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不舒服。

樓亭回神，對自己一直盯著顏堇的行為感到驚訝，但是想要看穿顏堇的秘密不得不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樓亭暗示自己，自己的行為情有可原，所以他沒有心虛，自然也不覺得愧疚，“顏先生有何吩咐?！睋Q上職業(yè)性的微笑。

“麻煩你去蒲柏路的四源齋買些糯米大福?！?/br>
樓亭懷疑自己聽錯了，不食人間煙火的顏堇竟然喜歡中國傳統(tǒng)糕點。一想到他修長的手指捏著小巧的大福往嘴里送的場景就十分有趣，樓亭的腦海中浮現(xiàn)這個詭異的畫面而沒有在意被討厭的人差遣，“稍等?！睖\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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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柏路的四源齋是上海著名的糕點鋪。店鋪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明朝，四源齋的手藝不外傳，以此來保證店鋪傳承不息。無論糕點種類更新?lián)Q代，樣式千變?nèi)f化，四源齋的客源都很穩(wěn)定。重要的是四源齋的主人一直是一個姓。

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典雅大氣。

“先生需要些什么。”長衫清秀的男子微笑而問。

“糯米大福?！?/br>
“這邊請，先生想要什么口味。”

看著五顏六色的糯米大福，樓亭陷入沉思，顏堇喜歡什么口味？自己為何要在意他的口味，反正自己買回去就行，他愛吃不吃，“每種都裝一份。”

“先生還需要什么?！?/br>
“知味觀綠茶酥，松軟棗泥糕，……”樓亭指了指柜臺中的樣品，“包起來放入我的車里?！比绻脑待S每天都能有這么一位大金主光顧，老板做夢都能笑醒吧。

樓亭駕駛著大哥送自己的生日禮物——凱迪拉克，離開四源齋后的第一個目的地——76號。

“樓處長，你又去哪里晃悠了一圈。”76號的人對樓亭出現(xiàn)的時間很是淡然，丁主任和李副主任都不在乎樓亭的工作時間，作為下屬又有何資格去評判。76號，最平易近人的便是這位不修邊幅的情報處處長，他從不因自己是處長就到處使喚人，反而和下屬們玩得投緣。

“過來幫我個忙。”

“樓處長也有需要幫忙的時候？”青年男子調(diào)侃而笑。

“就你廢話多，你不來也行，”樓亭笑著回應，“到時好處可沒你的份?！?/br>
“樓處長又買了什么好東西？”青年男子走近汽車，往里面探了探。

“再去找?guī)讉€兄弟來搬四源齋的糕點?！?/br>
“是！處長！”男子笑著離開，找了不少人前來，大家一聽說樓處長買了糕點，還是四源齋的，積極前來。樓亭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送他們小禮物了。

“你們小心點，誰敢掉地上，原本屬于誰的份都給我?！睒峭ぬ崃艘粋€禮盒，悠閑走進了李世群的辦公室。直接往李世群的桌上一扔，打斷了他的工作。

“不是讓你陪著顏先生么，怎么回來了，”李世群看著悠閑平靜的樓亭，并不認為他和顏堇起了爭執(zhí)。但是，樓亭的情緒一向難以捉摸，心思更是詭秘，李世群清楚自己不可能完全掌控樓亭，“你被欺負了？”

“我看著像被欺負的人嗎？”樓亭悠閑坐于沙發(fā)，淺笑。

“這倒也是，向來只有你欺負別人?！?/br>
“你的顏先生讓我?guī)退ベI糕點，”樓亭笑得平靜，語氣卻透著冰冷，“我堂堂情報處處長竟然被派去做跑腿的活，你說，怎么補償我?！?/br>
“你竟然沒拒絕?！?/br>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答應他的，”樓亭保持著他慣有的淡然笑容，“順便掃蕩了四源齋，我告訴兄弟們，這是丁主任和李副主任慰勞他們的小禮物?！?/br>
“你……真是……”李世群被樓亭的話驚得無話可說，“敗家子！”

“謝謝你的贊美，”樓亭優(yōu)雅笑道，散發(fā)著一種魅惑，“現(xiàn)在，請你報銷一下慰問品的開銷。”

“76號早晚被你敗光！”李世群無奈笑著，從辦公室的保險箱里拿出一筆錢扔在桌上。

“所以你派我去特務委員會，讓我去禍害他們么，”樓亭拿起錢，認真清點，“今天的撫慰金還沒給我。”

“拿去拿去，別回來了！”李世群被樓亭認真計較的表情氣得哭笑不得，自己請了一尊大佛到76號？

“老李，你太小氣了?！?/br>
“得了便宜還賣乖?！?/br>
“鑒于你的慷慨，告訴你一個秘密，”樓亭雙手撐著桌面，俯身靠近李世群，降低了聲音，顯得無比嚴肅，“顏堇，工作認真，沒有任何異常，暫時?！闭f完這話樓亭便起身離開了，李世群將禮盒向他狠狠砸去。樓亭沒有躲避，他知道李世群不可能真的往自己身上砸。禮盒撞到辦公室的門后掉落在地。

“老李，這是我特意為你買的綠茶酥，你怎么扔了自己最愛的糕點，”樓亭惋惜感嘆，“如果你吃膩了可以還我，四源齋的綠茶酥可貴了。”

“你給我滾！”李世群覺得樓亭的性格太惡劣，自己沒被中/共軍統(tǒng)特務暗殺而死，卻會被樓亭這小混蛋氣死。虧自己以為他真的變正經(jīng)了，查到了顏堇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李副主任！”樓亭行了個并不標準的軍禮，笑著溜走了，再待下去，李世群會不會被氣出心臟??？

第14章花和鳥

顏堇沉浸于自己的思緒，早已忘了樓亭的事，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打開，涌入一群人，將許多禮盒放在了茶幾上，安靜退走，這一切行動迅速，顏堇一時沒反應過來。

“顏先生，你的糯米大福，請驗收?！睒峭ひ性谏嘲l(fā)側(cè)邊，一副紈绔少爺模樣。

“你搶劫了四源齋？”顏堇被茶幾上堆得像座小山的禮盒震驚。

“不敢。”四源齋能屹立這么多年，改朝換代都沒有對它產(chǎn)生影響，背后自然有大靠山。許多權(quán)貴對四源齋的糕點十分青睞，以致無人敢覬覦四源齋的產(chǎn)業(yè)。

“多少錢?！?/br>
“76號李副主任已經(jīng)報銷了。”樓亭覺得自己不去做執(zhí)事可惜了，這么標準的微笑竟然無人欣賞。如果自己改行去做執(zhí)事，那么執(zhí)事這行的人會不會記恨自己？樓亭開始自戀幻想。

“你去了76號。”顏堇與樓亭靜靜對視。

“順便給兄弟們帶些糕點，最近他們忙著追查宴會殺手的幕后人很辛苦?！睒峭\笑，等著顏堇的反應，結(jié)果讓他失望。顏堇沒有任何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