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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危險與毒性。但是這種花卻不是,它生長在最惡劣的環(huán)境里,熱熱烈烈的生長開放,短短幾天后就枯萎死去,不留一點痕跡,本身不僅毫無威脅力,還能驅(qū)散周圍縈繞多年的瘴氣,甚至能治愈傷勢。它們是深受深淵喜愛的物種,即使脆弱,但除了被一些魔物吞下去的花朵,這些毫無自保能力的花兒們都能安然無恙的度過整個花期。要得到它們并不容易,它們在深淵里不算罕見,但單單只是生長在深淵這個條件就足夠困難了。小副官十分發(fā)愁,他領(lǐng)了女王的命令高高興興的出來,現(xiàn)在想想?yún)s覺得無從下手。他忍不住驅(qū)馬向前,來到艾利爾身邊。“長官,我們要去哪里找到這種花呢?”艾利爾用牙齒將手上的手套咬下來,看了他一眼。“生長在深淵的花自然是要去深淵里找啊?!?/br>副官驚訝道。“那可是深淵啊。”“那是深淵。”副官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回到了隊伍里。艾利爾的背影非常挺直,仿佛他將要前往并不是深淵,而是即將要接受女王的授勛。*碧翠絲瞇著眼睛,身后是她金發(fā)的情人,正在為她按壓太陽xue。“我的女王陛下,下午要去看看那個小家伙嗎?”碧翠絲神色看不出什么。“不必,侍女長會照顧好他的?!?/br>男人溫順的應(yīng)了一聲,沒有再做聲。碧翠絲非常珍惜親人,她會是個最好的女兒,最好的母親,最好的愛人。但她在有些時候卻顯得有些冷酷了,當(dāng)她知道自己可能會失去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她就克制了自己的情感。除了剛開始生產(chǎn)完畢的那些天,由于天性,她整日焦躁的抱著那個孩子,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已經(jīng)逐漸減少了自己跟他相處的時間,并且在討論孩子情況的時候情緒也越來越穩(wěn)定。她在刻意的控制自己投入的情感。她在預(yù)計最壞的情況,并且為它的到來做著準(zhǔn)備。但她依舊毫不吝嗇的給他最好的治療與照顧,全力去尋找能讓他康復(fù)的方法。理智到近乎冷酷。男人剛開始純粹是耽于享樂,他本事大,本事大的人通常都有些傲氣,嘴上口花花,說著甜言蜜語,實際上心里算的比誰都清楚。但是當(dāng)他真正面臨一些事情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不能做到無動于衷。他原先的想法確實是非常符合大眾眼里對女性的認(rèn)知的。女人確實是種很可愛的生物,敏感,纖細(xì),柔軟,但也不過是,女人而已,他們追捧紳士作風(fēng),女士優(yōu)先,卻在權(quán)力這方面寸步不讓。這何嘗不是一種自大。他也是一樣,甚至有時候還會在心底嘲笑她們的天真,不耐煩她們那些淺顯的問題。直到他遇見碧翠絲,他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被愚弄的人,可能一直是自己。碧翠絲不介意別人看不起自己,她覺得世界上總有些蠢貨,她不關(guān)心這些,她關(guān)注的是既得利益。等到熟悉了一些之后,碧翠絲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一些“小玩笑”,還會跟他分析以前交往過的女性的心思。“哦,你覺得她蠢,得了吧,那位夫人從前可是賭桌上的老手,誰知道她要做什么,可能是突發(fā)奇想想要逗逗你吧,畢竟你們這些小孩子認(rèn)真的樣子讓人——”她想了想,用了個不那么刺激人的詞語。“忍俊不禁。”碧翠絲做了總結(jié)。“我不是有什么偏見,但是你們這些小伙子大部分都沒什么存貨,有多少就往外掏多少,比起你們的父輩,差的遠(yuǎn)了?!?/br>那時候碧翠絲甚至比他還要年輕的多。從那以后,他就收起了自己的狂妄自大。他開始拋開那些世俗的偏見去認(rèn)知每一個人。面包房的女老板實際上對格斗非常精通,某位公爵的夫人表面與公爵的情人水火不容,實際上她們已經(jīng)聯(lián)手架空了公爵,正在考慮挑一個聽話的孩子繼承爵位……而碧翠絲,他只能說,她無愧王的稱號。他心甘情愿的臣服,不僅是一個男人臣服于心愛的女人,也是一個臣子對君王的臣服。*艾利爾跟副官來到了最靠近深淵的邊界,這里幾乎沒有人居住,只有因為追捕獵物而深入的獵人偶爾會來。據(jù)說這里幾年前曾經(jīng)有過深淵的花朵開放,但是這種花期短的嚇人的花朵,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甚至是一片枯葉,讓人懷疑傳聞是否屬實。但是一件事物如果存在過,就必然會有蛛絲馬跡。艾利爾他們駐扎在了廢棄很久的城池里。一名老獵人為他們做向?qū)А?/br>“我在這活了一輩子了,沒出過什么事兒,這城從前是神明的封地,但是后來神明墮落了,這才荒涼了起來,但怎么說曾經(jīng)也是神明地方,輕易沒有東西敢來的——”副官耐心的把話題再次拉回來。“幾年前這里開花的時候您看見了嗎?”“看見了看見了,一片一直開到城外的神殿里,哦,那神殿的神像還是我祖父搬上去的,當(dāng)時城主請了最好的藝術(shù)家……”副官跟艾利爾對視了一眼,齊齊嘆了一口氣。老獵人離開之前還在嘟嘟囔囔。“就算這里不用了,你們也不該進(jìn)來王城啊,這里可是給神明大人的住所……”艾利爾哼了一聲,本來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聞言立刻窩進(jìn)了座椅,意外的非常舒服,他忍不住把靴子蹬掉,將腿也放上去,懷里不知什么時候還抱了一個軟乎乎的靠墊,一臉愜意的伸了伸腰腿。副官推了推眼鏡,看看自己不務(wù)正業(yè)的長官,正色道。“長官,我們錯誤的估計了它的保存難度,跟我們之前想的不同,這里很可能找不出一朵花來,我建議先向女王報告目前的狀況,之后再做打算?!?/br>艾利爾應(yīng)了一聲。副官行了個軍禮,準(zhǔn)備去做報告,深淵的邊界都毫無線索,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很快就要回程了。在臨開門的時候艾利爾突然出了聲。“那,他是不是要死了?!?/br>副官頓了一下才意識到艾利爾指的是小王子。他頓首,謹(jǐn)慎的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恐怕是的,殿下?!?/br>即便深淵正在蘇醒,但毋庸置疑的是,在門打開之前,深淵里的魔物還是什么,都毫無可能會來到人世。只是,很少有人知道。深淵通往人世的門被關(guān)閉,人世通往深淵的門卻沒有,通道是雙向的,只是人世通往深淵的道路,幾乎從來沒有人使用過,漸漸的也就被人們所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