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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人,一直不落下來啊,這樣吊著讓我們更難受。您就當(dāng)心疼心疼我,有啥說啥吧!”老太太混濁的老眼看了看吳悠微紅了的眼睛,手里微微用力地攥了攥她發(fā)涼的手,再次嘆了一聲,道:“打你們一進門兒,我就看出來了,你們這幾個人,一個沒跑兒,全都沾上了?!?/br>眾人盡管心知肚明,可是這件事從不相干的外人嘴里說出來,仍然有種被坐實了的絕望感。“沾上什么了?”吳悠顫著聲音問。老太太悲憫地看著她,微微搖頭:“不知道啊孩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在你們的骨相上……”第299章Restart-24┃骨相。“太姥姥,骨相是什么?”柯尋決定循序漸進地問。“這兒,就是這兒,”老太太伸出枯皺如橘皮的手,顫巍巍地撫上柯尋的額頭,“人外頭這身皮子,叫皮相,皮里頭的骨頭,叫骨相,相人相命,骨相里透著七分?!?/br>衛(wèi)東在后頭悄聲嘀咕:“老人家這街頭算命法能準么……”真是寧可她算得不準,寧可她和街頭的算命騙子一樣……全都是騙人。朱浩文語無波瀾地開口:“據(jù)說在科學(xué)界,也有著‘可以根據(jù)頭蓋骨的形狀判斷這個人的性格、適應(yīng)性和心理機能’的研究和理論。所以憑借頭蓋骨的形狀來相面算命,也不是全無依據(jù)?!?/br>衛(wèi)東:“……你這話讓我不知是該感到安慰還是感到驚慌……”朱浩文沒理他,目光繼續(xù)落在老太太枯瘦的手掌覆蓋下的柯尋飽滿圓潤的額頭上。“您說的骨相是骨頭的形狀嗎?”柯尋正在繼續(xù)進一步地發(fā)問。老太太卻是搖頭,手指在柯尋的額心點了一點:“骨頭的形狀,也叫骨相,可我說的骨相,是骨頭的精、氣、神。骨為形體之根本,所以發(fā)諸面相,人在臉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精氣神兒,其實就是骨頭的精氣神兒。但是啊,有些精氣神兒,能透過皮相看到,有些精氣神兒,卻都在骨子里根固著,我看到的你們的骨相,就是骨子里的根相……可惜啊……我老眼昏花,道行不夠,看是能看見,卻看不大清,看清了的又不認識……”“您說的不認識,是指什么?”朱浩文也上前走了幾步,立到床邊問。老太太抬眼看了看他,收回了點在柯尋額頭上的手,半空里比劃了一下:“你們這骨相上啊……有東西,黑糊糊的,都長滿了……”衛(wèi)東羅勏和吳悠聞言齊齊打了個激凌,“說得我渾身發(fā)麻。”羅勏邊說邊搓著胳膊。“您的意思是骨頭本質(zhì)黑了,還是骨頭的外面有黑的東西?”朱浩文繼續(xù)問。“不是外面,”老太太搖頭,用昏黃混濁的眼睛細細地盯在柯尋的臉上,“就是骨子里?!?/br>“整個骨頭都黑了嗎?”柯尋也被老太太盯得渾身不舒服,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臉。“沒有,”老太太繼續(xù)費力地盯著他,“有些地方?jīng)]有黑,有些地方黑了?!?/br>“……這種黑和沒黑的地方,是像條紋交錯,還是其他什么形狀?”朱浩文進一步追問。“間雜著的,”老太太從柯尋臉上收回了目光,用手慢慢地揉著滿是皺紋的眼皮和眼角,“唉,老嘍,看不清嘍……”“那應(yīng)該就是斑駁的,”柯尋抬頭和朱浩文對了個眼神,“這是什么緣故呢,‘那種事’會讓骨頭變黑?”“那種事”當(dāng)然是入畫的事,只是當(dāng)著老太太不好明說。“是骨相,傻小子,骨相和骨頭不是一回事兒,”老太太在他膝頭拍了一下,“我這一輩子也算給人看過不少骨相,像你們這樣的還真是頭一回見著,祖師爺也沒教過這骨相怎么解,唉,可惜了你們幾個小年輕兒……”“那您怎么斷定這種骨相的兆頭不是好兆頭?”吳悠忙問。老太太嘆了口氣:“我是頭回見著,我?guī)煾冈缦纫惨娺^一回,那時候我還小呢,還沒拜師,事兒是后來聽我?guī)煾刚f起過那么一嘴子,說他就見過這種骨相的人,覺得奇怪,可惜不會解相,結(jié)果見著后沒兩天兒,那幾個人就都死了,死得那叫一個慘……”“這信息量可太大了,”柯尋說,“太姥姥,您慢慢兒來,仔細跟我們說一說,您看,我們這些小年輕兒一個比一個長得水靈,您也舍不得我們出事兒是不?您慢慢兒想,慢慢兒說,能想起來多少算多少,好不好?”“好,好,行,”老太太擺了擺手,和衛(wèi)東幾人道,“你們也別站著了,坐吧,坐?!?/br>衛(wèi)東幾個應(yīng)著,紛紛找地兒坐下,柯尋就道:“您先說說您師父看見過的那幾個人,他們一共幾個人呢?”“說是五六個人,”老太太想了半天,才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反正好幾個,不是一兩個,我?guī)煾刚f從來沒見過這么多人都是這種骨相的,肯定不只一兩個人?!?/br>“您知道這些人都多大年紀、是做什么的嗎?”朱浩文問。老太太又想了好久:“記得說是有男有女,有歲數(shù)大的也有年輕的,所以我?guī)煾覆庞X得怪,這各種各樣的人都有,都是一種骨相?!?/br>“您師父有說是在哪兒看見的嗎?”柯尋問。老太太這個問題答得倒快:“就在我?guī)煾讣?,那幾個人專門兒來找我?guī)煾钙鹫n的,好像是要去干一件挺危險的事兒,聽說我?guī)煾傅呢詼?,專門兒大老遠兒的來找我?guī)煾?,我?guī)煾高@一看哪,就嚇了一大跳,尋思這幾個人的骨相怎么這么怪喲,從來沒見過,祖師爺也沒教過,我?guī)煾妇蜎]敢給他們算骨相,只起了一課卜吉兇,結(jié)果是大兇……我?guī)煾刚f啊,從來沒見過那么兇的卦象,唬得他好幾個月沒敢開張,說是要避避這兇氣。后頭果不然,那幾個人就出事兒了。”“您師父怎么知道那幾個人后頭出事了呢?”朱浩文敏銳地抓住疑點。老太太拍了拍自己搭在床沿的腿,嘆道:“我?guī)煾改侨税。褪呛闷嫘闹?,那時候又年輕,卜了那么個兇卦,他說一輩子就見過一次,心里頭貓抓似的,想知道應(yīng)在什么事兒上,耳朵里聽著那幾個人提了一句要去什么什么書齋,就記心上了,后頭三天兩頭往那兒跑,真逮著一天看見那幾個人進去了,沒過多久又出來了,他就覺得不對勁兒,說那幾個人跟中了邪似的,五迷三道,出了書齋就各走各的,結(jié)果還沒走出多遠,就讓人亂槍給打死了,身上那血窟窿……”“等……您等等,”衛(wèi)東一臉黑線地插嘴,“亂槍打死?敢問那是哪個年代的事兒???”“二幾年還是三幾年那會兒,”老太太說,“那時候到處都打仗,亂得很。”衛(wèi)東心下算了算,這老太太看著八十來歲了,她師父年輕的時候……可不么,那時候正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