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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欣慰。 攥緊了手中的斧頭,阿念默默轉(zhuǎn)身,往腰上綁好便宜爹給他編的藥框,背負(fù)著他這個年紀(jì)不該承受的沉重離去了。 以前只有娘被便宜爹虛偽的外表給騙了,現(xiàn)在,整個村,甚至隔壁村,隔壁隔壁村,都盛傳起了便宜爹大好人的名聲。 阿念覺得,有時候擁有一顆聰明又清醒的腦袋,也是一種負(fù)擔(dān)。 阿念不知道的是,被他定義為最受便宜爹蒙騙的親娘,在他走后,蹙眉有些擔(dān)憂地問:“阿念砍了這么久的樹,當(dāng)真還要讓他繼續(xù)嗎?” 現(xiàn)在村里人接受了他們,對阿念也挺好的,宋婉并不對之前十年的被唾棄感到憤怒或仇恨。 雖然她看起來柔弱,可心里卻明白,那些事并不是村民們的錯,而是她打破了幾代人延續(xù)下來的俗規(guī)。 另外,雖然這十年里遭受排斥冷待,可多數(shù)的麻煩威脅,到底是她親叔嬸帶來的。 前些年叔嬸發(fā)了財,一家人搬去了縣城里,宋婉的生活就平靜了下來。 村民們冷淡無視,或是拿她當(dāng)說閑話的談資,鄙夷的對象,到底沒有真地對他們母子做什么。 宋婉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就挺好的,兒子也終于被村里的孩子們接受了。 小時候無法獲得的,現(xiàn)在有機(jī)會彌補(bǔ),宋婉有些遲疑,不確定兒子會不會更想跟村里同齡小伙伴無憂無慮地開心玩耍。 之所以遲疑,是宋婉也能看明白夫君如此,是想要讓兒子變強(qiáng)。 這要是放在現(xiàn)代,就是父母對孩子的教育理念出現(xiàn)了分歧。 楚凌霄是理智強(qiáng)者論,宋婉是快樂成長論。 不過因為宋婉性子溫婉,在沒有發(fā)現(xiàn)孩子抗拒,或者夫君此等做法對孩子不利之前,便沒有說出來。 算起來,也是兩世夫妻了,楚凌霄如何看不出來小妻子的想法,停下手上的動作,放下鑿刀,摸了摸小妻子臉蛋,“放心吧,他會堅持下去的?!?/br> 因為這就是他想要的,也是他注定要走下去的路。 楚凌霄沒多少慈父情懷,可對待阿念,也算是有兩分責(zé)任心了。 比起前世,頗有進(jìn)步。 山上,已經(jīng)習(xí)慣了避開狼吟虎嘯, 第37章 【魔11】出海 云崖村后山深處, 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窟氤氳出絲絲縷縷的黑氣,一條額頭上黑色rou瘤變紅了一半的黑蛇嘶嘶吐著長蛇,像人一樣仰著腦袋, 暈乎乎一副沉醉的模樣,吞吐著從洞窟里冒出來的黑氣。 不知過了多久,額頭rou瘤紅光一閃,紅光消失后,那rou瘤上的紅,又多了些許。 過了片刻, 山下,山坳中的木樓里, 走出來一人。 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楚凌霄。 感應(yīng)到微弱魔氣躁動, 原本熟睡的楚凌霄瞬間睜開了眼。 小心翼翼安置好半個身子都掛在自己身上的小妻子,楚凌霄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離開了木樓。 看向魔氣出現(xiàn)過的方向, 楚凌霄沉吟片刻,騰挪之間,一陣風(fēng)拂過,就消失在了原地。 山下第一聲雞鳴響起時, 楚凌霄捏碎最后一條沾染了些許魔氣的毒蛇心臟, 皺眉看向已經(jīng)躺了一地各色毒蛇的蛇窟, 眼底浮現(xiàn)一絲疑惑。 聽見雞鳴, 知道小妻子再過不久就要醒來, 楚凌霄也不多作耽擱,伸手一握, 將沾染在這些蛇尸上的縷縷魔氣悉數(shù)納入掌心。 這點魔氣稀少得可憐,并不是他之前感應(yīng)到的, 現(xiàn)在卻又找不到。 根據(jù)系統(tǒng)傳導(dǎo)的劇情,楚凌霄并沒有看見云崖村這里有什么魔氣出現(xiàn)。 楚凌霄也并不覺得意外,畢竟后面阿念離開后就再也沒回來過。 回到家,剛躺到床上偽裝熟睡沒多久,趴伏在他懷里的宋婉就慢慢醒了過來。 楚凌霄呼吸平穩(wěn),感受到女人溫軟的臉頰蹭過自己鬢角,然后是對方下床離開。 房間里梳妝臺前輕微的聲響,開關(guān)房門聲,木質(zhì)樓梯被踩踏發(fā)出的輕輕咯吱聲,然后就是樓下廚房傳來的舀水聲。 即便是不看,他也能知道水聲過后又會發(fā)出些什么聲響。 睜開眼看了看窗外,被半透明紗簾隔開著,只隱約能看見些天邊的墨青色。 楚凌霄枕著雙臂出神片刻,到了自己平時起床的時辰,也掀開薄被下了床。 又過了幾天,阿念的那棵樹終于砍倒了,這比他估算的足足提前了十來天。 按照之前的進(jìn)度,剩下的部分怎么說也需要半個來月。 看著倒下的樹,阿念還不敢相信,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半晌。 回過神后,阿念嗷嗷大叫著扯起搭在旁邊枝干上的褂子,握著斧頭就一個勁兒往山下跑,也不管路邊支出來的枝葉會不會劃傷自己的臉。 這會兒還是下午,太陽最曬人的時辰剛過,楚凌霄掀開篷布,將已經(jīng)打好的小漁船露出來,正在用刷子給漁船做最后一次上油。 宋婉則是將之前收到陰涼處的簸箕藥材重新端出來放到架子上。 阿念每天從山上砍完樹回來,都會順路踩些常用草藥,晚飯后楚凌霄處理好,第二天宋婉就會曬上,直到楚凌霄說可以收起來。 兩人看見原本該是傍晚才會回來的阿念滿臉血地跑回來,宋婉嚇得手上的簸箕都打翻了,連忙跑過去抱著阿念上下查看。 楚凌霄也是驚了一下,不過等確定小崽子身上沒受傷,臉上也只是些擦痕,這才重新淡定地捏著刷子問:“樹倒了?” 阿念驚詫:“你怎么知道了?” 難不成便宜爹表面看起來完全不擔(dān)心他一個人上山,其實私底下一直都偷偷跟著他? 這個想法一浮現(xiàn),阿念轉(zhuǎn)眼看見油都還沒干的小船,立馬就搖頭自己否定了。 這么深沉的父愛,絕對不可能是他這個便宜爹! 所以說,還是便宜爹本事太大了,指不定就有那什么千里眼順風(fēng)耳。 楚凌霄搖頭嘆氣,不想跟個傻子多說什么。 確定兒子并未受傷,宋婉也緩了過來,聽夫君說樹倒了,為兒子高興,“那你以后不用再天天去山上砍樹了吧?” 砍樹并不是多輕松的事,剛開始的時候阿念渾身上下,就沒有哪里不痛的。 宋婉看了很是心疼。 可兩父子,一個跟她說用了藥,不會留下隱患,一個再疼再累,也咬牙不肯跟她說,宋婉也只能按捺住心疼,選擇默默支持他們。 阿念愣了一下,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他剛就顧著高興去了。 母子倆都扭頭去看楚凌霄。 在兩雙頗為相似的眼眸充滿期待的注視下,楚凌霄也沒讓他們失望,點點頭,然后拍拍小漁船,第一次對阿念露出個給他的淺笑:“再過兩天船就能下水了,你不是想做一名厲害的漁夫嗎?這艘船就是你的了?!?/br> 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