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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突然發(fā)起神經(jīng),剛站上講臺便給學生打起預防針,讓課代表下課將本堂課的筆記收上來,不記筆記的罰跑二十圈,學校是400米標準環(huán)形跑道,跑完二十圈就是八千米……想到這個可怕的數(shù)字藍鏜澤便覺得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又不能逃跑,數(shù)學老師那副熊軀的戰(zhàn)斗力是擺在那兒的。抬起頭看著那模模糊糊的板書,藍鏜澤犯了難,眼睛有些微散光,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看清楚黑板上的字。藍鏜澤扭頭盯著左手托著腮幫子,右手握著鋼筆正游刃有余的記著筆記的安成和,打起安成和眼鏡的主意。“喂!”用手肘捅捅坐在旁邊的安成和,藍鏜澤小聲說道:“我看不清黑板上的字,把你的眼鏡給我戴?!?/br>“可是我的眼鏡是五百度的近視眼鏡……”安成和停下筆,扭頭望著藍鏜澤。“別管啦,反正是眼鏡就對了?!比涡缘恼卵坨R戴在鼻梁上,藍鏜澤頭暈目眩。“嘖。”不耐煩的咂嘴,藍鏜澤放棄借用眼鏡的想法,拿著眼鏡,伸手準備給安成和戴上。預期之外的動作驚呆了安成和,忘記了躲避,只能睜大眼睛用模糊的視線盯著一臉認真給自己戴眼鏡的藍鏜澤。“咦?”停下手中動作,藍鏜澤湊近,仔細看著安成和的眼睛,“喂,你這樣子還蠻可愛的嘛。眼睛挺大,沒有礙事的眼鏡,鼻子看起來也很挺,臉型也不錯?!?/br>鼻梁上方一陣冰涼,模糊的視線頓時清晰,被藍鏜澤仿佛評估貨物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安成和的臉紅起來。看著安成和臉上的紅暈,藍鏜澤心中一動,拉起安成和的手:“和我交往好不好?”明顯感覺被自己握住的手抖了一下,眼前白皙的臉孔越來越紅。“你、你不要逗我玩兒?!被呕艔垙埑榛厥?,安成和扭頭快速做著筆記,追趕著數(shù)學老師的進度,掩飾著自己的震驚。看著急著掩飾的安成和,藍鏜澤心情愉快,拉拉安成和的袖子:“喂,幫我寫筆記好不好?幫我寫筆記我就讓你幫我補習?!彼{鏜澤癩皮狗一般纏著同桌。“哎……”嘆一口氣,安成和做了讓步,誰讓藍鏜澤撒嬌時總是戳中自己心臟最柔軟的地方。拿過藍鏜澤的筆記本,安成和換上左手,將筆記上已經(jīng)抄好的內(nèi)容謄寫在藍鏜澤的筆記本上,抄著筆記,安成和還不忘記叮囑:“這個筆記今晚一定要復習?!?/br>“知道啦,啰嗦?!睗M意的看著安成和手忙腳亂的在兩本筆記本和左右手間切換,從抽屜拉出耳機,塞進耳朵,搖頭晃腦的進入音樂的世界,學習這種東西,只要學會就可以了,干嘛一定要抄寫出來才叫學習?一枚眼淚滴在封面上,擊打封面發(fā)出的“啪嗒”聲響驚醒回憶中的藍鏜澤。拿起書,封面上寫著“リバーズエンド”,下方一排黑色英文字母“RIVERSEND”。在一堂課上,老師問過安成和最喜歡的書,安成和回答“RIVERSEND”,老師讓安成和介紹內(nèi)容和喜歡的原因時,安成和的回答出乎全班同學的意料。向來是老師眼中乖乖學生的安成和竟然紅著臉禮貌的對老師說:“我可不可以不講?”翻開,全是日文,藍鏜澤掏出手機,輸入“RIVERSEND”。幾萬字的,很快看完,藍鏜澤抱頭痛哭。“那我一直帶到你畢業(yè)吧?這方面我其實挺負責的哦。上小學的時候,我還整整喂了一年的金魚?!倍m每天給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十龜帶面包時說的這句話,堵在藍鏜澤的胸口。就像二宮喂金魚一般,藍鏜澤被安成和喂養(yǎng)著,給自己補習功課、為自己收拾爛攤子,和老爸廝打在一起時奔來“救火”。托小城太小的福,從安成和家坐出租車過來只要十分鐘,在自己被老爸打死或者老爸被自己打死前,安成和總是能夠喘著氣青白著臉擠進兩人中間。【吃完最后一片,十龜把包裝袋揉成一團,塞進二宮的口袋。‘多謝款待。’十龜剛要回教室,被二宮叫住了。‘喂,沒別的話跟我說嗎?’‘多謝款待?!?/br>‘不是說那個啦,難道不想狠狠感謝我一下?’‘反正和給路邊的狗喂東西吃感覺差不多吧。’二宮很不爽地抿起嘴。‘我又沒開口求你,是你自己要請的?!笔敳[起眼睛,“別想向狗要回報?!?/br>倒回去將這一段反復看了幾遍,胸口越發(fā)堵得難受,自己便是那條不知回報的狗!結(jié)尾,十龜與二宮十四年后重新相遇,“你……要幸福!”“我很幸福!這句話原樣還給你!”分手時兩人對話讓藍鏜澤的淚水再次決堤。和安成和之間連再見的機會都沒有?!鞍渤珊?,你怎么那么傻呢,我并沒有想過要沾染那東西?。 彼{鏜澤抹著臉頰的淚水,因為緊張自己連命都失去,這就是安成和,喂養(yǎng)著自己的安成和。“你是不敢告白的初中生嗎?光等著,愛情也好,章魚也好,都不會主動送上門的?!毕矚g的漫畫中這句臺詞涌上心頭。“安成和,如果可以坐著時光機回去,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可惜……沒有時光機可坐……”安成和正是這樣寵溺著自己,一點點侵入自己的內(nèi)心。安成和死了,才猛然醒悟早已中了安成和的毒。不能忍受安成和的眼中沒有自己,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藍鏜澤有了這樣的想法。就像抽煙,第一次抽著難受,第二次第三次……漸漸的會上癮。那一天,課間十分鐘,安成和站在走廊眺望著遠方,摘下眼鏡揉揉眉間緊繃的肌rou。站在一旁,藍鏜澤有些心慌,今天安成和沒有理會自己,心里很清楚原因。語文老師讓背古詩,想要捉弄老師的想法突然冒出來,壓都壓不下去。“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睋u頭晃腦,藍鏜澤故意將“落紅”二字加重,果然同學們都理解了,瞬間哄笑。“藍鏜澤同學,快高考了,請你好好學習,默寫古詩詞這塊兒分值不小?!闭Z文老師用語重心長的教育掩飾羞憤。“好吧。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老師,這首詩我不懂,特別是這個吹簫~”吊兒郎當?shù)目恐雷?,藍鏜澤笑瞇瞇的看著站在講臺上的語文老師,特意把最后那個字拉長。教室里的笑聲更大了,剛度完蜜月回校的語文老師臉越來越紅,沖出了教室。“藍鏜澤,去給老師道歉?!卑渤珊途o繃著臉站起來,胸膛上下起伏。“我按她的要求背古詩而已啊,是她思想太齷齪,想歪了?!彼{鏜澤知道他生氣了,卻不愿認輸?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