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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結。 一個輕吻隔著領帶落在了她的眼角,“我保證你不會記得?!?/br> 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牧遙的淚水打濕了領帶。 黑暗中,兩具身體慢慢交疊。牧遙漸漸停止了哭泣,取而代之的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直到天明。 早上七點,方阿姨去樓上拿牧遙的換洗衣物,卻撞見沈亦淮從牧遙的房間出來。 他一邊帶上房門一邊打著領帶,見到方阿姨,打領帶的手一僵,但旋即作無事狀:“我來看看她怎么樣了?!?/br> 方阿姨順口問道:“遙遙沒事了吧?” “沒事了。”沈亦淮推開對面的房門,說道:“你別進去了,讓她多睡會兒?!?/br> 方阿姨想了想,說道:“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一會兒出去買菜,我看最近大閘蟹上市了。” “嗯?!鄙蛞嗷袋c點頭:“那你早點去?!?/br> 方阿姨也不急著洗衣服了,下樓換鞋出門。 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方阿姨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如果沈亦淮是早上起床之后去牧遙房間看她,為什么會在出她房門的時候打領帶呢?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方阿姨按了去一樓的電梯。 像是在荒蕪的宇宙中穿梭,所有的一切都隔著紗,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牧遙羽睫輕顫,從夢中醒來。陽光被乳白的窗簾細細篩過,落在她白皙剔透的肌膚上。 牧遙揉著太陽xue,艱難地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 床邊只有一雙高跟鞋,她昨天回家之后難道沒有換拖鞋嗎?可為什么她卻換了睡衣? 昨晚她……牧遙一回想昨晚的事,腦袋又開始疼。 剛一下地,她又是一陣眩暈,緩了會兒才好。 左腳腳踝傳來些許刺痛感,隱隱提醒著她昨晚發(fā)生的事。 她只記得昨天晚上她和繆雪去了高律師的生日派對,她們坐在泳池邊說話,沈亦淮突然出現(xiàn),她看見他之后就跑了,好像還崴了腳。其他的就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沈亦淮真的回來了嗎? 牧遙想起昨晚那個綿長又旖旎的夢,一抹淡淡的粉紅不經意間爬上耳朵。 她又做了那種令人害羞的夢。從她青春期開始,她時不時會做這樣的夢,可是昨晚她仿佛身臨其境,那些觸感真實得不似夢境。 牧遙連拖鞋都沒穿,光著腳“噠噠”跑出房間,她想要確認下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跑到挑空客廳的欄桿處,她日思夜想的身影正站在鋼琴旁的落地玻璃前。 沈亦淮身形修長,陽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輪廓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金色。雕刻般的五官英氣逼人,自帶一種矜貴內斂的氣質。他穿著修身的襯衣,領帶打得一絲不茍,手里端了一杯咖啡,望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永安河出神。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沈亦淮回頭,看到牧遙就這么杵在二層的樓梯處,眉頭輕皺。 牧遙張口,小心問道:“昨晚……” “昨晚你喝多了?!彼驍嗨脑挘尺^身去,繼續(xù)望著窗外,語氣似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就這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牧遙剛起床,一頭蓬松的長發(fā)垂在腰際,白色睡裙一邊的吊帶不知何時滑落到胳膊處,露出光滑圓潤的肩膀。 牧遙想辯解,沈亦淮道:“回屋收拾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牧遙心里“咯噔”一下,方才腦海里想問的所有問題登時就被她拋到九霄云外。 她沒想到一見面他就用這么生硬冰冷的口氣跟她說話,只一句話,就能將她所有不切實際的念頭統(tǒng)統(tǒng)打消。 ※※※※※※※※※※※※※※※※※※※※ 牧遙: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作者:不要問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第5章 五顆櫻桃 他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就像毛|主|席所說:“拋棄幻想,準備戰(zhàn)斗?!?/br> 只要藏起那顆卑微的愛慕他的心,看看誰更鐵石心腸,牧遙才不會輸。牧遙迅速進入緊急戒備狀態(tài)。 她沒有回屋,反倒是若無其事地從樓梯上下來。在沈亦淮的注視下,伸出小拇指,將滑落的吊帶勾回肩膀上。 她像只漂亮且狡猾的小狐貍一樣大搖大擺地坐上沙發(fā),一條長腿筆直地翹在茶幾上,另一條腿蜷起,她將腦袋擱在膝蓋上,側著臉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她的眼神里寫著:“有什么話就問吧,我根本沒在怕的?!?/br> 沈亦淮將咖啡放在鋼琴架上,隨口問道:“你現(xiàn)在每天還堅持練琴嗎?” “當然。”牧遙張口就來,她在潛意識里似乎還是想給他留個好印象。 沈亦淮垂下眼睫,右手掀開鋼琴蓋,指尖落在靠右的高音音階上,緩緩地按出“哆”、“來”、“咪”、“發(fā)”、“嗦”、“拉”、“西”七個音。 這七個音符像是脫離了原本的軌道,在空曠的房間里四處亂撞,牧遙的臉色變了。 “你有多久沒讓人來給鋼琴調音了?”沈亦淮氣定神閑地拆穿她的謊言。 輸人不輸陣,牧遙辯駁道:“高三一年都在準備考試,哪有時間彈琴?” “你高考結束都快三個月了?!鄙蛞嗷刺嵝训?。 “是啊,我都成年兩個月了?!蹦吝b反唇相譏:“我已經十八歲了,你不用處處管著我。” 牧遙自幼伶牙俐齒,論歪理沈亦淮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這就是你背著我跑去參加女團的借口?”沈亦淮把鋼琴蓋合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嘭”,震得牧遙心尖一顫。 她知道瞞不下去,索性承認:“這是我的自由?!?/br> 沈亦淮慢條斯理道:“你爸爸是大學教授,你mama是翻譯家。要是知道你現(xiàn)在整天搞這些,他們會怎么想?” 一搬出她爸她媽兩座大山,牧遙瞬間就被壓得喘不過氣。優(yōu)秀的父母也是會給孩子造成壓力的。 可惜的是,她沒有遺傳到爸爸的智商,只繼承了mama的美貌。高考她算是發(fā)揮還不錯考上了燕州傳媒大學,外人看來也許還可以,但比起她爸媽,她就是個戰(zhàn)五渣。 牧遙的爸爸牧鴻鳴從小就是神童,十五歲保送振華大學數(shù)學系,后來又公費去美國攻讀碩博學位,師從菲爾茲獎得主唐納德先生。 回國之后他在滬興大學任教和研究,要不是天妒英才,他現(xiàn)在怎么也得是國內數(shù)學界排得上號的人物。 至于牧遙的mama梁婧云,就連牧遙對她的過去都知之甚少。只知道她從臺灣嫁過來后,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梁婧云精通中英日法西等多國語言,還彈得一手好鋼琴。所以牧遙打小就沒上過課外班,因為能學的爸媽都能教,老師見到了他們都得點頭哈腰高喊大佬。 見牧遙不說話,沈亦淮又道:“我記得你mama以前每天在家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