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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華霽秋肯定地點頭,“司佑軍和亓年,這是一對夫婦,同時也都是考古專業(yè)的學(xué)者,他們在生命的最后幾年時光,一直致力于年畫木版殘片的收集工作,這一幅就是他們從這些殘片中找到的合適花紋的殘片,拼接到一起的。”“畫的名字是,這與他們夫妻二人有關(guān)嗎?”久不發(fā)言的輪椅女士岳岑突然問道。的確,“和合”兩個字,很容易令人聯(lián)想到和合二仙,這一對掌管人間婚姻美滿的神仙。“這我就不得而知了?!比A霽秋看看所置身的這間明亮寬廣又令人絕望的大廳,努力收回渙散的心神,“再說,和合二仙也并非只掌管婚姻,同時也保佑著家庭和諧,甚至世間和平?!?/br>柯尋忍不住問道:“您剛才說,他們在生命最后的幾年時光里收集了那些木版殘片,他們是怎么離開人世的呢?這種說法就好像,他們當(dāng)時知道自己幾年之后會死一樣?!?/br>華霽秋:“他們死于幾年前的一次考古事故,那支考古隊的其他人都安然無恙,唯獨他們夫妻二人執(zhí)意要去一個比較危險的地帶,之后就沒能生還。但他們在那次考古之前,就將生前身后事都料理清楚了,因此很多業(yè)內(nèi)人士都推測這兩個人似乎就是準(zhǔn)備赴死去的……他們將生前收集的很多年畫木版殘片都捐給了我們美術(shù)館,其中就有這幅用殘片組成的年畫作品?!?/br>眾人聽了這話,都有若有所思。“華館長,您能憑借記憶將那幅年畫的大概花紋畫下來嗎?”顧青青邊說邊打開了自己隨身帶的書包,還好里面的筆記本和筆都在。華霽秋看了看眼前這個學(xué)生模樣的姑娘,起初還覺得隊伍里的幾個年輕姑娘相對有些弱,但此時又覺得這些人都不簡單。華霽秋接過了顧青青遞過來的筆記本:“我試試看?!?/br>在華霽秋埋頭作畫的過程里,岳岑又向眾人問出了幾個關(guān)于以往入畫的問題,這些問題的切入點找得都非常準(zhǔn),甚至有些角度是大家近期才想到的,此時卻被其用從容的語態(tài)次第問出來。幾個問題回合下來,連牧懌然都不覺對岳岑另眼相看。衛(wèi)東忍不住問:“岑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是偵探嗎?”岳岑輕輕一笑:“謝謝夸獎,可惜,優(yōu)秀的偵探似乎只存在于推理中?!?/br>“那您……”“我只是個無業(yè)者?!?/br>衛(wèi)東打量著眼前這個坐著輪椅的無業(yè)中年女性,卻絲毫從其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弱勢者的姿態(tài)——圍著藏青色草木染披肩的無業(yè)中年女性,因為坐著輪椅,很多時候需要對人仰視,但從她的目光里只能讓人看到智慧從容與不卑不亢。岳岑抬頭看向大家:“根據(jù)現(xiàn)在的情況,我們除了等待還有什么能做的嗎?”柯尋正想回答,卻發(fā)現(xiàn)大家現(xiàn)在所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牧懌然說道:“目前的這個地點非??諘?,也非常明亮,按照周圍的光亮程度來分析,那些地方應(yīng)該是禁地,也就是之前說過的畫的邊沿位置。我認(rèn)為這幅畫如果向下發(fā)展,要么是場景發(fā)生變化,要么就會出現(xiàn)一位NPC。我們現(xiàn)在所能做的,就是在等待中盡可能多的了解這幅畫的內(nèi)容。”眾人聽了都認(rèn)為有道理,邵陵又點了一遍人數(shù):“反正我們的人齊了,這個世界不可能一直停滯著?!?/br>那邊的華霽秋已經(jīng)完成了幾乎一半的畫,顧青青在一旁認(rèn)真觀摩著:“真難得,華館長您畫的和原畫很像啊?!?/br>華霽秋此時卻握著筆,微簇著眉頭:“我記住的也只是我比較感興趣的一些花紋,還有十幾塊花紋實在是想不起來了,而且我也很難保證這些花紋的位置一定正確。”“我對繪畫之類的記憶力也很有限,如果是文字之類的東西會記得更清楚一些。”盡管這么說著,顧青青還是用筆點在了畫右下角的位置,“我記得這個地方應(yīng)該是一只蝙蝠吧?!?/br>這句話提醒了華霽秋,他很快在右下角畫出了一只造型古樸的蝙蝠,那對翅膀的線條仿佛祥云如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蝙蝠的斜上方應(yīng)該是一只仙桃。”衛(wèi)東也走過來,拿起筆在那個位置畫了一只桃子。華霽秋不絕對這個小伙子刮目相看:“想不到咱們這里還有繪畫人才?!?/br>衛(wèi)東急忙擺擺手:“不敢當(dāng),我就是個小美工。——這地方好像是一只松鼠,古代吉祥圖案里也有松鼠嗎?”“是的,古代松鼠圖案有多子多福的意思?!比A霽秋說,“‘松鼠葡萄’常常被古人用在刺繡或者瓷器上?!?/br>“這松鼠和多子多福有什么關(guān)系呢?”羅勏不覺問道。“因為鼠代表子時,與‘子’諧音,松樹子實也多,又代表長壽,因此松鼠常有多子多福之意?!?/br>羅勏:“古代人真會聯(lián)想啊?!?/br>衛(wèi)東似乎想起了什么,在那松鼠的旁邊畫了幾個圓圈:“您剛才說到松鼠葡萄,我記得這個位置還真畫了幾顆葡萄,當(dāng)時我沒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多看了一眼,葡萄上面好像還有一些吉祥花紋?!?/br>華霽秋仔細看了看衛(wèi)東畫出來的一串圓圈:“這應(yīng)該不是葡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一串佛珠的局部?!?/br>經(jīng)過大家的一起回憶,漸漸又想起來幾幅圖案,但始終沒能畫滿,而且位置也不大準(zhǔn)確。一聲清嗓子的咳嗽聲突然響起。牧懌然皺了皺眉,警覺的目光將在場所有同伴都掃了一眼。邵陵也覺出情況不對:“剛才是誰?誰在咳嗽?”一時沒有人回答。當(dāng)?shù)诙暱人皂懫饋淼臅r候,大家更斷定這咳嗽聲來自一個陌生人。此時大廳寬敞明亮,咳嗽聲如此清晰,大家卻看不到那個人的身影。還好這次的三個新人都比較給力,沒有人發(fā)出尖叫或露出很惶恐的神色,李小春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慢慢向眾人靠攏:“我、我怎么覺得,這聲音好像是從地下傳上來的。”李小春分析得沒錯,大家也都有同感,剛才的咳嗽聲分明來自大理石地磚的下面。“后退!”方菲突然說,“那里的地磚開始松動了!”這一發(fā)現(xiàn)讓所有人緊張起來,大家在牧懌然的手勢之下聚攏在一起,默不作聲地井然后退,眼見大廳正中那里的磚縫變大,一整塊地面開始慢慢下陷。第315章和合05┃規(guī)則。當(dāng)大廳正中的一塊地板慢慢凹陷下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屏息凝視。衛(wèi)東也不知是自我安慰還是在安慰隊友們:“沒事兒,大白天不可能出幺蛾子~畫推要敢這么瞎弄,咱們就去‘入畫委員會’告丫的!”隨著地板的凹陷,很快在原地升起了一塊純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