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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謝家沒什么人,點點上學,周凌出去辦事。但盡管這樣,程奕揚也不能直接和柏禮相認,畢竟到處都有監(jiān)控。他倆交集很少,最多吃飯的時候相互看見了點點頭。大部分時間柏禮都待在房間里不出來。程奕揚一般上午要去療養(yǎng)院譚沐那邊,但下午就回來,在謝家的宅邸到處走到處看。沒錯,他在找,電閘。萬幸的是,謝宅雖說比較大,但畢竟有些年代,電閘沒有專門按在鎖住的保險箱里,而是為了配合整體古樸典雅的風格而專門設計了一個亭臺,電閘就在里面放著。第三天,他上午去醫(yī)院配了一些酸性藥水過來。晚上吃飯之前,裝作遛彎的樣子,慢慢地、不經(jīng)意地走到那個亭臺附近。在周圍仔細觀察了很久,終于找到電閘附近的小型攝像頭在哪,然后,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一處的監(jiān)控,繞到后面,將藥水往那電路板上倒了一點。其實電路板大部分都被實木擋住,但有一個縫隙,程奕揚就把藥水一點點地往縫隙里面滴。他聽到了“滋滋滋”的聲音,而且越來越明顯。等了好一會兒,那聲響才慢慢終止。縫隙實在太小,他無法看清電板和線路已經(jīng)破壞到哪種程度。謝家這么大,線路一定很繁復,這點量肯定不夠,于是繼續(xù)往里面倒,幾乎倒光了大半瓶。“滋滋”聲響演變成噼里啪啦的爆裂聲,程奕揚立刻收手起身。還好,這玩意耐住了強酸的考驗,連續(xù)的爆裂聲慢慢小了下去,而后,一切如常。程奕揚不敢再繼續(xù),立刻撤離犯罪現(xiàn)場。他回去正好是晚飯的點,在餐桌上,他隨口跟柏禮聊著。主要是問對方身上的傷怎么回事,什么時候弄的。但對方好像并不想提及這個,每次都委婉地避開。“你應該是個大哥吧?”他裝作不經(jīng)意地一問。“嗯?!卑囟Y點頭。但他沒有問怎么看出來的,交談的*顯然并不高,程奕揚只好自問自答地繼續(xù)維持,“因為你很溫和,脾氣很好,一般只有長子才會這樣?!?/br>“謝謝?!?/br>對于陌生的外人,柏禮雖然很禮貌,但眼底沒有什么真正的笑意。程奕揚盡量把吃飯的時間延長,可那些燈并沒有如他所愿地熄滅。后來飯菜都冷掉。女仆體貼地上前問要不要再熱一下。柏禮一點都沒有不耐煩,而是輕聲問:“你還要繼續(xù)吃嗎?”“不用了?!背剔葥P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其實柏禮根本沒吃多少,很早就放了筷子,但一直陪程奕揚坐著。柏禮站起身,女傭攙著他上樓,程奕揚站在底下看著他,突然冒出一句,“今晚別睡那么早可不可以?”柏禮回頭看他,“怎么,你有事嗎?”程奕揚笑了笑,卻說了一句不著邊的話,“晚上可能會有煙花看。”柏禮微微一震,隨即走了。以前兄弟倆小時候,一塊兒偎在被窩里過年,柏律老抱怨外面鞭炮炸得睡不著覺,哥哥為了安撫他,就習慣哄他說,先別睡這么早,晚上可能會有煙花看。這句話,應該是只屬于他們兄弟倆的秘密。又過了三小時,晚上十點半,程奕揚都把點點哄睡著了,可電路依舊正常,臺燈還是亮著。程奕揚嘆了口氣,覺得這次失敗了,沒能把二十四小時監(jiān)控強行切掉,只能等明天。他伸手關掉臺燈,慢慢躺下去。這棟宅邸保留了很多古樸典雅的設計,比如夜燈做得是燈籠,上翹的屋檐上都掛著一盞,隨處可見,一到夜里就是朦朦朧朧的光線,一點不刺眼,十分柔和好看。透過大窗戶,便能看到那些景致。房子最早的主人,謝夫人,應該是個懂得欣賞的女子,連夜景都布置得這樣有韻味。程奕揚正欲閉上眼,可突然一下,外面那些光線頓時暗了下去。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拖鞋都沒來得及穿,推開臥室陽臺的門出去一看。以往能看到的燈籠連成線的盛景不再,眼底的庭院已然一片漆黑。電閘壞了!終于燒壞,全部斷電,該死的監(jiān)控也必然失效!目的達到,程奕揚高興地一跺腳,然后深深吐納了幾口氣,他覺得情緒稍微平復了些,便一轉(zhuǎn)身鎖好陽臺,靜悄悄地推開臥室門又關上,怕發(fā)出聲音他沒穿鞋,赤著腳在一片漆黑里摸索著樓梯扶手爬到三樓。上面有三間房,一開始他還進錯了,轉(zhuǎn)而向另一間,發(fā)現(xiàn)門被反鎖。柏禮肯定在里面無誤。輕輕敲了敲門。里面沒有任何動靜。程奕揚略等了幾分鐘,再次敲了敲。一會兒后,終于有細微的聲音傳來,似乎是貼著門板發(fā)出的,“誰?”程奕揚回答兩個字,“是我?!?/br>幾分鐘后,門開了一條縫。程奕揚立刻進去,又將門緊緊帶上。柏禮站在那兒,離程奕揚有一定距離,他在黑暗里仔細辨認眼前的人,試圖找出只屬于律的特征,可惜并沒有。分別太久,久到他都不太敢相信眼前的人的確是律。第四十五章即將歸來45大半夜斷了電,睡覺的地方突然沖上來一個人,程奕揚感受到了哥哥輕微的害怕,所以他并沒有猴急地沖上去,而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等對方先開口。到底是心有靈犀的雙胞胎,不需要任何語言,在靜默無言的時刻,反而更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當眼睛習慣了黑暗,外邊的月光又透進來,就能將眼前的一切看清一些。那依舊一張陌生的臉龐,并不是柏禮之前所熟悉的,但對方那種灼然的眼神卻能讓他確定,這個人的確就是律。終于,柏禮一步步走過去,走到程奕揚面前站定,顫巍巍地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面龐。“怎么會這樣……怎么會……”一開口的聲音就已經(jīng)帶上了痛心的隱忍,“誰逼你的?”“我自己選的?!背剔葥P輕聲回答。“你又騙我……”“沒有,真的沒有。”對其他人,謊言或許只是柏律的一種手段,但對自己哥哥,他不會。月光下,倆人又靠得近在咫尺,程奕揚清晰地看到哥哥眼里的淚水就那么淌下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對不起……”程奕揚撫上頰邊,回握住哥哥的手,“是我自己的決定,當時沒能找到你,也沒法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