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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來也會很厲害很厲害,但是現(xiàn)在他沒有時間長大了。于是林亂就開始想他的小馬跟喵喵了,小馬一直有馬夫照顧著,還有片草場可以跑。只有喵喵,一直跟著林亂,跟著軍隊里吃飯,除了林亂什么都沒有。林亂小時候老是跟著周煙,他喜歡周煙,非常非常喜歡,比大多數(shù)孩子喜歡自己的母親還要喜歡的多。但是他再喜歡周煙也不會整天跟周煙膩在一起。所以,林亂時常會覺得寂寞。從那時候他就想要一只小狗,林亂會給它喂好吃的,會教它跟人握手,跟它玩你丟我撿的游戲,而它搖著尾巴,吐著舌頭,整天樂呵呵地跟著林亂,時不時從林亂手心舔走一塊點心之類。周煙做活的時候,林亂可以抱著它,坐在旁邊搭把手。雖然喵喵現(xiàn)在大了點,林亂可能抱不動它了。但是林亂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情況,那只小狗還沒有長大,而他已經(jīng)跑不動了,跟不上它的腳步。林亂這輩子,好多人承擔著他的生命,照顧著他,他還是頭一次,負擔起其他的生命。他依賴于他人活下來,被依賴的失去了依賴著的并不是不可以,林亂失去周煙碎衣蘇凌然他們卻不行。那時候,光是茫然與害怕,都能將他壓垮,更不要提自己生活這樣的難的事情,他這么笨,什么都不會。吃飯還挑食,生病了不會煎藥,喝完藥要吃點心。喵喵也是一樣,它因為林亂活下來,依賴著林亂生活,算起來,它還不滿一歲,是個比林亂還小的寶寶。林亂不是個稱職的主人,他沒有老是陪著小小,喂食也是心血來潮一陣,其余時間都是身邊的侍女與侍衛(wèi)照顧小小。他以前不覺得心虛,總以為以后還要很長,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揮霍,現(xiàn)在卻感到愧疚,他不能對一個生命,這樣不負責任。他習慣性的去問周煙。“我的喵喵怎么辦???”周煙心里有點難過,這孩子察覺到了。“沒事的,娘親跟林亂一起照顧吧,你這孩子肯定會忘記給它喂飯的,娘親幫你記著?!?/br>“那娘親你不要忘記了給它喂飯,它塊頭大,吃的有點多?!?/br>“無礙,娘親有錢,養(yǎng)的起好幾只喵喵。”林亂不放心的又補充道。“娘親,碎衣出去打獵的時候你讓他帶著喵喵吧,喵喵喜歡跑一跑?!?/br>“娘親帶你去新宅子,那里大的很,有成片的園子,碎衣還圈了一座山頭做獵場,跑的開的?!?/br>于是林亂就放心了,他聲音慢慢小了。“娘親我困了?!?/br>“睡吧,娘親給你看著燈呢?!?/br>*黑暗,有如同靈巧的貓一樣在屋檐上行走,就像進入大海的魚,一下子四散開來。周煙自然不會忘記通知碎衣,出于一個母親的細心,她還派人去給蘇凌然去了信,附了太醫(yī)詳細的診斷與自己的見解,這世上,在毒上沒幾個能越過她去。這毒妙就妙在,它之前悄無聲息的腐蝕了人的身子,卻不顯一點跡象,如今一朝崩潰,所以的一切都展露在明面上,周煙一打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就是這樣才更加絕望,她比誰都清楚,沒有余地了。第120章林家幼子周煙是個很細心的人,她做事周到的很,林亂在她這里,她每隔一段時日就叫人去給蘇凌然去信,信里都是些林亂的瑣碎小事兒。她是嘗到做父母的滋味了,自然也知道父母的心思,無非是孩子吃什么玩什么,過得高不高興,有沒有受委屈。他的喜怒哀樂好像都是那樣值得關注,他開心的時候你覺得滿足,他傷心了,你就覺得難過,就好像有人在你的心上行走,他跌了一跤,還沒有開始哭,你就開始心疼。負責的暗衛(wèi)根據(jù)以前整理資料的手法,事無巨細的記錄了下來,難免有些死板啰嗦,蘇凌然卻很以為是一種樂趣,他很喜歡這種瑣碎,有一種天然的安穩(wěn)與歡喜。讀信的時候,好像他也遠離了戰(zhàn)場,來到了一處安全又和平的地方,含著笑看幼子玩樂,有時候還能與林亂一道去跑馬打獵。林亂跟他騎著的小馬一樣,好像有著用不完的活力,卯足了勁兒往前沖,一點都不在意路邊的鮮花與風景,他跟他的小馬都年輕的很,揮霍的起。他們把鮮花踏在腳下,這樣也毫不在意。而他就跟他的老伙計就慢慢在后面走,他的老伙計耳朵有一處缺口,肚子下面還有一道傷痕,這個家伙平時懶散的很,年紀也不算小了,但是這個懶散的家伙在戰(zhàn)場上可比狼還兇,還遠遠不到退休的時候。蘇凌然收到信的時候正好是難得的空閑,派出去的斥候還沒有回來,時刻都不放松的蘇凌然還特意摘了頭盔,嘴角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以一種放松愜意的心情展開了信。然后他嘴角的笑意就消失了,他還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表情與心情來面對這件事的時候,就有斥候飛速跑進了大帳里,臉上還帶著未干涸的血跡,那是張十七八歲的年輕臉龐。他剛從戰(zhàn)場最前線回來,那里是最危險的地方,他有很多同伴死在了那里,斥候很容易折損,也許下一次就輪到他了,但是現(xiàn)在這張年輕的臉上是興奮的,那是喜悅,沒有誰比他們更盼望和平,而現(xiàn)在,戰(zhàn)爭即將結(jié)束。他重重的單膝跪下,聲音比什么時候都響亮。“報!西邊大捷!敵人正往東集結(jié)?!?/br>蘇凌然將信放進前胸,戰(zhàn)甲護住了他的心臟與那封信。他說不出什么滋味,心里空洞洞的,所有感覺都變得遲鈍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心口有些疼,緩慢的蔓延,鈍痛逐漸就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疼。他想了一會兒,似乎過了很久,他才依稀記起來,哦,他是鄭國的元帥,現(xiàn)在,他的士兵正在等待命令,他們即將獲得勝利。蘇凌然握緊了手里尚未松開的長槍,長槍總是暗沉的,血液滲了進去,已經(jīng)洗不凈了,再也回不到光亮的槍身,蘇凌然聲音有些沙啞與疲憊,卻帶著一如既往的堅定。主帥要是動搖了,整支軍隊就會潰散。“召集人馬,一隊往西收尾,一隊守營,一隊隨我往東,戰(zhàn)!”他沿著這條路已經(jīng)行走了太久,以致丟了很多東西,但他還要走下去,不能停留。即使有個小小的聲音藏在他心底,小小聲的叫了一聲,父親。烽火燃起,大軍排列整齊,虎狼一樣蓄勢待發(fā)。*“夫人,小公子喊您呢?!?/br>周煙聞言,放了手里的湯勺,身后有小丫鬟上前接手,玉米排骨湯,林亂最愛喝,他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