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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本電腦的屏幕碎了一角;書架上的煙灰缸是滿的,書卻幾乎都不見了;還有東一堆、西一堆的紙巾團。而最最可怕的,當然還是窩在這個垃圾堆里的馬蒙。陸離簡直懷疑他是不是在為了演好流浪漢而體驗生活。驚愕之后當然跟著追問,可萬萬沒想到,陸離的關心竟然惹惱了馬蒙。“不勞你費心……你現(xiàn)在可是大忙人了,當然什么都不知道?!?/br>胡子拉碴的成年人,說話卻還像是一個賭氣的小孩子家。陸離覺得有點委屈,可是仔細想想,馬蒙說的倒也是事實——拍戲的這四個月里,他除了演戲還得看著狗蛋,剩下的時間都給了沈星擇,幾乎沒有關心過學校里的事。就算偶爾看看朋友圈,那也是一掃而過。仔細想起來,馬蒙好像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在網(wǎng)上嘚瑟了。看起來,應該就是這幾個月里出了什么大事。陸離又試著安慰了馬蒙幾句,可抓不住重點的安慰聽上去根本沒有什么說服力。于是他簡單收拾一下又出了門,在表導教學樓的排練室里找到了白嘉恩和駱城。謝天謝地,這倆哥們兒的精神狀態(tài)都挺正常,而且一看見陸離就問他有沒有回過宿舍見過馬蒙。陸離趕緊點頭,催促他倆別賣關子、從實招來。馬蒙是有事,而且還是件大事——這事兒和他去年出演的那部網(wǎng)臺劇有關。那部網(wǎng)臺劇原定于今年8月的暑期檔推出,先網(wǎng)后臺每周四集。按照計劃,宣傳造勢六七月份就全面啟動,線上熱炒、線下路演,好生熱鬧了一番。然而到了網(wǎng)絡播放前的那一周,上頭忽然傳來指令,要求對這部劇的電視播出版本進行重剪重審,嚴格取締其中涉及血腥暴力和封建迷信的內(nèi)容。不閹割就禁播——電視臺最后選擇了臨時調(diào)整檔期,以配合二次剪輯和重新審查。而根據(jù)規(guī)定,任何網(wǎng)絡平臺均不得以“完全版”、“未刪減版”等概念傳播電視劇中未獲準播出的內(nèi)容。這就意味著網(wǎng)站也必須調(diào)整檔期,等待新版本的剪輯。無奈之下,經(jīng)過多方協(xié)商,這部劇的整體檔期最終延后一個月。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延后播出意味著前期的宣傳造勢都打了水漂。消息一出,自然是網(wǎng)絡嘩然。但這還只是一場噩夢的開始。好不容易等到了九月份,通過重審的版本終于在視頻網(wǎng)站播出。然而暴力刪減影響了故事的流暢表達,甚至損害到了原著的精華情節(jié)。而刪減掉的時長又不得不用廣告和配角的戲份來填補。首映日的四集聯(lián)播,收獲了惡評如潮。看不懂的、抱怨配角搶戲的、嘲笑剪輯特效表演的……各種言論漫天飛舞,甚至還有競品團隊買來的水軍,大大方方地在社交媒體上刷起了嘲諷的話題詞。此前,因為一個月的漫長等待,專業(yè)網(wǎng)站上關于這部劇的評分已經(jīng)被惡意刷到了六分以下,播出后更是一路探底,在四五分之間徘徊。電視劇原定的播出周期是兩個月,眼看著一開播就口碑跳水,各方面都有點坐不住了。買水軍、買話題榜、出通稿、舉辦明星見面會……總之十八般武藝全都輪了一遍,然而付出的金錢始終與收效不成正比。慢慢地,團隊內(nèi)部就開始了分崩離析。先是原著作者默默點贊了一條粉絲抱怨電視劇毀掉IP的微博;緊接著男女主演的粉絲也開始抨擊劇組辜負了自家偶像的辛苦努力;攝影指責特效低級;特效嘲笑劇本腦殘;而導演也只能隱晦地倒倒苦水:我們也是帶著鐐銬跳舞,身不由己。制作組不給出明確解釋,民間自然會有各式各樣的解讀。很快地,就有人八出了這部劇的男二號——也就是馬蒙帶資入組。經(jīng)過剪輯后的版本,他這個配角的戲份時長甚至超過了女主角。而更可怕的是,所有穿插在劇中的廣告,七成以上主角都是馬蒙。幾乎就在一夜之間,馬蒙這個初出茅廬的娛樂圈新鮮人就被拱到了惡評的風口浪尖上。馬蒙家的企業(yè)雖然往這部網(wǎng)臺劇里砸了不少錢。可他家在圈內(nèi)畢竟沒有什么勢力,再加上各方的錢都已經(jīng)結(jié)算到手,給錢的自然也就不再是大爺。突然間,各個方面好像都找到了最好的替罪羊。明明是個形象不錯的陽光大小伙子,明明是個演技合格的科班高材生,可是到了輿論的嘴里,卻成了獐頭鼠目、演技拙劣的二世祖。媒體撰文挖苦他,主演的粉絲用極端惡毒的言語詛咒他全家,就連劇組后期的一些宣傳活動,也總是有意無意地冷落他。家里的投資打了水漂,自己還被潑了一身污名——短短幾個月,馬蒙經(jīng)歷了從天堂直墮地獄的災難。他的整個心靈恐怕是摔了個粉身碎骨,而重新拼湊起來的人格,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大改變。負面消息剛產(chǎn)生的那幾天,他還試圖向身邊的人解釋,甚至匿名上網(wǎng)辯論??墒锹?,他卻越變越沉默,不再上網(wǎng)、鮮少外出,將自己閉鎖在了床上那方狹小的圍城里,甚至敵視起了關心他的家人和朋友。說到這里,白嘉恩嘆了一口氣。“同學和老師,該來的都來探望過了,可誰說什么話都不管用。他爸媽現(xiàn)在隔三差五就打飛的過來,想接他回家,但他死活就是不肯走……這也不是辦法啊,那他以后還演戲不演戲了?”“我看還是別演了?!?/br>駱誠說話向來比較坦誠:“他的抗壓性太差,就算這次勉強挺過來,以后怎么辦?反正家里不差錢,干點別的什么不好。”這時候又有幾個同學過來和陸離打招呼,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在討論馬蒙的事。有人提出應該幫馬蒙找個心理醫(yī)生,卻又擔心擅做主張,被媒體知道了反而給馬蒙扣上一頂精神病的大帽子。更多的同學則因為馬蒙的遭遇而對娛樂圈產(chǎn)生了畏懼之心,甚至擔心同樣的情況會在自己身上重演。陸離并沒有發(fā)表看法,和同學們打過了招呼,他就走向一旁正在監(jiān)督排練的顧教授。還沒等他說話,顧老頭倒主動開了口。“馬蒙那小子的事兒,你知道了吧?!?/br>陸離點了點頭:“他的那部劇……應該是被人給整了吧?”“不容易啊,連你都看出來了。”顧老頭呵呵苦笑,接著又嘆出一口氣。“馬蒙這樣的孩子雖然不多,但是每隔幾年還是會碰上一兩個。說老實話,都到了大四人還是那么脆弱、不成熟、過分理想主義,恐怕真不是吃這碗飯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