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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你和我某方面性格很像,所以我們才能在當初一拍即合、短時間內成為朋友。”“只有我一個人來,可能只會對你的想法表示贊同或是理解,但是小聽來了,或許,你也可以站在簡醫(yī)生的角度更加全面的看待問題……”……飯局即始,交心亦始。隨著聊天的逐漸深入,江晨和簡聽大概明白了溫楊今天開啟這頓飯局的原因。溫楊是個自卑又驕傲的人。然而在今天晚上,溫楊卻只讓江晨看到了掩藏在平淡話語里的深刻自卑。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個人、想把全世界最好的帶到一個人身邊的時候,好像就會這樣。第一反應,并非是我可以、我有資格,而是無限仇視了自己、只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配不上的人。江晨安靜的聽,有時候還會附和溫楊兩句。她當年明確自己喜歡上簡聽的時候,未嘗不是如此心情。甚至在經年后,在身邊人都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資格站在簡聽身邊的時候,她仍然是當初那個自卑的自己。愛人在自己眼里,就是所有的光亮。而這種光亮,在許多個瞬間都會讓人錯以為自己就是黑暗。自覺黑暗的人,怎么舍得吞噬美好的光芒?總會有過希望。甚至無數次的希望,希望另一道光明給予她溫暖、給予她愛情。……“溫楊……”一旁的簡聽叫停了陷入各自情緒中的兩人。簡聽看向江晨,眼眶竟有些氤氳。“你怎么……”江晨剛想抬手,簡聽就輕笑著撫去了臉側的淚痕。“你和乖晨從來都沒有想過嗎?其實對于你們喜歡的人來說,你們也可能就是光?!?/br>簡聽笑起來,沒再看身邊人。她將視線落在溫楊身上,似是回憶到了什么,目光溫潤得驚人。“我雖然不確定簡醫(yī)生是不是跟我有同樣的想法,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從我17歲開始,乖晨就是我生命里的光?!?/br>“只有你們有過自卑么?難道你們以為我們在面對你們的時候不會自卑么?因為覺得自己不夠好,所以只能選擇接受你們的態(tài)度……抱著獨自過完這一生的想法然后與你們平靜相處,這樣的想法,至少我也有……”“溫楊,你唯恐自己不能陪伴一個人到最后、唯恐讓另一個人收獲了遺憾、必須做出犧牲而切斷了愛情開始的可能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不能得到你的喜歡,不能明確你的喜歡,這可能才是她的遺憾和痛苦,這可能才是她必須做出的犧牲……”“我理解你,理解你因為阿姨和李叔叔的去世、因為這份職業(yè)所必須的犧牲而給自己過多的枷鎖……但是溫楊,我想告訴你的是,后來我之所以能夠撐下去、甚至能夠活下去,是因為我知道我愛的人同樣愛我……無論我們最后有沒有在一起,至少我明確知道了這一點?!?/br>“你所擔心的犧牲和忽略愛人,你所擔心的陪伴的缺失、愛的缺失、關懷的缺失,你又怎么知道簡醫(yī)生沒有看到這些、想到這些呢?”“過去你算是受害者,小孩子的你因為過早懂事而成全父母。那么今天呢,你又為什么歷史重演讓簡醫(yī)生必須為你懂事呢?你又怎么知道簡醫(yī)生不愿意用那些必須的犧牲換取跟你在一起呢?”溫楊深深低下頭,抿緊了唇,“……我其實……不確定她有沒有那么喜歡我……也許過不久會有別的人出現……也許那些變化不僅是因為我……也許是我想……”“那就去確定!”激動的話竟然是江晨喊出聲的。“我……”溫楊還是有些猶豫。她因簡聽剛才的話而震動,但是過去多年的經歷畢竟攪得她多年人生都不得安寧……她不過是太愛簡沐姿了……愛到妄想擁有只是一瞬,而不敢靠近才是本質。她深愛著一個人…愛到不敢愛。……江晨和簡聽開車將溫楊送回了家,溫楊恍恍惚惚的下了車。推開單元門的時候,被門檻跘得一個趔趄。她堪堪穩(wěn)住身形,思緒已然混亂。自己的心都已經這般疼了……竟然還是做得不對。那些因自卑而起的考慮和周全,原來不過是另一種自私的表現。她和江晨……其實都還是自私的人。害怕失去而囿于自己畫定的囚牢,她沒有問過另一個人的想法。她只是給出了一個決定,然后讓對方被迫接受。愛情,終究是兩個人的事。……單元門外的車里,江晨自溫楊下車以后就急促了呼吸。今天晴天,車是她開過來的。手里的方向盤被捏得極緊,直到副駕駛座上的人覆上了她的手背,抱住了她。“乖晨~”簡聽微微嘆了一口氣。今晚因為開導溫楊,她將自己這些年心里的不堪和自卑一并道了個干凈。她以前從未將這些心情將給江晨聽,江晨也根本無從察覺她的這些情緒。人心的不堪與自卑,當然是掩藏在最深處、最不易察覺到的角落里。若非今日得此機會,簡聽完全會讓這些情緒翻篇、隨風飄散去。……江晨側身緊緊摟住了簡聽,急促而熱切地吻上了對方的唇。直入主題的吻,瞬間使得簡聽呼吸告急。本性害羞的愛人,少有在外如此表達愛戀的時刻。簡聽無限縱容著懷里微顫不止的愛人,直到對方平復了內心的愧疚與自責。……她輕咬著她的耳側,哽咽著聲音附在她的耳畔。她深深道了句,“對不起……”那些過去她無從察覺的一切……那些過去她自私過的一切……都讓其化作今晚的一吻一呼吸……讓他們綻放,讓他們起舞,變換成靈魂的交融與歡愉。……采風提前結束,夏知周回到北城以后,夏家又開始了每周一次的聚餐。前些日子,因為掛心溫楊的緣故,簡沐姿缺席了數次家庭聚餐。這個禮拜,因為確認了彼此最好朋友的身份,簡沐姿坐上了夏知周的車、跟著知周一起回到了老宅。老宅是夏秋仁先生和馮蘭女士選址建造的房子。夏秋仁是國內當代知名山水大家、書法家。馮蘭至今仍是水木大學歷史系的特聘教授。家里的兩個孫輩,正好繼承了兩位夏先生的衣缽。大孫女夏知周繼承了爺爺夏秋仁在藝術上的敏感度,從小就在藝術上展露了自己傲人天分。小孫女簡沐姿繼承了父親夏良在醫(yī)學上的敏感度,師從英國心外一把刀、過去就職于倫敦醫(yī)院心外科。餐廳里唯二的兩位先生,每逢見到夏知周和簡沐姿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畢生最得意的作品。夏知周和簡沐姿對此已經很是習慣。他們由著爺爺和父親各自比拼自己的“作品”,兩人則專心與家里的兩位女士聊天。晚餐后,簡沐姿跟著夏良去了書房。“怎么了小沐,有事找爸爸?”簡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