“后來怎么樣了,事情有澄清嗎?”沈知閑又問了一遍。小路搖搖頭:“沒有,那天晚上父親回來,就……”他頓了頓,小聲說:“就讓人把秋千拆掉了。”那時才不過五六歲的孩子,mama親手做的玩具被爸爸親手拆掉,那是如同天塌一般的大事。但小小的孩子卻沒有哭,他看著管家指揮人將那做工并不算非常精致的秋千拆掉,然后被堆在了雜物間里。即使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也隱約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