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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隱下去,一人點(diǎn)一根劣質(zhì)煙,站在門口擋風(fēng)玻璃處抽。 抽得一臉愁容,愁上加愁。 葉金花問王翠,“葉安安怎么能拉來客?” 王翠又笑笑,“這你都不明白?這不就是掛豬頭賣狗rou嗎?” 葉金花便明白過來,聳聳肩,不置可否,“也是,上了樓也不好退貨,硬著頭皮上唄?!?/br> 十一點(diǎn)過后,街上人影稀落,臺風(fēng)“珍珠”過境,家家戶戶緊閉門窗。 葉金花和王翠打過招呼,上樓去睡大頭覺,她沒錢交水電費(fèi),物業(yè)拉了二樓的電閘,樓道里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 葉金花摟著自己胳膊往上走,斜刺里沖出一只碩大的肥老鼠,在她腳邊匆匆跑走。 她罵句臟話,吐口唾沫,哆哆嗦嗦找出鑰匙,開了門進(jìn)去。 房間里有窗戶,街上的路燈光線順著沒有窗簾的玻璃透進(jìn)來,勉強(qiáng)可以視物。 桌上有什么物件一閃一閃發(fā)著熒光,葉金花三兩步跨過去細(xì)瞧,是葉安安的手機(jī)。 拿回來的時候關(guān)著機(jī),葉金花也沒理,就隨手扔在桌上,今天早上她自己手機(jī)沒電了,就隨手開了葉安安那部查看時間,估計看完忘記關(guān)機(jī),不知是誰發(fā)了消息,葉金花拿起手機(jī)劃開屏幕查看。 是一個小女孩比“yes”的頭像,沒有備注姓名。 “葉安安,鄭峰是我的,劉大海那個殺人犯才是你的,望你好自為之,不要覬覦別人的男人。” 葉金花“嘎嘎”笑出豬叫聲,臺風(fēng)已初見威力,她檢查了一遍窗戶,這才舒舒服服窩進(jìn)沙發(fā),給“小女孩”回微信。 葉金花不會打拼音,換了輸入法一個字一個字“寫”進(jìn)去。 “你是哪根蔥?” 張瑩守著手機(jī)癡癡等了七八個小時,宿舍已經(jīng)熄燈,她抱著手機(jī)躲在棉被里,兩只眼睛一眨不??粗聊弧?/br> “大紅唇”終于有了動靜,她掀開棉被,一股腦兒坐起來,手指飛快輸入。 “我是鄭峰的女朋友,張瑩?!?/br> 點(diǎn)擊發(fā)送。 葉金花正在翻葉安安的相冊,張著嘴,瞠目結(jié)舌。 真是看不出來,自己這個細(xì)女,還挺有本事,葉金花之前以為葉安安只是賭氣跑出去自己玩了幾天,誰知道是跟鄭峰在一起。 相冊里有各種各樣他們的合照,在廣州各個景點(diǎn)的門口,搭著肩摟著腰,那樣親密,眼睛里的愛意藏也藏不住,連葉金花這種閱盡紅塵的老女人看了都禁不住臉?biāo)帷?/br> 往后翻,竟然還有三張艷照。 一張是葉安安坐在廁所的梳洗臺上,身體后仰,身上趴站著鄭峰,葉安安舉著手機(jī),眼神對著屏幕,鄭峰沒有看鏡頭,埋臉在葉安安胸前,兩人鎖骨之上赤裸,鎖骨以下沒有進(jìn)入鏡頭,但是無邊春光遮擋不住,鏡頭里的曖昧氣氛和調(diào)得暖黃的色調(diào),堪比一部情欲大片。 還有一張是鄭峰拍攝,鏡頭分成兩部分,上部分是高層酒店的落地窗戶,窗外是廣州夜晚的浩瀚車海,每輛車都亮著微光,仿佛星海。 鏡頭下部分,首先入鏡得是葉安安一雙纖細(xì)手腕,然后是葉安安整片光滑的脊背,脊背漸漸收攏,纖腰握在一雙手掌中,手掌下方,隱隱約約能望見另一人的大月退根部,有什么東西在鏡頭外交匯,但凡看見這張照片的人都心知肚明。 最后那張沒有調(diào)暗色調(diào),是一個清晨,陽光大好,葉安安還在酣睡,鄭峰將頭壓在她臉側(cè),兩人只有臉部和脖子入鏡,一個沉睡,一個將醒,鄭峰的雙唇貼住葉安安臉頰,臉上是愉悅的神氣。 葉金花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再回“小女孩”的微信時,便十分理直氣壯。 “你搞搞清楚,誰是峰哥女朋友?是我葉安安好不好,小姐快走開,不要自討沒趣?!?/br> “小女孩”再發(fā)回來就直接開罵,“三八,雞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老母在鴨僚島上賣比,名聲比咸魚還臭,一對母女,都不是好東西?!?/br> 葉金花眉毛都豎起來,簡直要從沙發(fā)上蹦起來叉腰,都罵到她頭上了如何能忍?她氣勢洶洶打字回罵,才打完一句話,忽然想起那些照片。 語言哪有圖像沖擊力大,葉金花火氣消去大半,把那三張“床照”一一發(fā)送給“小女孩?!?/br> 安娜本已入睡,夢里回到小時候,正在吃一串冰糖葫蘆,正吃得香甜,忽然床鋪下方傳來一聲慘叫,凄厲如同女鬼,安娜嚇得驚坐而起,潛意識探頭下看。 張瑩披散著頭發(fā),眼神空洞,兩手虛伸,不知想要掐住什么。 第36章 葉安安被從派出所的拘留室里放出來,已經(jīng)是一個月以后,葉金花在派出所門口等她,母女倆個互相并不理睬,倒是孫浩,打了個圓場,給她們兩個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 “劉大海那邊交代過,沒有告訴你女兒他的真實(shí)身份,我們也調(diào)查清楚了,你女兒確實(shí)不知情,所以不存在窩藏包庇的情況,島上所有與他往來密切的船老板和船員,也都不知道他的來歷,所以你女兒這次可以平安回家了,回家記得給她洗洗塵、去去晦氣?!?/br> 葉金花帶著葉安安回去櫻桃街,先在樓下放了幾百響鞭炮,又在家門口跨了火盆,用柚子葉洗了澡,這才算是完成儀式,清清爽爽地回了家。 葉金花大清早去海鮮街的菜市場買了只新鮮豬蹄,用黃豆熬得稀爛,端上桌的時候,rou香混著濃郁的黃豆香,饞得在拘留所里清湯寡水了一整月的葉安安口水直流。 葉金花不知去哪里弄了瓶紅酒,用啟瓶器開了瓶塞,家里沒有像樣的玻璃杯,就倒在碗里喝。 葉安安沒話說,喝一口紅酒吃一口豬蹄,只管自己埋頭苦吃。 葉金花憋不住,主動給葉安安認(rèn)錯,“我知道老媽對不起你,動了你男人,給你道個歉說聲對不起,你總是我懷胎十月肚子里滑出來得,看在老媽生你養(yǎng)你的份兒上,能不能就當(dāng)粉筆字抹干凈就算了?” 葉安安搖頭,豬蹄在嘴里也不香了,只覺得口中苦澀,一直在等待得人沒有出現(xiàn),葉金花道不道歉,悔過不悔過得似乎也變得沒那么重要了。 喝干了那瓶紅酒,葉安安腦子昏昏沉沉,她跌跌撞撞走去自己房間,倒頭就睡。 一覺似乎睡了很長時間,睜眼得時候天卻還全黑著,眼皮黏黏糊糊,似乎還在睡夢中,睜不開,心卻醒了。 緩了會兒才發(fā)現(xiàn)吵醒自己的來源,葉安安房間的綠框格子窗戶被東西砸得“哐哐”作響,她有些疑惑,下床過去查看,還沒走到窗邊,又有東西砸上來,這回她借著月色看見了,是一塊小磚頭。 心一下子就活了過來,葉安安打開窗戶,探身往下看,月光下站著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影,剪掉了sao包的劉海,清清爽爽的發(fā)型,兩只手插在牛仔外套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