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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供人躺的榻上,他就拿著針線認真的開始引針,沒等他穿進去。月茹就進來了,她行了一禮,先是看向碎衣,碎衣微不可見頷首后才開口道。“夫人,剛剛三皇子來人,說是要接小少爺去玩兒。”林亂聽了也不穿針了,站在榻上赤著腳就要往下跑,被碎衣攔了下來,他嗤笑了一聲。“急什么,人又不會跑了,赤著腳改天該著涼了?!?/br>周煙擔憂道“這三皇子不就是那個剛來那天找你麻煩的嗎?這又是怎么招惹他了。”“我才沒有招惹他,我們和好了,他還給我一個小袖劍,就在我的箱子里?!?/br>周煙皺了皺眉,還是不放心。“不會是讓你去皇宮吧?那里規(guī)矩可多,你又不省心,不是別人說你什么罪名就是什么罪名”周煙沒讀過多少書,但她精明,人情世故她心里門兒清,向來也都是她負責跟人打交道,但她總覺得,這世上最最嚇人的就是那富麗堂皇的皇宮。她母親曾經(jīng)是宮里的宮女,在宮里待過十多年,給她講了許多見聞,都是很平實的語調,簡簡單單的敘述,沒有帶多少情緒,可她總聽的不寒而栗。林亂老老實實的扶著碎衣的肩膀,碎衣正給他穿靴子,他抬著一只腳,另一只腳站在榻上。聞言就怕周煙不許他去,急急忙忙的辯解道。“不去皇宮不去皇宮,他說要跟我去他外祖家的軍營里玩,可好玩了,能在那里跑馬,還有紅纓槍,不是戲班子里那種很輕很細的,是很重的那種槍?!?/br>周煙還是不松口,還開始找林亂話里的漏洞。“怎么好好的要跟你去軍營里玩兒?還玩兒槍,剛剛你說的袖劍又是怎么回事兒?”林亂自己把袖劍拿回來藏在了房間里的箱子里,他有個放自己寶貝的箱子,誰都不知道。里面放著他的寶貝,鞭子,碎衣給的小彎刀,一種周煙不讓他吃的甜到粘牙的糖,還有剛剛到手的那個袖劍,從前自己做的那個小荷包也藏在里面過,之后被他自己帶丟了。他這會兒說漏了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就、就是那個嘛?!?/br>他靈機一動,想出了個好理由,越說越順嘴。“就是一個袖劍,他給我看看,沒給我,我還得還給他呢?!?/br>林亂理直氣壯,說的自己都差點信了。周煙狐疑的看著他,林亂毫不心虛的看回去。碎衣給他系好腰帶,把他從榻上抱了下來,放到地上。“去便去吧,早些回來?!?/br>林亂知道碎衣說話有時候比周煙還管用,只要碎衣同意了,周煙就同意了,他總能說服周煙。林亂歡呼一聲,跑了出去,林府門口就是來接他的馬車,他撩開門簾,卻發(fā)現(xiàn)姜子朔已經(jīng)在里面了。派人去接已經(jīng)是相當正式的禮節(jié)了,一般接人的都是仆從,接到府上主子才出來,若是親自來接未免掉了身價。“不是說接我去嗎?你怎么也在這?”“我知道,我偷溜出來的,來接你嘛,這樣快,就不用再繞一圈。”姜子朔拉他進來,坐到他身邊。“跟你說,我外祖家可好玩了,我大舅舅可厲害,管著好多兵,以前在邊關打仗,是正二品的將軍?!?/br>林亂也覺得厲害,他還沒有見過將軍,他不太懂官職,但是正二品從二品還是知道的,武將做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是少有的了。他知道葉老爺子是武將里頂頂厲害的了,也是兩年才從從一品升到正一品,已經(jīng)升無可升。姜子朔見林亂同意他的觀點,更加得意。“我將來也要做個武將,馳騁疆場,最是快意不過。”姜子朔的母親出身武將世家,性情也頗為潑辣,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被打入冷宮出來后才稍稍收斂,姜子朔受母親這邊影響很深,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棍。馬車慢了下來,馬夫停了車,撩開簾子,恭敬道。“殿下,已經(jīng)到了陳府?!?/br>姜子朔先跳了下來,想去扶林亂的時候,林亂已經(jīng)跳了下來。他愣了愣,最后拉著林亂進了府。“軍營離得遠些,在城外十里開外,我外祖家里有個小點的演武場,還有個馬場,都能跑馬的?!?/br>他悄悄跟林亂咬耳朵。“待會我們去看看那些小刀小劍,我外公說可以偷偷拿的,只要別叫我外婆看見就行,我去偷偷拿幾個,我們分一分?!?/br>“嘿嘿,我聽見了,姜子朔?!?/br>從走廊屋頂上,突然倒吊下來一個少年,一身勁裝,眉眼英氣。他對著姜子朔做了個鬼臉。“你敢這么糊弄奶奶,我要去告訴奶奶,讓她教訓你和爺爺?!?/br>姜子朔臉色一下子變了,眉梢眼角都染上了薄薄的怒氣,那種高高在上的倨傲一下子就出來了。姜子朔平生被人嬌慣壞了,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這樣的霸王脾性遇上另一個霸王,不是像他對林亂那樣,主動退后一步,兩人好好相處;就是像他跟面前這個少年一樣,水火不容,見面就掐。他強忍著怒氣冷哼了一聲。“陳莫云你最好給我閉上嘴,安安靜靜的去玩你的娃娃。”那個少年雙腿別在上面,倒吊著晃了晃,頭發(fā)也晃來晃去,笑嘻嘻的倒是沒有生氣,扒著眼睛對他做了個鬼臉。“我當然是奶奶的好孩子,玩娃娃也不會像你一樣去偷庫里的刀劍,還帶著一個幫兇?!?/br>“閉嘴?!?/br>姜子朔咬牙切齒,取下身側掛著的鞭子,拿著鞭子就直接抽了過去,他身上是常年配著鞭子的,一手鞭法母親親自教授的,極其精妙。陳莫云見了也不著急,上身一使力就上去了。上去之后就直接沿著走廊屋頂跑了起來。一邊跑一邊把手放在嘴邊成喇叭狀喊道。“三殿下打人了!三殿下打人了!快來人,快去告訴我爹我祖父我祖母我大哥我大姐。”姜子朔低低罵了一聲,提著鞭子追了上去。林亂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越來越遠,有些懵。“嗯?你怎么在這里?”林亂回頭,是陳華,他穿著常服,但興許是習慣使然,他依舊站的筆直。林亂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姜子朔外祖家就是姓陳,陳華原來是陳家的嗎?“我跟姜子朔來的,他剛剛碰見一個人。”林亂不知道該怎么措辭,只能含含糊糊的帶了過去。“吵了幾句,然后就兩人一起跑了?!?/br>陳華卻一臉了然,嘆了一口氣。“抱歉,失禮了,你先跟我來,我正要去給母親請安,你可以先在那里坐一會兒,她肯定很情愿你去那里坐坐,待會他們鬧完了,我會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