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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李維京經(jīng)此一役取代諾頓成為海盜王,慢慢斷絕了和雅各布那邊的聯(lián)系,她看似謀篇布局爭奪-權(quán)勢,實際上獨善其身,在得知軍方勢力來圍剿時,率先設了鴻門宴,讓當初參與人質(zhì)屠殺事件的人自相殘殺,她在一旁喝酒,邢風率軍前來,將這些人除去,她謊稱被劫掠而來,邢風不疑有他,盤問后將她放走。放走,走去哪里?李維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她的家沒了,過去被血和黑夜埋葬,未來看不見光,只能漫無目的的在宇宙間晃蕩,后來在一艘飛船上遭遇星際海盜打劫,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李維京覺得好笑,感覺新奇,于是老老實實被打劫。誰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碰上了老熟人,昔日的邢風成為謝澤,捕捉到求救信號,開著飛船孤身闖龍?zhí)痘ue,來緝拿這些海盜。她從頭到尾一路旁觀,心想如果當年他們那艘飛船的求救信號也有人回應,想必如今不會是這般模樣吧。只是什么事情都不能說“如果當初”,假設永遠是假設,只有自己親手去做并且實現(xiàn),才能確保結(jié)局是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奔去。當司法□□-縱著不公正時,能做的就是自己去當審判者。那是她人生中最為黑暗的一段時光,如果不是這次因為船長的事情要鋪設一條回去的路,她會永遠將這條線埋在心中,爛掉,讓它伴隨著自己死去。李維京并不想和政治牽扯到一起,無論起初的想法多美好,到最后都難免變質(zhì),她的爺爺如此,她的父親如此,她并不想沿襲他們的路。陳舊的傷疤表皮看似已經(jīng)恢復如初,只有揭開才能看到底下腐爛的模樣,往日逃避的事情終究不能一直充耳不聞下去,該面對該解決的,合該去面對和解決。只有這樣,才能往前走。圖南酒吧的酒估計假冒偽劣的緊,酒味很沖,喝下去卻淡出個鳥來,估計兌了不少水,要價高的癢斷脖子,看向李維京和明月的視線如同看肥羊,專門欺負她們這些“外來客”。就在這時候,有人匆匆推開酒館的門,附在領班耳邊說了些什么話。領班的臉色頓時就變了,看向李維京的目光帶上了忌憚,他略一思忖,對調(diào)酒師遞了個眼色,調(diào)酒師心領神會,將酒館的鎮(zhèn)店之寶拿出來,煞有介事的調(diào)酒,過程很是下了一番功夫,酒瓶被他舞得虎虎生風,最后疊出一套紅橙黃綠青藍紫,像是隨手切了一片雨后彩虹,讓人食指大動,想要一層一層的將彩虹吞掉。領班親自端著盤子將酒送上李維京和明月角落的酒桌上,彬彬有禮地道歉:“方才有眼不識泰山,端了兩杯水給貴客,實在該死。還請兩位品一番本店精心打造的overtherainbow?!?/br>李維京往后一仰,右手隨意的搭在卡座,左手執(zhí)杯,晃了晃,液體狀彩虹晃了晃,沒有亂。她看向調(diào)酒師,調(diào)酒師朝她擠弄眼睛,給她飛吻:“請你和身旁的美人喝?!?/br>“多謝。”李維京將酒杯一送,隔著虛空做碰壁狀,然后將這杯彩虹一飲而盡,閉著眼睛歪著頭,似乎在回味著其中多層滋味的口感。領班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站著,見狀道:“這道酒是由——”“是由紅酒、橙汁、芒果、獼猴桃、藍星、靛草、紫羅蘭七種汁疊加而成,通過密度實現(xiàn)分層,口感從醇厚一路變成苦澀最后變得淡然,overtherainbow本就取甘盡苦來終成空的寓意,這么多年過去了,一點長進都沒有,就靠著坑蒙拐騙來經(jīng)營酒吧的嗎?”李維京露出一絲嘲諷的笑,領班越聽就越是駭然,手忍不住開始發(fā)抖,最后連帶整個身體都開始打擺,牙齒咯咯作響,遠處的調(diào)酒師安格斯聽見它將這杯酒的來龍去脈講的這么清楚,嘴唇已經(jīng)形成一個“〇”狀,聽她說到最后,手中握著細長瓶頸的名貴紅酒轟然落地,一片猩紅。“King……”他喃喃道,“您回來了。”“您回來了!”安格斯不顧地面到處都是玻璃碎片,踏著玻璃渣就要過來,被李維京一個漠然的眼神給盯在原地。“還是這么冒失,嚷嚷什么,是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回來了么?”李維京余光睨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喬瑟夫待會就會來,先清個場吧?!?/br>一旁的領班西蒙將這場景從頭目睹到尾,聽到這里眼角抽了抽,忍不住道:“您和領……喬瑟夫先生聯(lián)系上了?”這個稱呼讓李維京頗為意外,然而想想?yún)s又覺得理所當然,從前西蒙總是會叫喬瑟夫小喬,那會兒他只是個小跟班,誰也不把他放在眼里,誰能想到他會取代李維京成為海盜領主呢?“他眼線遍布堂吉訶德,只要制造一些意外,總會有人傳到他耳朵里,不是么?”她的視線從西蒙身上掃過,雖然輕若鴻毛,對西蒙而言卻仿佛有千鈞重量。西蒙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只低聲道:“這倒是?!?/br>“況且不是還有你么,”李維京拿起桌上那瓶可以淡出鳥的酒,斟滿一杯,推到西蒙面前,“就算那些人沒有來得及上報,你也會及時告訴喬瑟夫的——當他的手下感覺怎么樣?”西蒙背上冷汗直流,強擠出一絲笑容:“王,您說笑了,我們這些人當初在您手下做表率,如今怎么可能倒戈相向,背叛您呢?”“我沒說笑,再說了,誰當這是背叛呢,一朝天子一朝臣,喬瑟夫掌握了權(quán)力,你們和他搞好關(guān)系不是應該的么?”李維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這個動作像是條件反射,做完后她有些悵然若失,心想在幽靈號果然養(yǎng)成了許多狗屁不通的習慣,比如傅香農(nóng)這個凡事說謝謝凡事說請的習慣,最開始她覺得虛偽做作,到后來竟然也習慣了,可見時光的力量最偉大,將白的染黑,將好的帶壞——或許她錯了,也許一開始并不白,只是她那么認為。那時候她挑選心腹部下選的是意氣風發(fā)的年輕人,痛恨陳舊的規(guī)矩,誓死不做那樣的人,后來他們沒有死,但他們依然成為了那樣的人。“那您這一番前來,是為了?”西蒙伸長脖子,試探著問。安格斯出言制止西蒙這些小心思,“這是王的事情,你多什么嘴?”西蒙最討厭安格斯這副對李維京唯命是從的樣子,然而正主就在眼前,當初李維京殺伐果斷的樣子他心里記得一清二楚,所以一看到她本能的發(fā)憷,然而想到多年不見,李維京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李維京了,他就忍不住直起了自己的背,“總歸問清楚來意,免得敗興而歸,不是么?”“喝?!崩罹S京指著酒道。西蒙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