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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得烈·托蘭。托蘭公爵的獨子,跟五大三粗的托蘭公爵不同,他有一頭燦爛金發(fā),是王都有名的美男子。只是脾氣與托蘭家一脈相承,就像一頭烈馬,非常情緒化,容易發(fā)怒。他跟王都的那些貴族尤其不同的是他非常好懂,喜歡討厭都放在表面上,討厭某個人就會在方方面面針對,他討厭的人連喝水呼吸都是錯誤的——比如碧翠絲。安得烈跟碧翠絲如果獨處一室,不到半小時安得烈就會摔門而出。安得烈本來對托蘭公爵的新夫人沒什么意見,他出生就沒了母親,對母親這個概念一直沒有什么實感。他跟碧翠絲如今的水火不容都是碧翠絲一手拉仇恨拉出來的。碧翠絲熱愛逗弄這位小少爺,以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為人生一大樂趣,事實上她很成功,這位一點就著的小少爺每次都會摔門而出,碧翠絲十分有成就感。第134章西幻安得烈破門而入,故意發(fā)出很大的聲音。結果不重要,反正沒贏過,重要的是氣勢。他如鷹隼般掃過客廳,眼睛在艾利爾那里停留了一下,然后鎖定了碧翠絲。碧翠絲瞥了他一眼,自覺自己這幾天沒有惹事,一直在老老實實的為艾利爾的到來做準備,于是底氣十足的回望了回去,還拿出了作為一個母親的風范,試圖在艾利爾面前表現(xiàn)一下,她十分溫柔的問道。“餓了嗎?”安得烈沒有回答她的話,雙手插在兜里,上前踢翻了桌子。那桌子并不大,性質(zhì)比較私人,跟大廳里的長桌不同,是個精巧的小圓桌,非常方便使用者交談。也很容易被踹倒,桌上放著豐盛的食物,還有裝飾用的花瓶之類,安得烈小馬一樣沖過來撞翻了它,上面的食物還有湯水四濺開來。艾利爾首當其沖。艾利爾正好坐在安得烈那邊,受波及比較大,下意識就雙臂交叉橫在面前。瓦烏姆反應很快,他立刻站了起來,側身擋在艾利爾面前,但反應再快還是遲了一步,他幫艾利爾擋住了一部分,但大部分湯水還是濺到艾利爾潔白的襯衫還有頭發(fā)上,顯得十分狼狽。安得烈非常容易被激怒,像一頭四處噴火的暴龍,看起來非常不好惹,但他其實發(fā)怒的時候其實都相當有分寸。他經(jīng)常會氣到四處砸東西,但從沒有將怒火發(fā)泄到人身上,即便碧翠絲無數(shù)次招惹他,他被氣得跳腳,他也沒有對碧翠絲或者她身邊的人動過手,當然,動手也打不過就是了。碧翠絲是學院里當年魔法天賦最出色的,她還是艾洛城出身,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跟著冒險小隊進入加伊森林深處,并安然無恙的出來,要知道那可是加伊森林,那些亡靈生物至今還在那里四處游蕩。連托蘭公爵都猜不透碧翠絲的真實實力,更不要提尚且稚嫩的安得烈了。碧翠絲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如果只是她自己,她說不定還會花些時間來跟小家伙玩一會兒,畢竟他的反應有時候真的是可愛過頭了,見多了老狐貍這種不用人動腦子就可以耍人的時候就顯得太難得了。但這次艾利爾還在她身邊,說起脾氣,碧翠絲才是真的喜怒無常,她才不會理會是她先撩撥的安得烈。她只知道,安得烈破壞了她精心安排的一切,她非常不爽,碧翠絲沉下臉色,連眼角眉梢都是冰冷的,某個小家伙需要些教訓了。只是還沒等她采取什么行動,一旁的瓦烏姆就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動手了,他出身艾洛城,能動手就不做他想。瓦烏姆身手很利落,安得烈為了避開他,在地上就地一滾,拉開了距離,正合瓦烏姆心意,他就是為了讓安得烈遠離艾利爾。瓦烏姆攻勢凌厲,安得烈有些難以招架。他被瓦烏姆反過手,粗魯?shù)膲旱降厣?,掙脫不開,安得烈受托蘭家的軍事教育長大,資質(zhì)又不錯,在同齡人還從沒有受過挫敗,氣急敗壞道。“你發(fā)什么瘋,我認識你嗎?”碧翠絲的怒火已經(jīng)消了下去,轉而對瓦烏姆好奇起來,一旁艾利爾安靜的任仆人打理他的頭發(fā)。碧翠絲看了一會兒。“作為你的騎士他很出色?!?/br>她自然是知道作為艾利爾的騎士來到這里的瓦烏姆。艾利爾笑了一下。“并不是騎士,他是我的朋友?!?/br>瓦烏姆自己開開玩笑,艾利爾自然不可能當真。瓦烏姆挑了挑眉。“是的,還沒有經(jīng)過正式的效忠儀式呢?!?/br>他的口吻有些太輕松,就像說一個玩笑,以至于艾利爾根本沒有考慮過它的真假。正怒氣沖沖想要掙脫瓦烏姆鉗制的安得烈聽見他們說話,看了過去,正好跟艾利爾對上視線。安得烈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路上那一瞥只讓他看見那頭烏黑的頭發(fā)。現(xiàn)在這樣近的距離,他直面那近乎罪惡的美麗,一下子就錯不開眼來。艾利爾的頭發(fā)微微濕潤,有些卷曲,那是仆人剛剛在拿水給他清理造成的,因為衣服上的污漬,他解開了白襯衣,隱約露出精瘦的胸膛,像一尊細膩的玉雕。但是他更加生動,他是真實的,這是如此鮮活的美麗。黑色的卷曲頭發(fā)跟冷白的皮膚真是絕妙的搭配。這是應該是冷淡的,但是玫瑰般嫣紅的嘴唇增添了一些艷色。安得烈想到他身上的污穢是他的原因臉就忍不住紅了。并不止是因為羞愧,他有些異樣,他想,是他親手玷污了這樣的美麗,這感覺罪惡到美妙,就好像、就好像他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一樣。艾利爾并沒有躲閃這樣的注視,他從不會對別人的注視感到不適,他隨手拿過旁邊餐車上面的茶杯,潑向了安得烈。因為瓦烏姆的壓制,安得烈單膝跪在地上。已經(jīng)涼掉的茶順著安得烈的下頜流到地毯上。“我們兩清了。”然后艾利爾這樣說道。*即便是王都地位高貴的夫人們也對自己的私生子或者之前的孩子諱莫如深,但碧翠絲毫不掩飾艾利爾的存在,她這個托蘭夫人地位非常穩(wěn)固。她甚至專門為艾利爾舉辦了一場宴會來向王都的交際圈宣告他的存在。此后艾利爾就在王都的交際圈里打響了一點名頭。他的美貌比他的來歷更讓人津津樂道。但大部分貴族并不怎么關注。碧翠絲邀請的只是少部分親近的人跟一些她認為無害的人。她并不想艾利爾也太深入交際圈,她只是出于一個母親的炫耀心思還有想要為艾利爾找些同齡的朋友的念頭才舉辦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