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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谷子大點的事兒也要找碎衣,鞋穿不上了,腰帶掉了,被罵小廢物點心也不在意。依舊沒心沒肺,就單單在碎衣壓他的時候乖一些。是以林亂從來沒有隨侍,都是自己一人,到了上京,雖然林家給了些臉色,不論好壞,各個少爺該有的仆從還是有的。奈何林亂不習(xí)慣,那仆從也不樂意侍候林亂,事事不盡心,索性就不要了。現(xiàn)今出去的時候也沒有帶人,只是直接走了出來,掀開簾子就要上車。那兩個蘇府的年輕人就在門口,他們機靈,是蘇府的家生子,功夫也都是極好的,平日里為周煙守門,院里的人叫他們進去坐坐都笑著謝過了,只送出來的飲食不拒絕,但是酒也是不要的。兩人都是穿著仆從服飾,但沒有尋常仆人那種彎腰哈背的諂媚樣子,皆是腰背挺直,但又事事帶笑,說話讓人愛聽,該強硬時一點也不含糊,也就不怎么得罪人,反而讓人覺得心里舒服。這時候那兩人對視一眼,上前去,一個人往前一步,先攔住了馬車。“小主子,容我們隨您一起吧?!?/br>林亂從車里撩開簾子,他不熟悉這兩人,只是在進出的時候見過,是見到不一定能認出來,但是感覺臉熟的那種程度,他從小就沒有隨侍的習(xí)慣,這時候就覺得奇怪。“你們?nèi)プ鍪裁???/br>那兩個年輕人以為這就是拒絕,他們奉了蘇凌然的命令,是一刻也不會離林亂太遠的,更不要提讓林亂自己去赴莫家的邀請,莫家可是完完全全的太子黨派。剛剛那個在前面的就討好的對著林亂哀求。“小主子,您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辦事不力,回去要挨罰的,讓我們跟著小主子,當個隨侍,既成全了我們,也方便小主子有個什么事兒,您說是不是?”林亂這時候才想明白過來,這兩人待在院門口太久了,他都以為這兩人的任務(wù)就是守著這院子,就不理解這兩人放棄職責(zé)要跟著他的舉動。但他們之所以守著這院子就是因為林亂在里面,那林亂出去的時候跟著似乎也沒有什么錯處。他也知道這兩人是奉命行事,也不為難,點了點頭道。“那你們想跟就跟著吧,我是沒有什么?!?/br>兩個年輕人就竄上了馬車,跟馬夫坐在一起,幸好莫家的馬車大,坐上他們也不顯的擁擠。等到了的時候,不等林亂掀開簾子從里面跳出來,他們就拿了車上供人踩踏的小凳子,放在馬車下。林亂本來做好準備跳下來,看見凳子,臨時又收了力,老老實實踩著凳子下了馬車。兩人很自然地跟在林亂身后,管家引林亂進了院子,莫凜是在湖央的亭子那里擺的桌子,有一條長長的長廊橫貫湖面,通往湖央的亭子。兩個青年不好過去,就一左一右,守在了廊口。林亂沒見過這種亭子,林府沒有,姜子瀚不喜歡水,所以府里也沒有,整個走廊都是由被打進湖底的木頭支撐起來的,地板離水面有那么半掌距離,林亂穿的靴子,走上去叮叮咚咚。他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亭子里只有莫凜和莫云兩兄弟再外加一個侍候的小童。亭子里沒有椅子,只有幾個坐墊和幾個小幾,再往前鋪了一層白色皮子,放了幾個墊子,是叫人靠在那里的。莫凜和莫云都沒有在那里,他們正一左一右對坐著,準確的說,是莫凜懶散著骨頭跪坐著,莫云則腰間配劍,直挺挺的跪坐著。莫凜早就見他來了,拉著他坐到自己身旁,林亂除了鞋,也沒有推拒,就跪坐到了莫凜身旁。小幾上放著幾碟瓜果點心,此外就只一壺茶。林亂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快點畫,畫完我就走了,我回家有事?!?/br>他是真的把自己送來叫莫凜畫一畫,畫完就準備走的。莫凜原本以為林亂一下子成了高貴的蘇家獨子,原先就那樣嬌縱的性子,放到現(xiàn)在怎么也不會叫他畫了,原打算只是請他來打好關(guān)系,探探底,看看這蘇家公子到底什么貨色。若是個得意忘形的蠢貨,莫凜自然有本事哄的他高高興興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叫他鉆進圈套。第61章林家幼子莫凜真的有些好奇了,他收了折扇,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坐直了,他聽說蘇凌然對這孩子不怎么在意,至今還沒有接回蘇家,只讓仆從送了幾箱不值錢的小孩子玩意兒,派了兩個人過去。難不成,這傳言,不盡為傳言?這可就有意思了。莫凜也不是什么膽小怕事的人,原先要是林亂拒絕,只憑著蘇凌然是他父親,莫凜也不會多說什么,不覺得丟人,只笑瞇瞇的應(yīng)下。但如今林亂既然要當個遵循約定的君子,莫凜也敢畫,反正他向來不著調(diào),冒犯蘇凌然的事兒多了去了,為了幫太子爭取蘇凌然,他利誘過,自然也威逼過,蘇凌然也是坐的住,向來不與他多糾纏,只利落的解決了,冷眼看著,就好像他不知道暗使壞的人是他一樣,倒顯得他小人了。畫畫這種事兒,不是大雅便是大俗,那些大家畫美人也畫權(quán)貴,畫靡靡之景也畫青松翠竹,美人和權(quán)貴,林亂兩邊都沾的上,說起來也不是不能解釋,只是,莫云向來有風(fēng)流的名聲,素來只畫美艷的美人圖。這若是動了筆,可就難解釋了,但莫凜也沒有多擔(dān)心,說到底,他不信蘇凌然這次能被他激怒,說輕了,這事兒也不過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總之,莫凜是決心要動筆了,他喚了旁邊的小童。“去,把我放在書桌上的畫具拿來?!?/br>小童詫異了一番,莫凜的那套畫具輕易不動用,只一次,那次,是上京花船上艷名最盛的雀鳴姑娘。花樓吊人胃口,雀鳴姑娘只在花船上蒙著薄紗獻了一舞,眾人只看她妙曼的舞姿心已經(jīng)醉了一半,雀鳴姑娘輕易不見人,莫凜多次相請才得以如愿以償。莫凜為雀鳴姑娘動了那套畫具,到了之后為她畫了美人圖。但是那小童卻知道,主子是不高興的,雖然面上看不出來,但他只動了一支筆,畫畢,還吩咐人清洗了好多次。莫凜拿著扇子郁悶了好多天,說那花樓用他的名頭捧姑娘也罷了,只是實在是讓他失望了,什么人都敢當了花魁,白白費了他的筆。最后那副美人圖也被輕易送了人。平心而論,那雀鳴姑娘確實是一等一好看的美人。莫凜這話說的實在偏頗,但他被吊的胃口實在太高,連從不動用的筆也請了出來。但這一回,莫凜竟又請了那筆出來。小童忍不住抬頭偷瞄了一眼林亂,只匆匆一瞥,看見了天生微彎的紅唇和瓷白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