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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或是身邊同伴的死亡。“需不需要把肖凱從起居室里挪到中廳來?”邵陵問秦賜。畢竟大家湊在一起,從心理上感覺會比落單要安全一些。秦賜想了想,道:“如果肖凱所患的是瘧疾的話,那么我們就不必擔(dān)心直接傳染這種情況出現(xiàn),可以把他挪出來,但安全起見還是跟我們保持一些距離為妙?!?/br>于是把中廳的沙發(fā)挪到中廳一角,讓肖凱躺在上面,和大家所坐的位置保持一定的距離。肖凱的臉色很難看,蒼白且虛弱,時而昏迷時而清醒,清醒的時候,多半都在聲音嘶啞地、虛弱地念著“疼”字。田揚一直守在他的身邊,眉頭緊鎖,面色凝重,直到再次聽見肖凱痛苦且微弱的呻吟,忍不住站起身,走過來叫了柯尋一聲。柯尋跟著他走去另外一個角落,站定后看向他:“怎么?”“能……請他們幫忙想想辦法么?”田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很有些艱澀。“你也看到現(xiàn)在這種環(huán)境了,”柯尋說,“如果有辦法的話,早就拿來用了,現(xiàn)在所有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開動腦筋尋找線索,越早找到線索,就能越早離開,挽救他的生命?!?/br>“線索要怎么找?”田揚問,“現(xiàn)在夜晚降臨,每一個人都只能等死?!?/br>“是的,只能等死?!笨聦っ鏌o表情地看著他,“在等死的時候,你能做的就是冷靜面對,但這并不能保證讓你活下來?!?/br>田揚看著他,沉默了很久,見柯尋已經(jīng)準備轉(zhuǎn)身離去,才低聲道了一句:“柯兒,你變了很多。”“這么多年過去了,是人都會變。”柯尋語無波瀾地道。“他……對你好么?”田揚微微偏了偏頭,目光落向坐在那邊的牧懌然。他并沒有關(guān)注這邊,而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垂著眸子,似在心無旁騖地專注思考,他對柯尋的舉動極少置喙,柯尋也似乎毫不擔(dān)心會否讓他產(chǎn)生誤會。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是還沒有到那么親近的程度,還是……“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問我這個問題?”柯尋挑了挑眉,“老同學(xué)還是前男友?”田揚一時沉默。“知道嗎,”柯尋指了指躺在那邊的肖凱,“如果這一次你們兩個都能活著出畫,你最好和他說清楚——我聽說你大學(xué)畢業(yè)沒多久就結(jié)婚了,我一個哥們兒和你媳婦兒是同學(xué),前幾個月聽說你媳婦兒還在朋友圈里曬了驗孕棒,她懷上了是嗎?所以你又寂寞難耐了,搭上個男人,滿足你被壓抑和拼命隱藏著的真正的性取向?田揚,這種事你干了不是一回兩回了,還想渣到什么時候?”“我和你不一樣,”田揚望住柯尋的眼睛,眼神里是糾結(jié)和痛苦,“我不像你……我有家庭,有親戚圈子,我不像你那么能豁得出去,不必考慮父母的承受力和接受力,我……我得為我的父母負責(zé),我不能讓他們失望和痛苦……”“你是什么樣的‘鬼才’能說出這樣的話?”柯尋眼中毫無笑意地笑起來,“想負責(zé)任就別害別人啊,這邊和女人結(jié)著婚,那邊又和男人搞地下情。知道嗎,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騙婚的基佬,讓同性群體受到了更多的非議,本來我們這樣的人在社會上立足就已經(jīng)很艱難了,你們又在我們腳下擺上了火盆。田揚,別做出一副對肖凱有多深情的樣子,惡不惡心?”田揚垂著眼皮一言不發(fā),一只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包煙和打火機,正要點上一根,聽見柯尋道:“想吸煙滾外面去吸?!?/br>田揚動作頓了頓,垂下手,抬眼看他,有些悵然地笑了一下:“你還和以前一樣,不喜歡聞煙味兒。”“比起煙味兒,我更不喜歡聞人渣味兒。”柯尋用手在自個兒鼻子前面揮了揮,然后轉(zhuǎn)身走了。田揚在原地站了一陣,直到聽見肖凱在沙發(fā)上干嘔,連忙走過去扶起他上半身,輕輕拍著他的后背。秦賜也過去看他,并喂了他一杯柳皮煮的水。肖凱干嘔了好半天才終于漸漸停下來,被田揚扶著重新躺回沙發(fā)上,再次陷入時昏時醒的狀態(tài),田揚眉頭緊蹙,盯著肖凱難看的面色發(fā)呆。秦賜在沒有醫(yī)療器械和藥物的情況下,也是毫無辦法,只能把酒精拿過來,繼續(xù)給肖凱進行物理降溫。其余的人則坐在較遠些的地方,繼續(xù)抓緊時間琢磨著線索。“如果肖凱的病癥是由蚊蟲叮咬引起的,會不會這才是真正的死亡規(guī)則?”邵陵道。“這么說來,那些布滿血跡的房間里有大量的蒼蠅,或許也混著攜帶病菌的蚊蟲?!敝旌莆牡?,“我看我們需要多準備幾件床罩被罩之類的東西,萬一到了夜晚最敏感的時段,有大量蒼蠅蚊子向我們發(fā)動襲擊,我們恐怕不好防御。”大家都贊同此言,又連忙從衣柜里將所有能抵御蚊蟲的衣服或布料搜刮了下來,一人分了幾件。接下來便到了最為難熬的“死亡前的等待”時段,所有的線索都屬于無頭無尾的憑空推測,只有死亡才能給它們賦予一個前綴或后續(xù)。這是畫最殘酷的地方,可入畫者們卻也只能聽憑擺布。用鍋燃燒枯枝生著的火,將這間不大不小的廳照得忽明忽暗,窗外的世界卻沒有一絲光亮,像是被一塊極厚極黑的布罩住,甚至幾乎連空氣都透不進來。柯尋努力向著窗外看,看到的只是一片令人感到不安的漆黑,就連近在咫尺的鄰居家的房子,都無法看到一絲輪廓。手機上的時間,終于在所有人的無奈與極不情愿中進入了23點。鍋里的火仍然燃燒著,發(fā)出嘎嘎巴巴的聲音,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靜靜地聽著和感受著周圍的動靜,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緊繃到了極致,就在這靜到讓人窒息的破敗灰暗的房子里,突然響起了一道扭曲的悶哼聲,眾人的目光刷地向著聲源的方向投去,卻見是肖凱倏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掙扎著就要下地。坐在他身邊的田揚連忙扶住他,急聲問道:“肖凱,怎么了?哪兒不舒服?”作者有話要說:大佬:腦內(nèi)知識儲備讀取中……進度:40%。第285章Restart-10┃它們來了!“我……我跑肚……”肖凱痛苦虛弱地呻吟著,“扶……扶我去……去廁所……”田揚見他雙腿軟得直打哆嗦,二話不說地將他背到背上,大步向著拐角處的廁所走去。“廁所……不會有危險吧?”吳悠膽戰(zhàn)心驚地問同伴們。“我過去看看?!笨聦ふf著站起身。“還是我去吧,”秦賜說道,“通過排泄物也能判斷一下癥狀。”柯尋劃亮手機,同秦賜一起走向廁所,秦賜敲門進去,柯尋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