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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接踵過于壯觀。“對不起,跑題了,我也沒有辦法,我們繼續(xù)走罷?!?/br>蕭衡拽著廖昀的胳膊不由分說大步向前。好好的假期,躺尸睡覺兩相宜,此刻的我,卻在山上白白看人家的后腦勺,總結(jié),蕭老師真不是個東西。走了兩步,蕭衡感覺自己拽不動了,是廖昀停了下來,一步也不愿意走了。“我實在想不到,三更半夜登山,這種傻子行徑,還會有這么多人?!?/br>于是蕭衡回過頭來哄廖昀:“走吧,登上山頂去看看,聽說運氣好的話能看到日出,不一樣的日出。等下山,明天,我們找個地方,我請你喝酒怎么樣?”聽到有酒喝,廖昀這才不情不愿地繼續(xù)往前走,掙脫了蕭衡拽著自己的胳膊,拉住了他的手,感覺這樣比較省力氣。山上很冷,蕭衡的手是暖的。沿著這份溫度,不知不覺就到了山頂。越過中天,山頂有幾方寬闊的峭壁,極險,卻有最好的視角。第6章第6章依賴太陽還躺在地平線以下,東方剛剛露出一點魚肚白,霧里青山與殷紅的地平線暈染成水墨丹青。蕭衡忽然用手擋住廖昀的眼睛,挾著他慢慢一步一步向山崖走去。視線被擋住,心跳有點加快,對這只手的溫度,對眼前的黑,對腳下的路,廖昀是一樣的期待。在距離崖邊大概三寸的位置,蕭衡挾著廖昀停下了。風(fēng)把腳下的沙石吹向遠方,蕭衡拿開遮住廖昀眼睛的手。蕭衡在廖昀耳邊,“你還真是信任我?!?/br>“這種站在懸崖邊的感覺,真刺激?!绷侮郎炝藗€懶腰,笑嘻嘻地說。“要是能天天跟你待在一起就好了?!绷侮赖恼Z氣像個孩子。“為什么啊?你看那些出雙入對整天膩在一起的人,都不瀟灑?!?/br>“我也不瀟灑,我感覺我有點依賴你?!?/br>依賴,是不是喜歡?他不知道。廖昀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望向云霧里,說得那么順理成章,自然而然。蕭衡笑了一下,呼吸可聞,熱氣撲在耳邊,廖昀心跳慢了半拍。雖是不是表白,可廖昀天生敏感細膩,此時他也就是說說,哪指望會有回應(yīng),但這種禁忌的話,說出來就會有種別樣的快樂,言語上占便宜,你在狡黠地等待著他的回應(yīng)。很多感情還未萌生就注定沒有結(jié)果,但只要河流還在那里,我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一恍神,太陽升起來了。一輪紅日,撥開云霧。蕭衡多少對廖昀有點興趣,也過分關(guān)心,但是作為一個過來人,他很清楚,這種依賴說來就來,說散就散。小孩子對長輩的過分親昵罷了。“日出好看嗎?”“好看?!?/br>“那就安安靜靜地看日出,不要依賴我?!笔捄庖稽c也不局促。“你真的不考慮嗎,反正你也一個人,無聊的時候我可以陪你解悶,必要時又能假裝你的男朋友,多刺激。”廖昀悻悻地說。在看到日出的那一刻,廖昀就將蕭衡當(dāng)作了生命里的光。雖然他對蕭衡還是一無所知,但蕭衡所帶給他的心安的感覺,勝過一切。廖昀不確定蕭衡能不能接納他,尤其是在知道更多以后。但他想要靠近蕭衡,想要得到這個人,或者把自己交給這個人,沒什么差別。廖昀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戀,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喜歡男人,但蕭衡就是他的快感,靠近一點,再近一點,就行。他太依賴這個人了。慢慢試探也好,死纏爛打也罷,廖昀第一次這樣渴望一個人,相處的時光都變成偷的,那就多做點壞事,他想得到這個人。日頭完全升起來,兩人靠在一塊石頭邊席地而坐。廖昀長舒一口氣,認(rèn)真道:“今天謝謝你,我很久沒這樣開心過了,也許,從沒有過?!?/br>“我都說了,戶外活動有利于身心健康,沒事兒多出來走走,沒壞處。”“為什么要帶我來爬山???”為什么,蕭衡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親切吧,還有幾分憐憫,想要關(guān)心他。他也說不上來是什么原因,總覺得廖昀渾身上下都透著哀傷,像是黃連湯里長大的一樣,很苦。但蕭衡認(rèn)為,這種關(guān)心不會超出正常的師生之情,或者在他的潛意識里,任何感情都比愛情牢靠,到了他這個年紀(jì),只講生理需求,不談情愛。“不知道,想帶你來,就帶你來了?!?/br>“那,人真的,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嗎?”蕭衡猶豫了一下:”大多數(shù)情況下,是不行的,所以很多人活的很悲哀吧。”“聽起來,蕭老師有什么未竟的理想?”“嗯,如果有機會,我慢慢告訴你?!?/br>****次日,蕭衡找了家酒館,踐行他的承諾:請廖昀喝酒。廖昀很愛喝酒,但是酒量不大。廖昀喝酒的邏輯:醉之前那是小酌怡情淺嘗輒止,醉以后那就千杯往復(fù)爛醉如泥了。“咱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喝酒,那個時候你告訴我你是個GAY,我覺得很有意思?!?/br>他倆點了一套四十九杯酒,廖昀干了一杯,開始口出狂言。“我承認(rèn)我是,但這不妨礙我當(dāng)你的老師吧,育人的事我不摻和,教教書總沒問題吧。誰還明文規(guī)定GAY不能從事教師行業(yè)嗎?”蕭衡笑容可掬,義正辭嚴(yán)。“行,當(dāng)然行?!?/br>“我倒希望不行?!笔捄庥盅a了一句。蕭衡喝了半杯酒,手伸到自己脖頸后面疲憊地按了按頸椎,舟車勞頓,多少是有些累。廖昀捕捉到細節(jié),都默默記了下來。捏了兩把舒服了一點,蕭衡皺著眉頭自顧自道:“是家里的意思,家里人希望我能在學(xué)校留任。其實我不是很想當(dāng)老師,之前開了間酒吧,清吧,收成不好,房租還高,說白了就是個賠錢玩意兒,但我還挺喜歡的。”“原來是同行,難怪你帶我來的酒吧,都很別致。你之前開的那間酒吧,現(xiàn)在還在嗎?”“還在,不過開不長,租房合同快到期了,不打算續(xù)租了。”蕭衡沒告訴廖昀,他們第一次見面的那間酒館“到頭明月”,原是他開的。“你的長輩,會干涉很多嗎?我不太能理解?!?/br>很奇怪的一句話,廖昀說得很慢,很認(rèn)真。“還算開明,雖然不認(rèn)同,但是勉強接受。幾年前跟他們出柜,對他們的刺激挺大的,后來再有別的事情,也就不愿意再違背他們的意思。至于酒吧,喜歡歸喜歡,但不穩(wěn)定,我靠它吃飯,父母不放心?!?/br>“你爸媽,是怎樣的人?”實話說,蕭衡被這兩個問題問住了,問這個干嘛。但看著廖昀認(rèn)真的表情,想了想,道:“挺普通的,就等著什么時候開始領(lǐng)退休金,偶爾他倆吵吵架,偶爾也會罵我。我小的時候,家里沒什么錢,吃喝用度都挺緊的,但唯獨什么都不差我的。我到現(xiàn)在還記著,那個時候每天放學(xué)爸媽都會給我買一盒泡芙,很甜。一盒泡芙二十塊,每天都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