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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的幻象中,反之,則有機會存活。”“所以能夠活到最后的,是沒有七情六欲的人么?”朱浩文微諷,“那大概只有四大皆空的和尚才能做到了?!?/br>“不,不見得是完全摒除七情六欲,”邵陵說道,“可能只需要做到像羅勏這樣的程度就可以,他并不是不會憤怒,他只是在這種情緒方面更加淺淡一些。那么如果當一個人在這七種基本的情緒方面都非常的處之淡然,這似乎倒有一些超脫和淡泊的意味了,像是幻象在通過這種方式來篩選,活到最后的只有心態(tài)更好,更超凡脫俗的人。”“篩選?”柯尋忽然眼睛一亮,迎上牧懌然望過來的目光,“沒錯,就是篩選!這幅畫畫的不就是徐福帶著童男童女,出海尋找神仙的事嗎,神仙又不是所有的凡人想見都能見到的,想要求仙,總得有不同于常人的地方,得經(jīng)過重重的考驗吧?神仙不就都是摒棄了凡人的七情六欲,才能夠得道成仙的嗎?既然要求仙,就得經(jīng)過層層的試煉,而這艘船在海上所遇到的幻象,應(yīng)該就是神仙給予他們的試煉?!?/br>“這個推斷,我認為極有可能,”牧懌然接過他的話尾說道,“但這艘船,我認為并非徐福本人所乘坐的那一艘。“那一次出海,據(jù)記載,徐福帶著兩或三千童男童女,外加八百弓弩兵士、無數(shù)百工技人,保守來算也得有五千人上下,那么就會有幾十條乃至上百條的船組成龐大的船隊出海。“而限于當時的航海技術(shù)和海上有可能發(fā)生的不可抗力,并非所有的船最終都能抵達同一個目標。“徐福的船最終到達了什么地方,至今沒有定論,有說他到達了島國,有說他到達了朝國半島,還有說他到達了美洲,其中最主流的說法是他到達了島國。“但鑒于在美洲舊金山附近,也曾出土過刻有篆文的古箭等文物,我們或可以認為,這支船隊在蒼茫無際險象環(huán)生的大海上,曾流離失散,最終去往了不同的方向。“于是這其中可能就有這么一艘船,誤打誤撞地找對了路,進入了通往仙境之途,并接受了來自‘神仙’的試煉?!?/br>說到這里,牧懌然忽然陷入思索,邵陵就接過他的話尾道:“所以這試煉以人的七情為條件,但凡易怒易惡的,易喜易哀的,易陷于愛與欲望的,這樣的人都不具仙緣,俗念太重,無法成仙,在七夜的試煉中被篩選淘汰下去,剩下的人才最終有資格獲得成仙之道。“就像道家所說的,‘性主七分,命主三分’,心性的修養(yǎng)對于修道修仙至關(guān)重要,假如缺乏一定的修養(yǎng)作為根基,就難以承當修煉大事,甚至爐傾鼎覆,帶來生命危險。“那么體現(xiàn)在這幅以東渡尋仙故事為藍本的畫作里,人所具有的七情,就是所謂的‘性’,心性不穩(wěn),自然無緣得窺仙蹤。“所以,如果我們不想死在隨后幾夜的試煉里,就要盡力令自己平心靜氣,不讓任何情緒來左右自己的行為和思想?!?/br>“萬萬沒想到,我們竟然跑到畫里修仙來了,”衛(wèi)東有點哭笑不得,看了看身旁的羅勏,“這么說來,我倒覺得蘿卜最有可能撐到最后,一個這么沒性格的人?!?/br>羅勏:“……哥你是在夸我嗎?我怎么一點都高興不起來?!?/br>“不,羅勏膽小,犯了七情里的‘懼’,”邵陵看著羅勏,“我想問問羅先生,你內(nèi)心深處,最懼怕的是什么?”羅勏想了一陣,打了個哆嗦:“我最怕貞子和伽椰子,如果幻象弄出一個這樣的鬼沖我爬過來,就算我明知道那是幻象,我也肯定會嚇得玩兒命逃開……我覺得我可能過不了‘懼’這一局……”說著嗓子里帶上了顫音,眼睛里有了濕意。“所以我認為,我們現(xiàn)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克服自己最脆弱的那一種情緒,”邵陵嚴峻地看著眾人,“雖說心理問題需要花很長的時間慢慢調(diào)整,但有一種方法或許可以在短時內(nèi)起到一定的作用,我覺得我們可以試一試?!?/br>“什么方法?”羅勏忙問。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中,邵陵一字一句地答:“崩潰療法?!?/br>第206章海上燃犀圖19┃敢于面對自己,才是勇氣。“我們必須直面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點,才能克服對它的回避和恐懼,讓自己的精神力更加強大,”邵陵說道,“對此,我認為有兩種方法可以改善,一種就是我剛才所說的崩潰療法,另一種,就是徹底剖析自己,并把它說出來,告訴給別人,克服回避和羞恥心,因為坦誠會讓人更堅強和從容。諸位如果不反對的話,可以隨意選擇以上這兩種方式,我們其他人都來幫忙?!?/br>“那我就崩潰療法吧……”羅勏猶豫著看向邵陵,“邵哥,你打算怎么給我治療???”“當然是讓你先崩潰再重建了,”衛(wèi)東拍著他的肩,“不破不立就是這意思了。比如你怕貞子和伽椰子吧?那我們就扮成這類型的鬼不停地嚇你,等你嚇麻木了,再遇到這樣的幻象就不會再害怕了,明白吧?”羅勏一激凌:“光聽你說我就快嚇死了,這樣真能行嗎哥?”可能是覺得衛(wèi)東不靠譜,羅勏望向邵陵,沒想到邵陵竟點了頭:“就是這個意思?!?/br>羅勏哆嗦著掙扎:“這,這船上啥都沒有,你們怎么扮鬼???要不換個方式?”“有的是東西,這你就甭cao心了,等著吧?!毙l(wèi)東說。“諸位呢,有沒有想要說些什么的?”邵陵看向其他人。眾人各自垂眸審視自己,方菲先開了口:“我可能會敗在‘哀’這種情緒上吧。雖然我喜歡冒險,喜歡挑戰(zhàn)極限,也不怎么怕死,但我是個悲觀主義者?!?/br>方菲頓了一頓,目光望著自己盤坐的膝蓋,似在組織語言,用以剖析自己。“正因為我過度悲觀,所以我總在冒險,我用充滿刺激的生活防止自己陷入抑郁,但我始終不敢承認,我冒險,可能只是在追求死亡。“讓我感到悲哀抑郁的點有很多,如果幻象把這些東西集中起來展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可能瞬間就會崩潰,再加上……于隆的死,實話說,我現(xiàn)在悲觀的情緒有些嚴重?!?/br>“我能體會你現(xiàn)在的感覺,”率先對她予以回應(yīng)的是柯尋,“因為這種情況我也曾經(jīng)歷過,而且所有的勸慰開導(dǎo)在這種時刻都沒有任何作用,只會加重自我厭棄感和喪氣。“但你真的很勇敢,很多同類情況的人并不愿意,或是沒有勇氣把自己的這種心理說出來,他們逃避面對生活的殘酷,也逃避接受無能失敗的自己,他們能做的就只有破罐子破摔。“但你不一樣,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人,雖然你悲觀,但那是因為生活太cao蛋,不是你的錯。我覺得你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