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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白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

分卷閱讀34

    因為每一秒云層都在變化,就像梁如琢一樣。



    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有始有終。從維加斯的美術(shù)館里他吻了自己開始,到他們交纏融合在床上為止。但梁如琢的手并沒有失去魔力,仍然像從前一樣可以療傷,好在他說了“我愛你”,文羚可以靠這句假話熬過整個寒假。



    接下來的日子又要回到正軌,重新開始討好金主,過上和從前一樣無憂無慮的被豢養(yǎng)的日子,然后活活腐爛。



    掙扎的落日最終被無邊無際的云層吞沒,文羚畫完了,隨手扔到一邊,忽然想起明天得出門兒,可以拿畫混個更,于是爬起來發(fā)了個明天早上的定時微博,然后滾到被窩里用被子蒙住頭,床上還有淺淡的梁如琢的氣味,一股近乎微弱的白檀香。



    他忍不住把手伸進褲子里,羞愧又沉溺地閉著眼睛給自己放松。



    其實和梁在野做的時候不能說一點都不好受,但他總感到恐懼,無時無刻不盼著快點結(jié)束,根本無心感受這種快樂。但梁如琢?xí)w貼地吻他安慰他,隨時隨地考慮他的感受,偶爾也會失控弄疼他,但看到梁如琢把持不住的表情,他反而覺得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竊喜和滿足。



    但男人們是不會珍惜已經(jīng)到手的玩物的,他們結(jié)束了。明天園林策劃會上還能再看看梁如琢,他會躲遠一點看著他,避免可能的尷尬。極致的親密結(jié)束后就是極致的疏離,免得連朋友都做不成,文羚懂這個道理。



    他抽了張紙巾躲在被窩里自責地把自己弄干凈,然后去洗手間再洗個澡。洗到一半就聽到了門響,他迅速裹上浴袍光著腳跑出來,看見梁在野醉醺醺地一頭栽倒進自己床里。



    周末又要洗床單了,老家伙總是這么邋遢。



    文羚下樓去泡了杯茶端給梁在野,卻被他一把掃到地上,茶水和碎瓷片濺得滿地都是,嚇得他心臟又劇烈地跳起來。



    野叔很少醉成這樣,身上的西裝被滾得滿是褶皺,估計熨都熨不平,胸前的紐扣還崩了一顆,滑稽地耷拉著一根線頭。文羚噗嗤笑出聲來,想著老東西你也有今天。



    梁在野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



    他立刻收斂笑容,做出一副焦急表情,演技堪稱無懈可擊,只苦練了兩年半就已經(jīng)能把幾位當紅小生比下去。



    沒想到梁在野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睫毛,眼神如同看見了春日的和風細雨。



    文羚愣了愣,僵硬地與他對視:“叔叔?”



    梁在野翻身壓在他身上,酒味撲鼻——他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沒法控制重量,文羚快被他壓得喘不過氣,拼命推著他的胸膛,梁在野就昏昏沉沉地來捉他的手,兩人折騰得摔到地上去,哐當一聲悶響。幸好文羚摔在了上邊,不然鐵定要被砸死在這兒。



    “臭酒鬼凈會找麻煩……”他頭昏腦脹地爬起來,用盡力氣把這具高大的身體搬到自己床上,然后趴在寫字臺上扶著胸口喘氣。



    足足休息了十分鐘才有力氣站起來收拾地上的茶水和瓷片,掃凈了地上的碎渣打包進塑料袋,然后下樓再去倒杯茶。



    他有點著涼,下樓時打了個噴嚏,匆匆捂著鼻子去洗手間擦鼻涕。紙巾又被擦得滿是血點兒,可能是冬天太過干燥,這些天他已經(jīng)流了好幾次鼻血。



    他順便用冷水洗了洗臉,冷不防一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子一片空白——右手無名指指根多了一枚鉑金戒指,尺寸驚人的合適,他甚至都沒有感覺到這是什么時候戴在自己手上的,不可避免地想到雪茄剪冰冷的刀刃抵在無名指上的刺痛。



    當時……是在量尺寸?



    這不同于在身上穿環(huán)和刺青來宣示歸屬,戒指是有意義的。他盯著手上的戒指,慢慢屏住呼吸。



    文羚呆呆抬起頭,鏡子里多了一個人影,猛得把他嚇退了兩步,脊背撞在高大的男人懷里,刺鼻的酒味從梁在野鼻子里呼出來,guntang地吹進文羚脖頸。



    梁在野困住了他,半垂著眼瞼含糊地問:“你怎么知道那個潑婦弄死了我女兒?!?/br>


    “我聽見你們吵架,我錄了音?!蔽牧绱故终局?,周圍寂靜無聲,只能聽見他自己的心跳,“她這樣確實很過分,但你也……”



    “把錄音給我。”梁在野箍緊了他的脖子,如同獵人抓住了虛弱的天鵝,他根本無法反抗,文羚拼命但徒勞地在他鐵鉗一樣堅固的手臂上抓出指甲印,肺里的空氣在逐漸被壓榨殆盡。



    一種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從腳底輕飄飄地向上升起,恐懼如潮水般襲來,把文羚狠狠淹沒。



    終于還是在弄哭他以后,梁在野才松了手,抽張手紙粗魯?shù)亟o文羚擦臉。



    文羚跪在地上喘了很久,額頭上的細汗一滴一滴匯聚到下頜,再從下巴尖滴到地上。他艱難地爬起來,去樓上翻出一支錄音筆,憤恨地扔到梁在野懷里,把無名指上的戒指也用力擼下來砸他。



    “你去死吧老東西!你去死吧!你除了會欺負我會打我你還會干什么!我做錯什么了?你心疼你女兒,就欺負我沒人要是嗎?我爸爸要是活著,他也不會讓我你這么對我……”文羚紅著眼瞼坐在地毯上,把頭埋進臂彎里,肩膀一下一下聳動。



    “你有錢了不起嗎……”他崩潰大哭,“你知道我把最喜歡的畫從垃圾桶里撿出來的時候在想什么嗎?你從來不把我放在眼里,送你的東西你都扔了,那你的我也不要!”



    “別吵,等會舌頭給你割了?!绷涸谝叭嗔巳鄤⊥吹奶杧ue,把坐在地上胡鬧的小魔鬼提起來抱上了樓,用褶皺的袖口給他擦臉和鼻涕,“別哭了,別哭了。”



    那是以前扔的……現(xiàn)在巴不得……再說也不是什么都扔了啊。梁在野醉意朦朧地嘟囔著,說話還噴著酒氣,蠻橫地問,“明天去哪?”



    “老師帶我去博物館?!蔽牧邕煅手麤]敢說實話,但他受夠了,痛苦地期盼著明天快一點到來,他要見如琢,要他牽自己的手,他要把那幅畫了很久的芭蕾舞女送給梁如琢,他盼望著被那雙溫柔的手拯救。他還可以把自己拿給如琢玩,為他做難以啟齒的任何事,只要如琢肯保護他。



    梁在野咬牙冷笑,扯下領(lǐng)帶把他雙手牢牢綁在床頭,強迫他重新戴上自己的戒指。



    然后干他。



    梁在野從兜里摸出一支還系著寶藍色絲帶結(jié)的鋼筆在他面前晃了晃。



    “這個在你桌上,那我收下了?!?/br>


    文羚劇烈地咳嗽,瞳孔失神了好幾秒,酸痛的舌頭和咽喉才有了知覺,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沙啞叫喚,掙得床頭的鐵藝欄桿叮咣作響:“不是給你的!還我……還我……你這是搶……!”



    “那你還想送誰?”梁在野哼笑,提上褲子回頭威脅,“這兩天哪兒也別去。順便反省反省你跟老子說話的態(tài)度?!?/br>


    他鎖上房門,隨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