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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工作經(jīng)歷,讓她的行動力出乎意料地強,此刻她扒拉著女生努力站了起來,大聲道: “報告教官,我還可以堅持!” 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十多年了,自己居然還記得為期二十天的軍訓,還記得教官耳提面命的“報告教官”四個字。 …… 陽光底下,女生臉色慘白,聲音卻是盡可能的洪亮,并且還努力站直身子——甭管是不是強撐著,好歹人家撐了?。?/br> 不光教官眼中有贊賞,同學們偷偷看過來,眼中也不乏“這是個狼人”的驚嘆。 教官也難得和氣:“沒關系,身體不好不必要強撐,軍訓是為了鍛煉你們的體魄和精神,并不想讓你們的身體因此受損?!?/br> 丁薇感受了一下,居然沒覺得有什么不舒服,此刻堅持道:“報告教官,我能行!” 眼角余光看著身邊女生絕望的面孔,她突然心情大好,仿佛自己不是三十二歲的社畜,而是真真正正的十八歲小姑娘。 青春啊,就是這樣放肆才值得紀念。 她于是又加了一句:“畢竟,女人不能說不行!” 片刻靜默后,教官的臉“蹭”地一下子紅了。 “噗——哈哈哈……” 整整齊齊的方陣隊伍也瞬間散架,同學們笑得七零八落,格外滑稽。 教官于是忍無可忍:“故意擾亂軍訓隊伍,你,cao場五圈!” 丁薇看了看這軍訓基地偌大的cao場,哪怕是夢里也感受到了被跑步支配的恐懼,此刻哭喪著臉:“報告教官,臣妾做不到??!” 下一秒,隊伍中的笑聲越來越大。 直到教官自己也忍不住。 …… 教官忍不住可以自我反省,但是同學們?nèi)滩蛔 ?/br> 等丁薇回過神來,整個班的學生都在cao場上揮灑著汗水。 “姐們,你、你……真是牛?。 ?/br> 身邊一個胖墩墩的女生喘著粗氣,此刻努力跟丁薇跑在一條線上,儼然被拖累地半死。 丁薇環(huán)顧四周,大約是她之前的表現(xiàn)太突出,這會兒就算被罰跑步,也沒人埋怨她,反而大家都還對她笑了笑。 但她干干一笑,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哪里呢? 是太陽太曬?還是跑步太累?還是肺部火辣辣的疼痛太真實? 突然之間,之前在車里的記憶涌現(xiàn)出來,有個可怕又熟悉的套路縈繞在心間,讓她煞白了一張臉,麻木地問著身邊人: “今年……哪一年?” 妹子已經(jīng)是死狗一條,此刻用最后一口氣回答:“05年啊,咱們是05級啊,??ㄉ隙加小?/br> 丁薇:…… 她眼前一黑。 … 暈是不可能暈的,掐大腿也要撐住。 畢竟她都把班里所有人都坑來跑步,自己暈過去一了百了算是什么意思? 這會兒教官還在旁邊大聲喊道:“不許交頭接耳!” 丁薇也就順勢閉嘴,慢慢攏了攏自己的情況—— 重生? 她是05屆的學生沒錯,當時擦分數(shù)線進了國內(nèi)top前三的明正大學,用她媽白秀娟的話說,是祖墳冒青煙。 明正大學的校風還是很嚴謹?shù)?,但是丁薇那時候只覺得未來不愁,嘻嘻哈哈,自然也有磨時間的方法。 直到后來開始工作,才越來越明白,反而開始努力了。 不然她一個中文系的,最后是在財會方面持續(xù)拿證,不夠努力,又怎么能行? 沒錯,她當時是調(diào)劑到中文系,但三十二歲那年,CPA(注冊會計師)她都考過兩項了。 那時候的工作規(guī)劃,是三年內(nèi)拿到注會證,這是財會行業(yè)的分水嶺,標志著身價的節(jié)節(jié)高升,公司這邊自然就會薪水大幅度調(diào)整,崗位也會隨之變動——那時候的工資,首付買房不是夢。 四十歲時,自己就該經(jīng)濟自由了。 現(xiàn)如今,居然回到了十八歲軍訓的時候? 想起父母和那個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臉的弟弟,還有自己rou眼可見無法擺脫的未來,丁薇出乎意料地,第一反應居然是松了一口氣。 商業(yè)保險和六險二金都齊全,有三十五萬存款和一輛大眾polo,除了信用卡三千元和車子剩下六個月總額一萬二的貸款外,沒有任何債務…… 存款加上保險賠付的錢,應該夠爸媽養(yǎng)弟弟了。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又皺緊了眉頭。 社畜做久了,她此刻就連想起父母來,都覺得仿佛隔著什么,以至于第一反應不是自己死后父母有多傷心,而是先算清楚有多少錢。 也或許……是丁薇潛意識知道,父母傷心歸傷心,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她不是逃避型人格,但是三十二歲的現(xiàn)實對比她,還是太過復雜了。 …… cao場是真的大,跑完五圈,丁薇也成了死狗一條。 但奇怪的是,她的人緣半點沒有因為拖大家下水而變得糟糕,反而男生女生都對她有善意的笑—— 她后知后覺,大概……在2005年,自己憑借兩句話,成了他們的搞笑擔當,和班級真勇士了。 畢竟,且不說她一個女生張口行不行,就是“臣妾做不到”,那也得再過八九年才能火起來呢! 現(xiàn)如今,她只能看著大家端著餐盤都坐在一起,互相看著看著,突然就都笑了起來。 第5章 南北洗澡 回到十八歲是什么感覺呢? 年輕飛揚的心態(tài),矯健活力的身軀,還有彈力滿滿的皮膚,以及什么都不用都光滑白皙的皮膚。 如果……不是正在經(jīng)歷軍訓就更好了。 很不巧的,上午丁薇醒過來時,其實才是軍訓第一天。 所以說,她之所以那么有精力,并不是什么十八歲年輕的心和身體,純粹是還沒感受過被教官支配的恐懼。 吃了午飯,剛剛脫離家庭步入集體生活的女生們嘰嘰喳喳就想去洗澡——軍訓基地就這點好,澡堂早晚都開放……雖然僅僅只開放一個小時。 但是本來大家身上也就是汗水罷了,簡單沖洗一下就很滿足,所以回到臨時宿舍,女生們就熱情地招呼丁薇: “丁薇,一起去洗澡??!” 出名的好處之一——所有同學都知道她的名字。 丁薇下意識一愣,這才想起來帝都的大澡堂子,好在她心理年齡大,這次就一點也不羞澀,反而大大方方道:“好呀!” 床鋪上都貼了名字,柜子也是一樣,她看著自己還沒睡過的床鋪和行李箱,首先拿了盆,接著是換洗內(nèi)衣,發(fā)圈毛巾香皂搓澡巾…… 一個一個,有條有理,動作很快,但是卻并不顯得急躁。 幾個女生并不知道這是一個常常臨時出差的社畜所擁有的基本技能,只是下意識覺得……好像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