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池，最后就是那個開服裝小作坊的趙之語。

“有沒有可能，我接觸的那個叫子嬰的，是你的未來？”賀歸突發(fā)奇想，他覺得自己快接觸到什么真相了?！澳隳芸吹阶约旱奈磥韱幔俊?/br>
“那可不行。”子嬰只能看到非主世界人的命運。她所在的世界就是本源世界，莫非這個叫賀歸是本源世界來的？這樣也就能解釋，為什么她看不到對方的“命”了。

賀歸見小姑娘陷入沉思，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澳阆氲绞裁戳藛幔俊?/br>
“確實想到了什么，不過不能告訴你、”這人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那肯定是有原因的，她還是少說為妙，萬一牽扯到一些不該碰的事情，她身上的罪名又多了一條。

既然對方不愿意告訴他，賀歸只好作罷?！澳銥槭裁匆粋€人坐在這里喝酒？”

“我......”小姑娘話語停頓了幾秒，黑黝黝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少年，說，“我殺了人?！?/br>
這要作何反應？賀歸沒法想象這么小的孩子怎么殺人。雖然對方很可能比自己還要大得多。

“她求我的。她說她想通了，求我殺了她。就像睡著了那樣，讓任何人看不出來死亡痕跡的那種殺?！毙」媚镎Z氣有些飄忽，“柔柔她本來能活到一百歲的。我作為司命殿未來的殿主，是不能干預他人的命格，不然不僅殿主之位沒了，可能還會遭受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懲戒?！?/br>
“可是我的柔柔痛苦了這么多年，面對她笑著對我說，殺了她的時候，我心軟了，改了她的命格，讓她如愿以償。就在今天早上，我成全了她?！?/br>
子嬰這些話找不到人說，只能對著一個可能和她來自同一地方的賀歸說了，總比一個人憋著難受。

賀歸安靜地聽著，他不知道子嬰話里的柔柔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小姑娘挺難受的。

“來了?！毙」媚锩寄磕?，轉(zhuǎn)頭對賀歸說?！澳阆入x開吧?！?/br>
“不需要我?guī)兔?？”賀歸聽出這是有麻煩了。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還是普通人的賀歸，毫不掩飾的嫌棄?！熬湍悖克懔税??！?/br>
行吧。賀歸起身，臨走前特意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柔柔是誰，也不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聽你的話，你替她改了命格，對于她來說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你又何必自責呢？”

某個不知道日夜的虛無空間里，一小姑娘專心地嗑著瓜子，看著大屏幕上呈現(xiàn)的一幕，接著陷入了長久地沉默。小手一揮，屏幕逐漸縮小，變成了一道光球，漂浮在她身邊。

看來自己曾經(jīng)還真的見過這小子，還把關(guān)于柔柔的事情說給了還作為陌生人的他。

命運這玩意可真是神奇，司命殿那些老頭子，讓她不能透露主世界的信息，結(jié)果過去的自己倒是把不少的消息透露給了這小子。

這可和現(xiàn)在的她沒關(guān)系，那些老頭子要是敢怪罪下來，再把她關(guān)在這個破地方幾百年，她非得鬧翻天不可。

那天晚上離開后，賀歸再也沒見過那個，有可能是他坑人系統(tǒng)的小姑娘。

賀歸生日在一月二十八號，趙言默買了二十六的號票飛往云城，到達的時候是二十七號早上七點。天還沒亮，和顧成海問了賀歸的房號，讓他暫時別告訴小朋友自己來了。這才叫了車去酒店，想給小朋友一個驚喜。

兩個星期沒見，不知道小朋友會不會開心地撲過來，對他又親又咬。

趙言默幻想了一下那場景，心里甚是愉悅。

趙言默九點半到的酒店，賀歸九點十分離開的，他成功撲了空。只好拿著從顧成海那拿來的備用卡，進了小朋友的房間。沒什么事情可做，洗完澡，就去二樓的餐廳找吃的。

這還沒坐下呢，就看到了老熟人——朱季安。

和以往的翩翩貴公子形象不同，朱季安多了幾絲狼狽，神色萎靡，胡子看上去好幾天沒刮了。他不住家里，怎么跑酒店來了？

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沒有了愛情，可是友情這玩意還是存在的。趙言默猶豫著走了過去，坐在他對面。“你這是怎么了？”

“言默？你怎么來了？”朱季安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趙言默，頗感意外。

“有事情?！壁w言默不愿意多談，“說說你吧，怎么住酒店了？還這副不修邊幅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的不妥，朱季安扯著嘴，笑得有些勉強。“沒什么，就是被人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憋屈，想一個人出來靜靜而已?！?/br>
現(xiàn)在這個妻子是家里的合作商的女兒，乖巧又懂事，家里催得緊，就把事情辦下來了。誰知道對方看似純潔，暗地下養(yǎng)了一堆男的，指不定那孩子都不是他的。撞破她和人快樂上天的時候，朱季安打了人，流產(chǎn)了，事情被雙方家長壓的死死的，沒爆出來。不然他簡直成了圈子里的笑話。

家是待不下去了，就跑到酒店待了一個月。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這消息的重量，足以砸得人眼冒金星。

這理由完全讓人想不到。

“你......”想了半天，趙言默還真找不到什么話來安慰他。他也沒什么心災樂禍的心思，都有了可愛的小朋友，朱季安對他來說就是過去式了。他感情狀況怎么著，也就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場關(guān)心一下。

“這么久沒見，能陪我聊聊嗎？”朱季安語氣帶著懇求。自從那次趙言默把話說開后，就把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刪了，似乎真的不打算和他這個十多年的朋友有什么來往。

“你想聊什么？”反正閑著沒事，就聊一下吧。萬一對方想不開怎么辦？畢竟這么大的事情，擱誰身上誰受得了？

“陪我城南那家室內(nèi).射擊館，打靶子。說起來我們好多年都沒去過了?！币郧八麄兏鐑核膫€還經(jīng)常約著去賽車，或者去靶場玩幾發(fā)，后來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約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算算也有個五六年沒去了。

“好。”就打個槍，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趙言默爽快答應了。

“我去收拾一下，幾分鐘就好。我喝了酒，不能開車。這是車鑰匙，停在地下車庫c區(qū)域?！碧统鲕囪€匙給趙言默，他自己先回房間刮個胡子什么的，總不能在趙言默面前太狼狽。

“行?！壁w言默拿著鑰匙坐電梯去停車庫。

賀歸拍戲拍到下午五點多，等打開房門，看到多出來的行李箱，確實和趙言默想的情況一樣，驚喜到了?？墒琴R歸找了一圈也沒見到趙言默的影子，只有那熟悉的行李箱證明對方確實來了。

他只好打電話。

沒人接。

過了幾分鐘，又打了一個，終于接通了。

“喂？”那邊開口，是完全陌生的聲音。

賀歸察覺到了不對經(jīng)，語氣警惕：“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