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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恢復(fù)生機, 京城也逐漸恢復(fù)以往熱鬧。 魏景和騎馬入京, 溫潤俊美的容顏惹得不少姑娘家頻頻側(cè)目。 大家都紛紛猜測這是什么人, 一聽, 這就是登上過天下報的順義縣縣令!大虞能有今日全靠他,舉人出身就能一躍成為三品官,才識樣貌俱有,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官居三品,可不就是個好夫君人選。 聽說他有個兒子,貴女們失望,再一聽,兒子失蹤了,兒子的娘也早失散了,這個勉強可以接受。有的已經(jīng)打定主意回去叫家人打聽打聽了。 魏景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當(dāng)成香餑餑盯上了,他帶著家人往前些日買下的宅子去。 …… 戰(zhàn)老夫人拄著戰(zhàn)家傳了好幾代的御賜龍頭拐杖,沉著臉入府,“叫劉氏到棲子堂來見我!” 劉氏聽說老夫人回來了,失手打翻茶杯,她趕緊收拾收拾往老夫人住的院子去。 一進門,一杯茶盞就摔到她面前。 “跪下!”戰(zhàn)老夫人厲聲怒喝。 劉氏嚇得渾身一顫,“祖母,孫媳……” “我叫你跪下!”戰(zhàn)老夫人用拐杖狠狠敲擊地面。 劉氏不敢不跪,委委屈屈,“不知孫媳做錯了什么,叫祖母一回來就大動肝火。” “劉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全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了?”老夫人用凌厲的目光看著她。 劉氏心里一跳,低著頭道,“孫媳不明白祖母在說什么。” “好!很好!你可知是皇上親自寫信給太上皇叫我回來主持家事的?能讓皇上出面叫我回來主持家事,你也真是出息!鎮(zhèn)國公府普天之下第一家!”見她還裝傻充愣,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 劉氏臉色刷白,她抬起頭,“祖母,孫媳做錯什么了?竟能驚動皇上過問?!?/br> “做錯什么了?那倒要問問當(dāng)日遭遇劫匪,你做什么了?”老夫人恨聲道。 劉氏沒想到這事還沒完,好在當(dāng)初她那樣說在大義上也站得住。 “孫媳說錯了嗎?我教遠兒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戰(zhàn)家男兒,我做錯了嗎?” “你呵斥懷遠的那些話很好,可你做到了嗎!懷遠若是知道他娘為了救他,硬要抓著別人家的孩子當(dāng)兒子,好代替他被抓走,那孩子還是他最喜歡的弟弟,你要他如何自處!” 劉氏渾身一顫,她說的話怎會被人知道? 是懷遠說出去的,前幾日宮里來人接走懷遠,她還以此為榮,原來是要問懷遠當(dāng)日經(jīng)過。 為何?不就是一個縣令,哪怕升官了也就一個三品戶部侍郎,竟能叫皇上親自過問,還將老夫人召了回來。 “祖母,咱戰(zhàn)家只遠兒這么一根獨苗苗了,我那般做也是迫不得已,難道您要讓我眼睜睜看著懷遠被抓走,看著鎮(zhèn)國公府就此斷絕嗎 ?”劉氏跪在地上痛心疾首。 提到這事,老夫人心里一痛,而后目光凌厲地看向劉氏,“鎮(zhèn)國公府的孩子金貴,別人家的孩子就不金貴了?” 聽聞,那孩子精致可愛,被魏家當(dāng)掌中寶般護著,更是魏大人一手帶大的。那樣乖巧伶俐的孩子如今失蹤了,光想想就剜人心。鎮(zhèn)國公府和魏家不結(jié)仇都算是萬幸了。 “在沒得選擇的情況下,做為一個母親,我選擇保住自己的孩子有何錯?”劉氏堅持把自己放在一個為孩子不得已的位置上。 “所以別人的孩子就活該被你犧牲?” “祖母,若換做是您,您也會把懷遠交出去嗎?” “換成我,我會同劫匪拼命!最后結(jié)果如何,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任何人!”老夫人用拐仗狠狠敲打地面。 劉氏不敢置信,“那可是戰(zhàn)家最后一個男?。 ?/br> “我戰(zhàn)家男兒幾百年鐵骨錚錚,從沒有貪生怕死之輩,懷遠若真被抓了去,他父親會想法子救他,哪怕救不了也會為他踏平仇人疆土!”戰(zhàn)老夫人聲音鏗鏘有力,振聾發(fā)聵。 “我不管什么只鐵骨錚錚,我只是一個母親,這輩子只能有懷遠這么一個孩子的母親!祖母,你也憐惜憐惜我吧!” 老夫人聽她這么說就好笑,“懷遠身子骨好了,你就想起來你是他的母親了,他想要母親的時候你在哪?他盼著他母親多看他一眼的時候,你在哪?” “小世子,慢點跑!” 門外忽然傳來聲音,老夫人臉色微變,她起身,又坐下,望著門外庭深幾許,嘆息。 興許,這就是懷遠成長的契機吧。 懷遠原本聽說曾祖母回來了,一直怏怏不樂的他,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容,趕緊跑去棲子堂。 他要讓曾祖母看到他如今好了,能跑能跳了。 他要讓曾祖母派人去找平安弟弟。 只是一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鞒龅暮浅?,還有曾祖母說的那些話。 曾祖母說母親為了救他,把平安弟弟當(dāng)成兒子叫壞人抓走。他不能全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平安弟弟是代替他被抓走的,本來壞人該抓的是他。 難怪他一直不明白,明明他才是父親的孩子,為何那個壞人卻抓的是平安弟弟。 平安弟弟現(xiàn)在都還沒回家,他一定很害怕。 懷遠眼睛紅紅的,眼里漸漸盛滿淚光。他攥起小拳頭,轉(zhuǎn)身,抹掉臉上滑落的淚珠,跑出棲子堂。 他要去找武師傅練武。練好武功就能保護好弟弟,就能去找弟弟了。 小小的懷遠,就這么忽然間被迫長大。 屋里,老夫人收回目光,看著跪在地上還不知悔改的劉氏,“我聽聞上次,就因為你狗眼看人低,叫止戈不得不送你進家廟自省,你就是自省出這么個玩意?我還聽管家說止戈出征前特地囑咐過不讓你去魏家,你可做到了?” “祖母,我……” “懷遠是魏家治好的,是鎮(zhèn)國公府的大恩人,你們忠勇伯府就是教自己的女兒這么對待恩人的?恩將仇報!你叫國公府如何面對魏家!” “祖母,懷遠的病不過是恰巧發(fā)現(xiàn)吃糖能好,這功勞怎能算到魏家上去?!眲⑹鲜冀K不認(rèn)為這是魏家的功勞,不過是湊巧懷遠在他家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罷了。 老夫人悔不該替孫兒擇了這門親事,“我只當(dāng)你在家里蠢就夠了,至少外面名聲經(jīng)營得不錯,沒想到你蠢到外面去?!?/br> 當(dāng)初選人的時候,太上皇忌憚得厲害,誰都覺得鎮(zhèn)國公府不長久了,好的人家也不會讓閨女嫁入鎮(zhèn)國公府,生怕到時受牽連,鎮(zhèn)家新一代主母門第不能太高,選來選去,她才選了名聲在外的劉氏,哪知這是個慣會裝相的,沒半點大家主母的氣度。 老夫人看向劉氏,“懷遠不能有一個被休棄的母親,你可知?” 劉氏臉色丕變,“老夫人是何意?” “來人,將劉氏關(guān)到祠堂,等國公爺回來發(fā)落。” “祖母,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