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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自己困了看花了眼,醫(yī)院里儀器可能也出了什么問題,該讓人來檢修遍了。見人沒搭理自己,蔣蔚然胳膊撞了撞他:“誒,沈遇,你從哪兒撿的這個寶貝,認識嗎?”蔣蔚然和沈遇認識時間不短,在他心里沈遇可不是什么路見不平見人就救的好人。沈遇抬頭看了他眼:“他是蘇家的人?!?/br>昨天晚上,那股隱隱約約、心神被牽動的奇怪感覺,讓他第次遵循所謂直覺這種東西,讓司機順著小道向前開。而后他眼就看到了蘇格,認出他是蘇家的人。“蘇家的?”蔣蔚然若有所思點點頭,蘇家在國內(nèi)珠寶界名頭不小,沈遇手下產(chǎn)業(yè)涉及珠寶奢侈品,認識蘇家的人也不足為奇。蔣蔚然還想問些什么,病床上蘇格手指動了動,從嗓子里難受地哼出聲,他忙收了聲走上去查探。蘇格意識在蔣蔚然同沈遇說話時就漸漸恢復了,只是雖然朦朦朧朧醒了過來,身體卻暫時沒法動彈,緩了好會才發(fā)出些動靜來。他聽到了蔣蔚然口的什么晶狀體穿破渾濁,玻璃體刺傷……聽著就很嚇人。但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了,因為上輩子就沒能保住眼睛。已經(jīng)習慣了失明的日子,再經(jīng)歷次蘇格還是覺得難受。他以前驕縱慣了,旁人總以為他不學無術,但好巧不巧生在珠寶世家,蘇格最能拿出手的就是珠寶設計天賦。失明了,就沒可能拿起筆畫設計稿了。蘇格動了動手指往臉上摸去,眼前蒙著層厚厚的紗布,眼睛處傳來隱隱的疼痛:“我的眼睛……”聽著蘇格沙啞的聲音,蔣蔚然笑了下:“沒什么大事,不會失明的,頂多視力會受到點影響。”蘇格愣了下,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意思?”蔣蔚然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什么什么意思?!?/br>“我,我的眼睛,不會失明?”蔣蔚然樂了:“我還第次見有人知道自己沒事,這么錯愕難以置信的,怎么著,你還盼著非得出點事?。俊?/br>蘇格緩了半天,才想明白蔣蔚然話的意思。不會失明,眼睛沒事。蘇格禁不住想這難道就是重生的福利嗎,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問道:“是只會視力下降嗎?”蔣蔚然“嗯”了聲。“會影響到視物立體感和顏色認知嗎?”蘇格聽到那聲嗯,欣喜若狂,又緊張兮兮補問了句。這兩樣東西是個珠寶設計師萬萬不能失去的。蔣蔚然有些遲疑,本來按昨晚那個傷勢肯定會受到影響的,但是現(xiàn)在他也不確定了,只安慰了句:“你別太急了,慢慢養(yǎng)著,會越來越好的?!?/br>拍了拍蘇格的肩膀,蔣蔚然交代了兩句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就出了病房。兩人交談的時候,沈遇直沒說話。蘇格有些心不在焉,眼睛看不見了聽覺就變得敏銳起來,他聽到旁邊還有沉穩(wěn)的呼吸聲,知道還有個人,有些不自在地問了句:“是你救了我嗎?”“嗯?!鄙蛴隹戳怂?,走到旁的沙發(fā)坐下,拿起桌上的雪茄盒抽出支。“謝謝你?!?/br>沈遇沒說話,慢吞吞用火柴點燃香柏木片,將雪茄湊上去緩慢旋轉,直到看到雪茄頭部變黑冒出點青煙,沈遇才吸第口。蘇格只聽到最初火柴劃過的那聲“嗤——”,后面病房就陷入了片沉寂。沈遇的動作顯得有些溫吞,在裝修精致的vip病房里,他靠在沙發(fā)上吐掉淡淡的煙,品味著嘴里留下的香味。蘇格不敢說話,差不多過了半分多鐘,沈遇才吸了第二口。就這樣,沈遇每吸口都要等上大半分鐘,蘇格不是這種慢吞吞的性子,心里暗自嘀咕了聲,覺得救自己的這位應該是個跟老爸差不多大的老頭子。只有那些老頭做事才這么不急不緩,抽根雪茄都要用上蘇格不具備的耐心和專注。蘇格是有些怕他的,雖然這人救了自己,可是他沒忘了昨天晚上這男人說讓打斷手就打斷手的架勢來。所以此時沈遇抽著雪茄,蘇格也不敢跟他搭話,就默默在旁等著。等了半個小時蘇格就因為病房里的安靜有些受不了了,頭轉向沈遇剛想說些什么卻下愣住了。眼睛麻麻癢癢的,里頭像有什么清涼溫潤的流質(zhì)物在流淌,隨著那東西流過,傷口的疼痛都減緩不少。覆蓋在眼睛上的厚厚紗布下子從視線里消失,蘇格看到了坐在沙發(fā)上抽著雪茄的男人。和自己想象的老頭子完全不樣,他約莫有三十歲,看上去有些清瘦,深色的眼睛,線條好看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正微微吐納煙霧。他只手拿著雪茄,另只手搭在膝蓋上,手指優(yōu)雅修長像只打盹的貓。蘇格微張著唇,手又摸到了眼睛上,紗布還在,可是他怎么——怎么看到的?正當他驚疑不定的時候,眼前又重新墜入了片黑暗。蘇格不由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沈遇察覺了他的異樣,懶聲問道:“怎么了?”剛剛的景象太過逼真,實在不像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幻覺,蘇格有些遲疑,猶豫了下問道:“你,你坐在沙發(fā)上,米白色的沙發(fā)?”沈遇頓了下,緩緩吸了口雪茄在口過了過,將煙吐出后才慢慢點頭:“嗯。”蘇格沉默了下,又問道:“那你,穿著什么顏色的衣服?”沈遇面對蘇格有些奇怪的問題依舊淡定,答道:“煙灰色?!?/br>在沈遇看不到的地方,蘇格手在被子下揪緊了床單。米白色的沙發(fā),煙灰色的西服,都是剛剛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是真的?他……真的可以透過紗布看到周圍的東西?這也是重生的福利??想不通索性不再想了,蘇格轉頭對著沈遇的方向問道:“昨天晚上那些人——”他想問問沈遇最后把那些人怎么樣了,是交給了警察還是什么。“關起來了,嘴巴挺嚴實,暫時沒問出什么東西來?!?/br>蘇格點了點頭,隨即陷入了沉默。重生前,蘇格以為自己這輩子只能這樣了,沒想到老天又給了他次機會。但重生前的切他都沒忘,所謂家人的冷漠,所謂人情冷暖。他現(xiàn)在不想回家,只想找出那個想害自己的人,只想不再像上輩子那樣憋屈。蘇格呼了口氣,思緒回到沈遇身上,又問道:“你認識我嗎?”不然為什么救我。“我和你mama認識?!鄙蛴鼍従復鲁隹跓?,放下雪茄,“沈遇,我的名字。”蘇格對沈遇這個名字沒什么印象,但聽他說認識自己mama就松了口氣,他最怕別人不明不白對自己好。琢磨了下沈遇的年齡,又想著他和mama認識,應該是比自己高輩,蘇格微仰著頭略帶尊敬地喊了聲:“沈叔?!?/br>沈遇頓了下,良久才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