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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笑著走至沈畫棠身邊握住她的手說:“我有些話想跟王妃jiejie說,不知可否移步?” 沈畫棠忙點頭:“自然是可以的?!?/br> 兩人便走到一旁坐下來,沈畫棠笑著看向那女子:“多謝岳二奶奶了?!?/br> 那女子依舊笑得溫雅:“自從上次的事兒之后,一直未找到機(jī)會跟王妃致歉,如今可算尋著機(jī)會了?!?/br> 這女子正是太后的侄女佟語惜,上次太后想指婚給陳嘉琰做側(cè)妃的女子。她去年嫁給了新科狀元岳鐘琦,岳鐘琦出身和滿京城勛貴是沒法子比擬的,雖也不是什么寒門子弟,可父親也只做著八品縣丞。好在岳鐘琦爭氣,十年寒窗苦讀,在二十來歲的年紀(jì)就摘得了狀元之銜。太后見岳鐘琦的相貌人品也都很中意,便作主將佟語惜許配給了他。 值得一提的是,去年的探花郎正是沈畫棠的弟弟沈明川。沈畫棠為了這事高興了整整半年,逢人便說自家的弟弟多么多么爭氣。沈明川的高中也為死氣沉沉的沈家又注入了一股生機(jī),沈君陽經(jīng)過前些日子的一連串打擊終于等來了明川的這一樁喜事,這個本來不受器重的庶子頓時被沈君陽看作是了沈家全部的希望。只是沈明川終究只和沈畫棠親近,也只偶爾回去去探望探望沈老太太,沈君陽雖希望明川留在家中,可也沒膽子跟景王府搶人,只好趁沈明川回家的時候拼命跟他打感情牌。 而沈明修兩年前的丑事后來不知被何人捅了出去,說他抬舉妾室迫害自個的妻子,不僅沈明修自個的差事沒保住,沈君陽也被人狠狠參了一本,所以沈君陽這么幾年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于官位上卻始終沒升上一毫。沈君陽由此更恨劉氏和她的兒女,將劉氏和歸家來的沈畫蕊嚴(yán)厲地看管起來不準(zhǔn)她們出門半步。沈明修也經(jīng)過這一打擊后心灰意冷,鎮(zhèn)日借酒澆愁,流連花街柳巷,日子過得混亂不堪。 而朱氏和離后于去年嫁了都轉(zhuǎn)運鹽同知姜肖,姜肖三十二三歲的年紀(jì),于三年前妻子因病亡故之后便也一直沒有再娶。姜肖和昌意伯府也是舊識,在朱氏小的時候還將她當(dāng)作小meimei看待很是愛護(hù),但因兩人年齡差距大了點,少時誰也沒往這方面想過。 現(xiàn)在朱氏和離姜肖又成了鰥夫,昌意伯夫婦商計了一番,便在朱氏情緒平整些后朝姜肖透露了這個意思。姜肖得知后受寵若驚,只稍稍思量了一下便欣喜地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朱氏嫁過去后待頭位夫人留下的兩個子女宛若親生,那兩個孩子也都心服口服地接受了朱氏,而姜肖更是比小時候?qū)χ焓细犹巯圩o(hù)。如今朱氏再次有了孕在家養(yǎng)胎,一家人的日子倒是過得和和美美。 “那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岳二奶奶就不必再提了?!鄙虍嬏男χ聪蛩f。 佟語惜卻很堅決:“這事在我心里一直是個疙瘩,因了我的緣故才叫王爺和王妃鬧了矛盾。太后她老人家上次那樣故意相左王妃的意思也是為了我,還請王妃不要放在心上。” “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的。”沈畫棠忙開口說,心想上次陳嘉琰當(dāng)著眾人的面黑臉顯然大家也都看到了,不然這佟語惜也不會這般說了,“上次那事也是陰差陽錯,不關(guān)岳二奶奶的事?!?/br> 佟語惜笑笑說:“說出來也不怕王妃笑話,這事其實是我自個的主意。我經(jīng)常在宮中陪著太后她老人家,便經(jīng)常能見到景王爺,王妃也知道景王爺那相貌人品,一來二去便叫我上了心。后來太后她老人家問我想嫁誰,我便說了景王,我出身不高能做個側(cè)妃也滿足了,而且那時我還篤定了主意以后要和王妃jiejie好好相處,豈料王妃和王爺感情這般好倒被我橫加插了一腳?,F(xiàn)在我也嫁了人,更是意識到自己當(dāng)日做的有多過分,試問哪個女子愿意同別人分享自個的夫君呢,我那日卻是由太后作主,叫王妃當(dāng)場為難,真真是極大的罪過?!?/br> 沈畫棠看她神態(tài)語氣不似作偽,便也反握住她的手笑著說:“我和王爺那時候本就有誤會,幸得這一樁子事這事才得以解開,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岳二奶奶呢。而且岳二奶奶本來也沒有那個意思,只是無心之失而已,就不要再放在心上折磨自個了?!?/br> 佟語惜顯然也不是那扭捏矯情之人,聽見沈畫棠這么說便釋然一笑道:“王妃能這樣說,我便放心了?!?/br> 沈畫棠剛想再與她聊上一會,突然一道略顯尖刻的女音自后面?zhèn)髁诉^來。 “我說怎的到處找王妃meimei都找不到,原來是躲到這兒來了?!?/br> 沈畫棠聽到這聲音面色便是眉頭一皺,還沒等她說什么,一個身穿錦緞煙霞紅提花褙子和粉紫下裙的女子便走到了她們跟前。佟語惜看了那女子一眼,淺淺笑著知趣退下:“既然王妃還有事,那語惜便先走了?!?/br> 沈畫棠笑著點點頭,佟語惜便帶著丫鬟轉(zhuǎn)身離去。沈畫棠臉上笑意消失,轉(zhuǎn)過頭看向那一身艷麗的沈畫盈:“淑人有何貴干?” “喲,”沈畫盈冷哼一聲,懨懨地扶了扶頭上的纏絲鑲紅寶石華勝,“七meimei這般見外做什么,可也是和別人一樣嫌我這寡婦晦氣呢?” “這可不敢,”沈畫棠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誰人不知四jiejie巾幗不讓須眉,可是為大齊做出了不小貢獻(xiàn)呢。” “聽七meimei這語氣,可是還耿介著那老東西調(diào)戲你的那檔子事呢?”沈畫盈語氣譏諷地說,“人都死了,七meimei就別再耿耿于懷了?!?/br> 沈畫棠還沒說什么,一旁的秋水聽不下去了說道:“淑人這死了丈夫還穿紅抹綠的,真是叫人瞧了就眼睛難受?!?/br> “喲,一個身份低賤的丫鬟都開始指責(zé)起我來了,那老匹夫現(xiàn)在可是大齊罪臣,我若為他披麻戴孝豈不是對大齊不忠?”沈畫盈表情冷誚地說,“七meimei這也不是我說你,你現(xiàn)在可都是做著王妃的人了,這身邊的丫鬟也不好好管教管教,這要傳出去了還不叫人笑掉大牙?!?/br> 沈畫棠卻面不改色,微微一笑說道:“秋水的夫君是我們王府的指揮使大人,若仔細(xì)論起身份秋水也低不到哪兒去。而且就算別人沒資格指責(zé)你,我身邊的人卻是可以的,若是四jiejie想拿此事發(fā)作,就盡管沖著我來。只是若再讓我聽見你罵我的丫鬟低賤,我可就要你好好知曉知曉到底什么是低賤?!?/br> 沈畫盈聽見沈畫棠這語氣不由得心里一怵,強(qiáng)笑了笑打圓場說:“我就跟七meimei開個玩笑,七meimei怎么還當(dāng)起真來了?說起來我此次是有事要找七meimei說的?!?/br> 沈畫棠倒是略帶詫異地一挑眉:“哦?四jiejie有什么想跟我說的?” 沈畫盈故作神秘地湊近沈畫棠說:“七meimei也知道,上次我把那老東西給告到圣上那里去了。其實那老東西留下的東西不只那些呢。這有一樣呢,就和你們家王爺有些關(guān)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