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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fā)展本身其實要說有什么損害,大概就是對厲峰家人的精神上的傷害了。然而這次的情況又比較特殊,厲峰這個孑然一身,沒有什么關系特別好的朋友,家里也已經沒人了。所以除了對他本身的名譽造成了一定的損害之外,這場網絡狂歡就真的只是一場狂歡而已了。這也是魏元梅這次來請示曹秋瀾的原因,既然這件事情并不會對誰造成影響,而又很有可能對調查厲峰的死因以及他靈魂的去處有作用,或許他們任其發(fā)展,看看能否有新的線索浮出水面。曹秋瀾有些猶豫,這對厲峰來說畢竟不是什么好事,雖然他已經死了連靈魂都很可能已經不復存在,雖然他其實不太喜歡厲峰那種作死的行為,可他依然不應該承受那些無端的臆測。董一言仿佛一只普通的黑貓,靜靜地趴在曹秋瀾的懷里。他大概清楚曹秋瀾猶豫的點是什么,也并不覺得讓人流言發(fā)展有什么問題。畢竟,那些謠言又不是曹秋瀾讓人傳出去的,曹秋瀾和特殊部門實際上也沒有義務幫厲峰解決謠言。如果僅此而已,曹秋瀾自然也不會為此糾結。曹秋瀾又不是看見誰有難都要幫一把的爛好人??蓡栴}在于,如果他們想要借助這股謠言,從中得到些什么,那就有故意利用的嫌疑了。放在沒什么道德觀的人,比如董一言的身上,他自然不會覺得這有什么問題,可曹秋瀾不會這么想,也沒法這么理所當然地順勢利用。雖然有自己的想法,但董一言很清楚曹秋瀾和他是不同的,所以他也并沒有開口說什么左右曹秋瀾的想法,只是等待他自己做出決定。魏元梅猶豫的點和曹秋瀾差不多,只不過她是傾向于不壓流言的,有時候事情就是這么回事,為了更多人的利益,總要有人做出一些犧牲。當然,魏元梅也很清楚,這對厲峰來說并不公平,他沒有義務為了別人的利益和安全犧牲自己的名聲。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沒有辦法贊同或者阻止這個決定。而在夏國人的觀念里,死者為大,利用一個死者的名聲,無疑是及其不符合夏國人的道德觀念的。但事有輕重緩急,在魏元梅來看,如果是把厲峰的生命,和其他所有人的生命放在天平的兩端去稱量,對她來說兩端是一樣重的??扇羰前褏柗宓纳鼡Q成名聲,那無疑就要輕一些了。魏元梅并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可很多時候,人們總是不可避免地需要作出一些取舍。如果她是最后做決定的人,魏元梅確定在猶豫之后,她會選擇放任謠言繼續(xù)發(fā)展。而曹秋瀾,也和她做出了同樣的選擇。漫長的思考過后,曹秋瀾終于點了頭,說道:“先靜觀其變吧?!蔽涸仿犃司兔靼姿囊馑剂耍睦锒嗌僖菜闪艘豢跉?,無論決定是什么,她其實都是能接受的,只是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而已。事情還有很多,得到答復后,魏元梅便提出了告辭。曹秋瀾也了解現在的情況,并不留她,只是在她走之前補充了一句,說道:“等事情結束后,幫厲峰澄清一下?!比魠柗逭娴囊呀涍B魂魄都沒留下了,那這大概也就是個聊勝于無的補償吧。魏元梅走后,黑貓伸出爪子搭在了曹秋瀾的手背上,安慰道:“往好處想的話,沒有招到魂也并不一定等于厲峰已經魂飛魄散或者被吞噬了,也可能是被什么東西困住了?!?/br>“但愿吧?!辈芮餅懶闹渌赡苄远际呛苄〉模谎圆贿^是在安慰他罷了。實際上,之前杜崇友去胡素素所在地的城隍廟問卜,得出的結果是胡素素的靈魂已經被接引進入地府接受審判。這個結果對胡素素本人是個好消息,但對他們的調查來說相當于少了一條線索。之后,曹秋瀾親自去本地城隍廟問卜厲峰靈魂的去向,只得到一個陰間未接引到他的魂魄的結果。至于說厲峰的魂魄是像他們猜測的那樣被吃了,還是極小的可能性被困了,那就不得而知了。時間一天天過得極快,眨眼就到了公歷十二月的中旬,任務腕表始終沒有發(fā)布新的人物,曹秋瀾也不管他,只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厲鬼標記事件上。但那只厲鬼仿佛也神隱了,并沒有在漏出什么首尾來,倒是網絡上關于厲峰死因的討論已經過了最高潮,漸漸冷了下來。這時候的夜晚對普通人來說已經很冷了,大家都更愿意躲在屋子里取暖。淮城市位置不算特別偏北,但冬天的氣溫也是突破了零度的,現在雖然還沒有到這個程度,但夜晚的氣溫也基本都只有個位數了。不過這對曹秋瀾倒是不算什么,他雖然沒有達到寒暑不侵的程度,但對于極端溫度的抵御能力,確實比普通人強許多,所以晚上他還是照常坐在院子里。董一言那就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冷了,他現在雖然有了實體,卻也不是真正的人。而他在黑貓形態(tài)的時候,甚至還有毛毛保暖,趴在曹秋瀾的頭頂上吹著夜里的涼風,毫無壓力。不過今晚的玄樞觀不太安靜,不遠處有人在燃放煙花,坐在玄樞觀的院子,能夠看得清清楚楚的,聲音就更加清晰可聞了。據說是附近有一個大型商場開業(yè)了,淮城市市區(qū)平時也是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但這次是官方行為。不得不說,雖然有點吵,但五光十色的煙花還挺好看的。曹秋瀾和董一言也都沒嫌棄,畢竟不常見,偶爾看看也挺有意思,都靜靜看著火花在不遠處的天空炸開。而那一瞬間的絢爛之后,又很快暗淡,消逝,一如短暫而絢麗的生命。煙火表演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而遠處還有若隱若現的聲音傳過來,是商場的其他表演節(jié)目的聲音。曹秋瀾起身把黑貓從頭上摘下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br>“喵嗚?!倍谎詯阂赓u萌,滿足地在媳婦兒的懷里蹭了蹭。嗯,他現在也只能滿足于此了。夜可以很漫長,這是無眠的人來說的。而在于曹秋瀾,也不是眼睛一閉一睜的事情罷了。次日一早,曹秋瀾迎來了一個熟人,上次任務里認識的武林高手兼女裝大佬徐夷。和上次頗有些金剛芭比感覺的扮相比起來,這次的徐夷打扮就要漂亮多了。徐夷穿了一套齊胸襦裙,上衣是藕色的,下裙是墨綠色,衣服的繡花很精致,料子十分輕薄。在這個季節(jié)看著實在有些冷,也多虧了徐夷是個習武之人,并不十分畏懼寒暑。此外,徐夷還化了淡妝,頭發(fā)做得十分精致,用了假發(fā),搭配漂亮的首飾,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身材高挑的漢服小jiejie。趙清音找到他也十分吃驚,問道:“你去學化妝啦?”作為一個化妝小達人,她還記得之前徐夷慘不忍睹的妝容,以及談及化妝知識一臉茫然的表情。徐夷笑嘻嘻地答道:“沒有啊,妝造是找人給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