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他的臉色一下子燙了起來,就像有火在燒著。 他十五歲了,已經(jīng)到了知道男女之事的年紀,總是不經(jīng)意間聽到班里有人議論,誰和誰是一對,誰又對誰有意思。 他胖乎乎的身體變得僵硬,走路也開始同手同腳起來。 就在他腦海里剛剛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陶然松開了他的手。 他的掌心空了,心也空落落的。 他甚至難以理解那種力量。 為什么眼前的這個女孩,只是簡簡單單地一個動作,就能cao控我的心? 讓我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 可他一點也不排斥,甚至恨不得成為她手里的一只提線木偶,完全由她掌控他所有的情緒。 第25章 變形計 陶然讓秦墨坐在一塊平滑的大石塊上休息,她自己則是挖來兩顆土豆,還生起了火。 土豆用荷葉包著,外面裹了泥層,在火堆里烤熟。扒開皮以后,軟軟糯糯的土豆,混合著荷葉的清甜,好吃到讓人眉毛都掉下來。 副導演突然覺得自己手里涼掉的燒雞一點也不香了。 就連秦墨都吃了大半顆。 攝像師:“這是投機取巧,我都拍著呢,后期剪輯有他好受的。” 不就是耗著嗎?誰怕誰啊。 陶然能解決早飯,也能解決午飯。 關于如何在野外捕獲小動物,并且吃掉它們的尸體,陶然的腦子里就像是存著一個龐大的數(shù)據(jù)庫。 據(jù)系統(tǒng)所說:“這都是你在前一個任務世界獲得的技能。” 最后還是節(jié)目組的人先受不了:“算了,反正今天的素材也拍夠了,先回去吧?!?/br> 這山里的蛇、蟻、蚊、蟲可夠他們喝一壺了,他們又不是陶然那樣的野外生活小能手,隨便摘下幾棵草就能防蚊防蟲。 更吊詭的是,他們想跟著陶然有樣學樣,明明用的是同一種草啊,怎么反而招過來更多蚊子? 陶然在心里暗笑,這里面的搭配玄乎著呢,有點像是中藥里面君臣佐使的概念,量多量少、誰主誰次,有很多講究,哪是那么容易模仿的。 接下來的幾天,陶然用實際行動展示了,什么叫非暴力不合作。 你們接著耍你們的橫,我就當野炊了唄。 她出門前連做飯工具都提前帶好了,就裝在包里背著。 節(jié)目組似乎拿她沒什么辦法,表面上相安無事。 這天下午,有幾位老太太來找于老太太打麻將。 她們的賭本很小,一局一毛錢,純粹是當個打發(fā)時間的消遣。 麻將桌支在了老槐樹下,陶然和秦墨就去北屋寫作業(yè)了。 中間還有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鬧鬧騰騰地來找奶奶要錢,想要買零食吃。 有個暴脾氣的老奶奶,罵了他們幾句:“一邊玩去,正在贏錢的興口上呢,你一要錢,就把我的財神爺給拐走了?!?/br> 陶然出去了一趟,讓那些孩子小聲點,免得吵到秦墨學習。 西斜的太陽把明亮的天際染成灰藍色的時候,麻將桌也散場了。 于老太太到菜地里摘菜,準備做晚飯。 秦墨抱著一摞書回東屋。 攝像師也從北屋跟著他到了東屋。 陶然才剛剛在院子里伸了一個懶腰,就聽到東屋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好像是秦墨在翻箱倒柜地尋找什么。 她問了一句:“怎么了?”沒有人回答。 她走進東屋,只見整間屋子就像是遭了賊一樣,衣柜的門大開著,里面的東西被翻的七零八落。 這間房間原本是男主于青松住的,雖然陳設很簡陋,但干凈得就像是軍隊里的樣板間一樣,被子疊的比豆腐塊還整齊。 冷不丁看到它亂成這副模樣,陶然簡直都要以為自己走錯了。 秦墨還在抖落床上的被子,“沒有、沒有、還是沒有!”他的神色十分慌張,眉宇間還有一股狠戾隱現(xiàn),“怎么會突然找不到了呢?” 攝像師圍著他一個勁兒地猛拍,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鏡頭。 副導演攤了攤手:“不知道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就連陶然都喊不住秦墨,他完全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無法和人正常地交流。 其實這才像是秦墨的常態(tài)。 如果沒有陶然的加入,他在這一期的里,呈現(xiàn)出來的就是這樣的形象。 大多數(shù)時候都沉默著,似乎是不屑和人交流;偶爾會突然像是一根緊繃到要斷掉的琴弦,給人的感覺神經(jīng)兮兮的。 節(jié)目組的人都在說風涼話:“八成是他又想折騰人了?!?/br> 陶然卻知道,事出必然有因。 在東屋找不到,秦墨沖進了北屋。 陶然并不指責秦墨,反而是和他一起在房間里翻找,輕聲細語地問:“丟了什么呀?”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溫柔了,也或許是秦墨現(xiàn)在太無助了,他就像是被萬年不化的冰川包圍著,而她如同春日的耀光一樣,融化了那些冰墻,春水裹著碎裂的冰塊,緩緩地流過他的心河。 秦墨的聲音控制不住地發(fā)抖:“一個玩偶,布老虎,我mama給我做的,她唯一留給我的東西?!?/br> 他從沒有叫過繼母mama,他認可的mama,只有早早過世的生母。 有的人難過的時候,會哭得很大聲,換取別人的安慰。秦墨卻越是難過,就越是沉默,也會變得強硬。 但其實那只是偽裝出來的,剝開看似堅硬無比的蛋殼,里面是水一樣柔軟的蛋液。 陶然心疼極了。 她能感覺到,這件事對于秦墨來說,像是天都塌了一樣。 可秦墨的痛苦太壓抑了,到底是怎么樣的經(jīng)歷,才會讓一個人連“疼”都不會表達。 一般的小孩子會哭,是知道哭了就有人關心。秦墨呢?在他很小的時候,一定也哭過吧?可哭干了眼淚,都沒人理他。 所以他才養(yǎng)成了這種在外人眼里十分古怪的性子。 家里被翻了一個底朝天,還是沒找到。 于老太太一回來就嚇了一跳:“這是作什么孽呢?” 陶然解釋道:“秦墨丟東西了,很寶貴?!彼抡f的輕了,老人家不重視。 一聽說很寶貴,于老太太第一反應就是值錢,怕不是遭了誰惦記吧? 她最知道村子里的情況,可不是越窮越純樸,而是窮山惡水多刁民,連地里的玉米都有人偷,更別提是這城里來的孩子帶來的值錢東西了。 “我想想今天都有誰來過咱家?!庇诶咸珟е麄儯患乙患业卣疫^去。 才找到第三家,就看到小寶懷里抱著一只毛茸茸的布老虎,秦墨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把那只玩偶搶了回來。 小寶“哇”地一聲哭了。 一個黑黑壯壯的男人沖出來:“誰欺負我兒子?” 于老太太掐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