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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柏律答應給病秧子沖喜,而且她擔心這個不服管教的野種在謝家鬧騰,這反而損了她自己的面子。但如果用他哥哥來脅迫,對方一定會毫無猶豫地應下。她深諳這一點,所以先把柏禮抓了過來,再以此為條件讓柏律答應。果然,目的輕易達到,而且柏律心甘情愿。作為交換,柏律對柏家的要求是,把他哥哥徹底送走,離這里遠遠的不要再被算計。只要他人還乖乖在謝家一天,柏禮就可以自由一天。他覺得哥哥太善良,會譚沐吃的渣都不剩。他不會讓他牽扯進來,那些如狼似虎的人,他一個人來對付就好。親自把哥哥送走的那天,他還是發(fā)了很大的脾氣,原因是好說歹說柏禮就是不肯走,非要留下來陪在他身邊,還問不停追問為什么要這么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柏律怎么可能把那種骯臟的事由告訴哥哥,名義上是風風光光地去謝家,實際上是給快死的人聯(lián)姻。這種類似沖喜的說法在大家族里卻近乎變態(tài)的流傳并且被相信,謝棠以前也跟他講過,甚至有人把未成年的少年跟七十多歲半癱瘓的老頭子配到一起。柏律當時感到很惡心,還跟謝棠說這明明是違法的事,但謝棠卻說,可別人心甘情愿去的,讓他報警都不報呢。現(xiàn)在,他自己不就是這樣么。心甘情愿。“別問了,我不想說,跟你也沒有關系,你用不著知道?!卑芈砂亚榫w藏得很好,一副很平淡的樣子,似乎離別的不舍都沒有。“你給我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你知不知道,一味地忍讓,只會拖后腿,他們會越來越欺負我們?!?/br>柏禮愣了愣,緩緩問了句,“你一直覺得我拖后腿?”小時候的那場大病讓他留下病底,一直以來都記性不好而且有時候反應比較慢,好幾次差點讓家里著火,仔細想想,的確不如自己弟弟那么聰慧,經(jīng)常添麻煩。柏律咬咬牙,慢慢回答了一個“是”。他看到哥哥在聽到這句話后羞愧地低下了頭,又抬頭,想要掩飾那點沮喪并且試圖對他微笑。他趕緊把目光移開,眼睛有點發(fā)酸,被狠狠壓制住。“你還留在這里干什么?繼續(xù)拖后腿嗎?你真以為譚沐不敢弄死你?她有的是辦法處處為難你!再這么等下去,你跟我都要被她害死……”有些話說得非常重,而且句句刺心。但如果不這樣,他擔心哥哥根本就不會走。“小律,這是你自己做的決定,還是柏家逼你的?”“……我自己?!?/br>“讓我離開也是你的主意?”柏律斬釘截鐵,“是!”柏禮看著他,眼眶慢慢變紅,半晌才說出一句話,“小律,我不能看你一個人在這邊受苦,要么一起,要么我……”“不,”柏律打斷,竭力做出冷淡的樣子,“我根本不想跟你一起,以前那是沒辦法,現(xiàn)在你跟我都成年了。如果出生的時候我有選擇權,我根本不想讓你做我哥哥?!?/br>聞言,柏禮臉色白了白,但還是勉強笑了一下。柏律閉上眼睛,平復情緒,他知道方才那句“我根本不想讓你做我哥哥”才是最傷人的。“你就什么都不要問地聽我一次吧,”他再次開口,這回聲音小了很多,但卻非常沙啞,“你要相信,我絕不會害你?!?/br>“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害我,”柏禮抬起頭,不期然對上一雙通紅的眼睛,“好,你讓我去哪我都去,我會聽你的,只要你現(xiàn)在別生氣,好不好……”他依舊很溫柔,慢慢伸出手,撫了撫柏律的臉頰,“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對不起,小律,我是哥哥,明明由我來護著你,但我,我……很沒用,不僅給你添麻煩還處處讓你cao心?!?/br>“你把事情告訴我吧,是好是壞都應該我擔著,而不是你?!?/br>對方在自己面前的卑微和關心,讓柏律感覺自己心臟揪著疼,幾乎有些發(fā)顫,他盡量穩(wěn)住自己的聲線“沒有……你什么都沒有做錯,也沒有添麻煩,你只要聽我的話就行了。”“我在那邊等你,你什么時候也過來?”柏禮主動接過那張機票,上面是目的地是德國。“你放心,很快的,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事,然后……我們就再也不用回來?!?/br>柏禮柔柔地問:“很快是多久?”“別問了,”柏律深吸一口氣,“我自有分寸?!?/br>那天,他目送哥哥離開,看著對方一走三回頭地望向自己,看著對方一邊走一邊流淚,看對方想要跑過來但被保安攔住。飛機起飛后,他還在機場坐了很久直到天黑。柏家安排的機票其實是飛往英國的,畢竟在英國柏家很有些勢力范圍,但被柏律臨時隱秘改掉,換到德國,只有這樣做,才能徹底離開柏家視線。然而,光做這些還遠遠不夠,他必須留下來善后,爭取利用一些權力,把柏禮這個人的信息和記錄全都抹掉。他早就調(diào)查過,謝家在德國勢力范圍很大,如果能拿到謝家這張牌,或許還能護人一世周全。這些權力,只有靠謝家才能得到。“如果出生的時候我有選擇權,我根本不想讓你做我的哥哥!”柏律感到很痛苦,尤其是眼睛,酸痛的厲害,他難過的緩緩閉上。是的,如果有選擇權,我希望你是我的弟弟,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保護你,或許就不用采取這種傷人的方式把你逼走。如果有選擇權,我更希望你跟我沒有一丁點血緣關系,這樣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擁有你?當仇恨堆積到一個頂點,他反而變得非常冷靜、冷漠,異常的安靜,心里面摧毀譚沐那個女人的念頭也就是那一刻變得無比堅定。一個人在機場坐了整整一夜,身體都發(fā)麻了。凌晨時分,他打電話讓車子過來接他。柏家的司機立刻就過來。之前柏家上上下下都對他愛理不理連傭人都怎么不聽他的,現(xiàn)在有了姻親,人人都把他當大爺一樣供著,隨叫隨到唯恐怠慢。謝家的老爺子已經(jīng)見過他,言語間還夸這個孩子有靈氣,長得也很好,似乎很是滿意和喜愛。搞得柏律以為,自己是要給這個老頭子做寵物的。譚沐在跟他們觥籌交錯間,竟故意將柏律是特殊體質的事情就這么談笑似的抖了出去。很多人看向柏律的目光開始變了,原本就心存不屑,這下子更是嗤之以鼻,不知那些人是想到了什么yin.穢的事情和景象,一道道目光變得更加鄙夷的同時還有摻雜進了渾濁不清的窺探和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