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唯一確定的。

“為什么？也許是中/共的人擔心她暴露其他特工的身份，殺人滅口。”

“你不了解中/共，”潘明揚淡淡，“中/共絕不會殺自己人，能做出這種事的只有軍統(tǒng)，他們會為了大局而滅口已經(jīng)暴露身份的特務。”

“你懷疑是軍統(tǒng)的人殺了白鴿？”

“是。”

“但是軍統(tǒng)有必要殺一個不了解他們消息的人嗎？”

“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br>
“想讓我怎么幫你?！?/br>
“我?guī)Щ亓伺c白鴿接觸過的人，我想你幫我去審問?！?/br>
“全帶回來了？”樓亭驚愕，“該不會把半個瑰宮的人都關到審訊處了吧。”

“有些大少爺，不好動刑?！?/br>
“老潘，你非得把上海的權(quán)貴都得罪一遍才甘心啊，”樓亭無奈一笑，“走吧，去見見這些大少爺?！?/br>
“昨晚我在瑰宮見到了你大哥?！?/br>
樓亭駐足，轉(zhuǎn)身，“你，不會把我大哥也抓了吧?！?/br>
潘明揚靜靜看著樓亭，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結(jié)局讓人失望，樓亭太過平靜，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看不出喜怒哀樂，“沒有，”淡淡，“你沒回家？”

“嗯?！?/br>
“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樓亭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走吧?！?/br>
“你不想知道我們談了些什么？”

“你想告訴我自然會說，不想說我又何必多問?！?/br>
“昨天白鴿逃跑，唯獨沒有搜他所在的房間?！?/br>
“潘明揚，你什么意思?！睒峭ふZ氣轉(zhuǎn)冷。

自潘明揚和樓亭認識以來，樓亭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潘明揚再次明確樓闕在樓亭心中的地位，這是樓亭的弱點。“你知道顏堇么。”

樓亭一愣，“你認識他？”

“新上任的財政部經(jīng)濟司首席財經(jīng)顧問?！?/br>
“什么？顏堇他？”樓亭不可思議，那個行事風格像個老頭的人竟然會加入新政府？世界應該還是七大洲四大洋？地球依舊不停歇地自轉(zhuǎn)公轉(zhuǎn)？

“你認識他?！?/br>
“他和我大哥是一起長大的伙伴，是同學，更是好友，”樓亭回憶起小時候，往事已模糊，但是那個人的說話語調(diào)，做事風格等卻十分深刻，大概是他們從小相看兩相厭的原因吧，顏堇覺得自己頑劣浮淺，自己嫌棄他固執(zhí)迂腐，少年老成的模樣讓樓亭十分討厭，有時自家大哥都沒教訓自己，他卻在那里多管閑事，好多次大哥狠心罰自己都怪他的讒言，“我和他也算舊識了?！?/br>
“他是個怎樣的人？”

“討厭的人。”

潘明揚一怔，在他印象中，樓亭和每個人都相處得很融洽，對下屬也從不擺架子，是個極易親近的人，他竟然會評價顏堇是個討厭的人，潘明揚覺得自己該好好查查顏堇。

審訊室，難得的安靜，沒有慘叫與求饒。

“抱歉，各位，老潘這人責任心太重，為了不放過罪犯把幾位也帶到這里了，”樓亭見到這些公子哥就道歉，“諸位也不希望自己被懷疑是中/共份子吧?！?/br>
囂張高傲慣了的幾位少爺一進審訊室嚇得不敢說話，看到樓亭就像見到救世主?！皹嵌?，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會是中/共的人！”一人激動地拉著他的手。

“二少！我們玩過這么多次，我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吧！”又一位激動得只差抱著樓亭了，“我怎么可能和□□扯上關系！”

“……”幾位少爺紛紛向樓亭證明自己的無辜，甚至他們根本不知自己為何會被抓來。

“我當然明白諸位的身份，絕不可能和中/共有牽扯?！睒峭婎仛g笑，這些人扯到自己的傷，真的很疼，“潘處長今晚在亞細亞飯店訂下了一個包間，向諸位賠罪?！?/br>
“不必了，潘處長也是為了工作嘛，我們理解，也積極配合，”這位董少爺連忙回話，“下次我們請客?！?/br>
公子哥們積極附和，無人愿意和魔鬼同桌吃飯，和這個男人多待一秒，就會減壽十年。

“老潘，事情已經(jīng)弄清了，他們可以走了吧?！睒峭の⑿粗嗣鲹P，似乎只要他說個“不”字，樓亭就會一腳踹去。

潘明揚點了點頭，這些少爺們?nèi)玑屩刎?，連客套話也不再多說，急忙離開了這個人間地獄。

“就這么放了他們？”潘明揚平靜地看著樓亭。潘明揚從未和樓亭有過沖突與爭吵，他知道樓亭的做法必有意義。也許潘明揚也沒意識到，明明和樓亭才認識兩個多月，卻對他無條件信任。

“你覺得中/共會讓這些紈绔子弟來做特務？”樓亭淺笑，“我和他們玩過幾次，我很清楚，都是欺軟怕硬的慫貨?！?/br>
“你的意思是，昨晚我的行動非常失敗，不僅沒抓到中/共接頭人，還讓白鴿跑了?！?/br>
“你的行動很成功，白鴿不是死了么，”樓亭拍了拍他的肩，“經(jīng)過昨晚一鬧，你不覺得是個好機會嗎？”

“什么機會？”

“散布消息，76號抓到了一個特務，至于是中/共還是軍統(tǒng)，讓他們自己去猜吧，”樓亭淡然一笑，帶著幾分狡黠，“明天老李回來了，不知道會不會給我?guī)ФY物。”后一句話，樓亭已經(jīng)喃喃走遠。

潘明揚站在原地，凝視著樓亭略有幾分消瘦的身影，漸行漸遠。

第7章秘密

斐倫路34號。

“你怎么又來了?！遍_門的是一位年輕女子，深藍珊瑚絨連衣裙勾勒出曼妙身材，黃綠色的領結(jié)十分鮮艷，長發(fā)高綰，精致細膩的容顏幾分清秀，幾分嫵媚。

“這是我的房子，我怎么不能來?！?/br>
“請，我的大少爺?！迸拥男θ萆l(fā)著妖魅氣息。

兩人進屋?！坝惺裁聪ⅰ！迸幼趥?cè)邊沙發(fā)，平靜詢問，毫無剛才的風情。

“沒有?！?/br>
“沒有你來干什么。”毫不掩飾的嫌棄。

“你是打算把我家占為己有了？”輕笑，幾分誘惑，幾分邪肆。

“我們不能經(jīng)常一同出現(xiàn)?！?/br>
“暫時很安全。”

“我很好奇你把據(jù)點選在潘明揚老巢隔壁?！?/br>
“如果76號的人來搜查，你覺得他們會進潘明揚的家嗎？”

“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br>
“你錯了，這里比任何地方都危險，但是事物兩面性，若是出了事，你可以躲在潘明揚的家里?！?/br>
“萬一他突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