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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兩張信用卡全刷爆了,手上就留了回島的船票錢。 張瑩高興得臉都紅了,站在學(xué)校門口,第一次大大方方不怕羞,纏纏綿綿地跟鄭峰吻別。 疼女朋友是要付出代價的,鄭峰當(dāng)天晚上連晚飯都沒了著落。 鴨僚島小,只在汛期與海岸對面的大陸往來通商,多數(shù)時候,類似于一座孤島,跟不上時代的節(jié)奏,最大特點就是往來生意還是拿了現(xiàn)金交易。 鄭峰犯了難,他現(xiàn)在連碗餛飩面都吃不起,下午送張瑩回學(xué)校前,想起這一分開,又要一周多兩周的樣子才能見面,頓時覺得對不起自家二兄弟。 要是手邊有刀,鄭峰相信張瑩絕對能直接拿起來砍他,可惜沒有。 張瑩一米五八的個子,九十斤不到,鄭峰把她當(dāng)小雞仔捉,華貿(mào)大廈這種上檔次的地方,廁所自然干凈寬敞。 他把張瑩捉進(jìn)男廁所,廁所門一關(guān),全力沖刺,十分鐘又干了一火包。 張瑩被他氣得直哭,說自己渾身都是他的腥臊氣,讓她一會兒怎么進(jìn)寢室門。 鄭峰不以為然,“那些雛兒只怕羨慕你還來不及,女人就是要男人疼愛才能滋潤豐滿,這叫陰陽相調(diào),人間大道,懂不懂啊你?” 可鄭峰現(xiàn)在覺得,張瑩懂不懂,已經(jīng)不重要了,現(xiàn)在比較重要的是,他大峰哥播撒了一天一夜的精華,兩腳沒力,肚里饑餓,手上沒錢。 找了個兄弟家里,隨便對付了兩口,接下來一個月,犯了愁。 七叔最后一筆理財?shù)狡谑鞘挛逄枺X還挺多,有二十萬,拿出來夠他瀟灑好一陣子,可惜現(xiàn)在才九月二號,還有漫長的三十二天,他得琢磨個法子,弄點錢來熬過去。 琢磨來琢磨去,就把葉金花葉安安這對母女給想起來了。 說走就走,鄭峰換了條背心,黑色無袖緊身款,加一條軍綠色工裝中褲,門口都出去了,又回頭翻了條骷顱頭項鏈掛在脖子上,對著鏡子左右照了照,前面幾縷劉海理了又理,這才吹著口哨,晃晃悠悠踢拉著拖鞋往櫻桃街方向去。 九月的海風(fēng),又濕又閑,帶著淡淡的海腥味,鄭峰從小聞慣了,兩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哼一首流行歌曲,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一路吊眉搭眼地到處瞄小姑娘,遇上清純的或是妖冶的,都要吹一聲長長的口哨,嚇得清純的一路小跑逃走,妖冶的上來勾搭,“你家還是我家?” 鄭峰便笑著隨手摸一把,側(cè)頭點根煙,噴人一臉煙圈,管自己走了,留了人家在后面罵罵咧咧,“不敢就別來撩?!?/br> 晃了十來分鐘,櫻桃街就近在眼前,他跟葉安安住得樓下鄰居相熟,那阿媽以前做過一段時間七叔的姘頭。 那時候七嬸已經(jīng)癱瘓在床好幾年,七叔一出海就是十天半個月,家里沒個女人根本沒法過,一來二去,鄭峰他老爹就把這個女人帶進(jìn)了門。 七嬸那時候已經(jīng)認(rèn)命,就這么一夫二妻的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幾年,真要說起來,鄭峰該叫那女人一聲“二媽”。 后來七嬸就死了,四面鄰居都說是被七叔和那女人氣死得,也難怪別人這么嘀咕,哪個女人受得了自己老公跟別得女人在隔壁房間搞那事,光聽聽都想一口老血噴到門板上。 臨死到底還是擺了那個女人一道,七嬸回光返照的時候,拉著七叔的手不放,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得鬼見了都發(fā)愁,“老東西,怎么說我都是阿峰的生母,你要是不怕老了兒子報應(yīng)你,你就盡管等我死了把那女人娶進(jìn)門?!?/br> 七叔看著從小認(rèn)識,相伴幾十年的七嬸,一張臉瘦得只剩下幾個窟窿,抓住他的那只手臂跟骷髏也沒什么區(qū)別,又想起這幾年自己做下得混賬事,不知怎么的,心就軟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七嬸火化第二天,就把那女人趕走了。 可惜七叔不知道后面的事,他不知道自己根本沒等到老去,就死在了一只女支的床上。 鄭峰想,要是他老爹未卜先知,知道根本沒有這現(xiàn)世報的話,還會不會把這個女人趕走。 可惜時光不重來,可惜他老爹不知道,他鄭峰根本不會因為這個女人跟他老爹翻臉。 因為那幾年,他鄭峰吃得飽穿得暖,是那個女人照顧他,讓他沒變成野孩子,他也親眼看見那個女人在七叔出海一走就是個把月的晚上,一次次起來給七嬸翻身接尿擦屎,一天三頓飯,一勺一勺喂進(jìn)嘴里。 他那時候便想,這世界,這亂七八糟的人生,到底誰對還是誰錯呢?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渾渾噩噩,開開心心,過一天算一天,只要有錢花,有飯吃,有女人艸,管他你對我錯的,他通通無所謂啦。 那女人如今在櫻桃街租了間店面做生意,賣賣計生用品什么的,鄭峰在她鋪子前站了會兒,看她顧客稀少的,有心拿幾張紅票子給她,奈何錢包扁得,連張十塊都沒有。 只得亂扯幾句了事。 那女人知道七叔的事情,那天七叔上去女票,還打她門前過,她氣量小,替他伺候了他老婆兒子好幾年,臨了以為能轉(zhuǎn)正了,轉(zhuǎn)頭就被掃地出門,換誰誰生氣。 自此以后,跟七叔就算是老死不相往來,當(dāng)仇人對待了。 但那天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救護(hù)車鳴著喇叭,閃著雙跳停在她鋪子前面時,她就有預(yù)感,老情人在上面出了事。 后來葉金花偶爾在她這兒拿避孕藥和套子,碎嘴說了幾句,她差不多也知道了后續(xù),她們母女跟七叔兒子講好了,賠他四萬塊,一個月給兩千,要給一年八個月。 葉金花講完,狠狠吸口煙,罵一句臟話然后表示,“再不接老男人了,媽的,晦氣死。” 所以這女人瞧見鄭峰過來門口站著,大概便知道了他來意。 女人叫王翠,跟葉金花帶著點遠(yuǎn)房表親,以為葉安安昨天沒把錢給鄭峰,當(dāng)了回和事佬。 “阿峰,回去吧,安女仔不在上面。” 鄭峰問她,“去哪兒了?” “她小學(xué)同學(xué)結(jié)婚,喊她當(dāng)伴娘去了,這會兒估計正在陪酒,你先走吧,過兩天再來討債?!?/br> 鄭峰有些煩,過兩天再來,那他這兩天伙食怎么辦? 他又問:“葉金花那個老雞婆在不在上面?” 王翠點點頭,“在上面呢,不過她家里她不管錢,都在葉安安手上,你找葉金花沒用。” 鄭峰把吸得干干凈凈的煙屁股彈去馬路對面,“沒事,我上去瞧一眼就走?!?/br> 王翠不再說話,鄭峰便踢踢踏踏往上走。 海邊的木頭樓梯,都潮得發(fā)霉,一踩晃三晃,墻上斑駁的石灰窸窸窣窣掉了他一脖子。 他罵了句祖宗,要漲潮了,海風(fēng)烈了起來,刮得樓梯口一盞掛著長線的燈泡來回亂晃,明明暗暗,像極了鬼片現(xiàn)場。 二樓就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