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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衛(wèi)東走上前去問道:“狗崽子,你從哪兒弄來的這小崽子?”狗頭孩子沒聽出來衛(wèi)東的言語不善,抓著那孩子頭上梳著的總角發(fā)髻把那孩子拖過來:“我在老豬的場子里撿的,它們家里公的母的都被殺了,就剩下這個小的,我說我要養(yǎng)著玩兒,二豬說殺了也不夠兩口rou的,就給了我了?!?/br>衛(wèi)東盯著地上的臟兮兮的孩子,小身體已經(jīng)很瘦弱了,也不知在屠宰場被關(guān)了多久,手臂上和腿上的傷口已經(jīng)腐爛了,甚至滋生出了一些蛆蟲……衛(wèi)東本來克制著自己不要定神去看他,但還是忍不住,目光順著粘了鳥仙羽毛的睫毛看過去,便是很大很大的一片晴朗夜空,有一些星霧似的東西緩緩飄著,仔細看,卻是一大群螢火蟲,其中的四只格外近也格外亮,很快就有三只的光亮變得暗下去,消失了,唯有一只小小的螢火蟲,沒頭沒腦地晃著,那微弱的光十分凄涼。衛(wèi)東感覺身后有人大力拉住了自己:“別看了,走。”衛(wèi)東跌跌撞撞地被方菲拉著,向著更殘忍的方向走過去。衛(wèi)東走了幾步之后,才勉強站定了腳步,這才睜開眼睛看向身處的這個真實的世界,地上是斑斑污血,角落里有剔過rou的人骨,被一些落魄的獸頭乞丐們蹲在地上啃食。衛(wèi)東這才發(fā)現(xiàn),方菲的背上竟然背著那個被狗崽子當成寵物的人類的孩子。“我把他買了,花了點兒錢?!狈椒普f。方菲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也許是圣母心泛濫了,也許是看不了衛(wèi)東剛才那個勁兒,雖然那狗頭孩子接過錢來說自己要買一大筐子‘炙人rou脯’吃,但自己也只是狠狠擰了它的狗耳朵,然后把半死不活的人類孩子抱了起來,口上還要說是‘帶回去給我兒子玩’……“我們進屠宰場吧,”衛(wèi)東沒看那孩子的眼睛,“記住,都是NPC,都是?!?/br>方菲不作聲,只用布裹住了孩子的頭,令人看上去以為背的是她自己的孩子。于是,東方鵝一家三口就這樣大搖大擺走進了老豬屠宰場。本來是做好了準備的,但一走進院門就差一點吐出來。只見地上的一個巨大的開水盆里泡著十幾個發(fā)白的人頭,鍋里冒著熱氣,一個長著野豬頭的彪形大漢正抱著一個女人頭拔毛——確切說是拔她的長頭發(fā),豬大漢一看就是做慣了這個活兒的,手上十分麻利,沒幾下就拔光了一個腦袋的頭發(fā),光禿禿的人腦袋被扔進了另一個桶里,豬大漢一面往桶里撒著鹽,一面喚旁邊的小豬伙計:“趕緊的,這里這么多人毛,怪埋汰的!趕緊都收拾了給你羊嬸兒送去,不用收她錢了,入冬她給咱們送幾張厚氈毯子就成。”小豬伙計麻利地收拾著地上那些長長的毛發(fā),眼睛看到兩只鵝妖,便說道:“叔,有客?!?/br>衛(wèi)東也不知自己怎么擠出來那么一個惡心的微笑:“老豬師傅啊……”豬大漢道:“老豬可不敢當,叫我豬三吧。我們這兒只出大貨,你們要是零碎兒買我們可不賣!”“豬三師傅,我們就是來進大貨的?!狈椒平涌诘?。“你們什么生意?”豬三說著話,手上的活計卻一點兒也不耽誤,這么一會兒已經(jīng)給兩個男人的腦袋拔了毛,順帶連濃眉也給搓著去掉了,下一個是個老人的頭,豬三又開始喊豬伙計:“這是個老的!炙了做rou干兒!那樣就吃不出柴勁兒了。”很快就有小豬伙計跑過來把那個老人頭拎走了,斷頸處還有殘血在慢慢滲出來。“我們就是制作炙rou的大戶,需要大量的rou?!狈椒坪拓i三說著話,眼睛卻盡量不去看它身邊那個盆子里和桶里的東西。豬三嘿嘿一笑:“看你們這倆孬鵝的小膽子,這些人都已經(jīng)屠宰過了,都死了,現(xiàn)在是死人不怕開水燙,有什么可怕的?!?/br>“我們又沒有怕,就是覺得有些惡心罷了?!狈椒评渎暤?。豬三笑道:“裝什么裝啊,沒來獅駝國前都是山野里的妖怪,什么生人生血沒吃過,這會子裝起相來了?!?/br>衛(wèi)東強忍住嘔吐的欲望,清了清嗓子道:“我們要去屠宰場親自挑一百個新鮮的人。”豬三看了看衛(wèi)東遞過來的一塊金子,這才點頭讓豬伙計帶著他們進場子里頭挑人。兩人跟在豬伙計身后,踩著滿地的水往前走,衛(wèi)東還在納悶兒為什么地上會有這么多水,按理說在屠宰場應(yīng)該滿地鮮血才是。“你們不用看這邊兒了,這是賣生rou的地方?!必i伙計帶著兩人走過一片‘人簾’——這里像門簾似的掛滿了半扇兒的人,白rou紅里,有的連腦袋,有的不連腦袋。方菲屏住呼吸,把那些“人簾”撥拉過去,扭著臉不去看,另一只手緊緊地托著身后的孩子,安撫似的拍著他的背。再往前走,衛(wèi)東不覺放慢了腳步,只見一大群大腹便便的裸體人類集中在一片骯臟的滿是水的空地上,每個人的口中都插著人腸制成的管子,由幾個豬伙計?;镉嬐茏永镒⑺?。畢竟不是現(xiàn)代,沒有那么多現(xiàn)代化工具,豬牛此刻都是用妖力在往管子里打水,那些被迫注水的人幾乎奄奄一息,整個人膨脹起來,皮膚都被水撐成了半透明的狀態(tài)。“二位老板見笑了,”一個牛頭伙計憨憨一笑,“最近方圓幾十里的人都快被吃光了,實在是rou不夠吃啊,我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br>另一個牛頭伙計則舉起一只大錘子走向那群注滿了水的人,舉起錘子直接敲擊人的面門,直接將人活活捶死。衛(wèi)東感覺方菲使勁兒拉起自己往前走:“別細看了?!?/br>衛(wèi)東明白,方菲說的是不讓自己利用鳥仙羽毛去看那些人的精神世界,但是,不看也得看,說不定這些人里面就有純?nèi)恕?/br>衛(wèi)東看了看方菲,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睛正在一瞬不瞬地看著那群還活著的被注滿了水的同類,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衛(wèi)東似乎看到方菲的眼睛里有些晶瑩的東西在閃。最后,方菲說:“走吧,都不是?!?/br>衛(wèi)東也不知方菲是怎樣將每個人的幻境一一看過來的,只知道自己此時已經(jīng)沒有勇氣去看。衛(wèi)東感覺兩人像是逃命似的離開了現(xiàn)場——雖然“都不是”,但是卻“都是”。此刻,衛(wèi)東仿佛突然有些明白那句“人非人”的含義了。“我們挑的是活的,新鮮的?!毙l(wèi)東面無表情地和那豬伙計說。“兩位這邊兒來,都是剛抓過來的!”豬伙計殷勤地領(lǐng)著兩人走向下一個院子。下一個院子里站滿了人,有的被拴著,有的被砍去了雙手雙腳,這些人與其他被屠宰對象不同的是,全都穿著衣裳。這個院子非常大,總有一個小廣場那么大。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