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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層樓道還是那么暗,燈泡壞了。墻壁上貼滿修空調(diào)和換鎖的小廣告。崔無命停駐在家門口,伸出的手停在門前,幾次也沒有敲,更沒有按響門鈴。驟然間,房門從里面打開,一個中年女人愣了一下:“誒……你找誰?”崔無命整個人都怔住了,即便知道追獵者生前的痕跡會被清除,但相處了二十多年的親生母親,一臉茫然地問出這樣的話,對他的沖擊力不比第一次直面死亡時小。“我……我找韓彩英女士……”“我就是?!表n彩英疑惑道,“有什么事嗎?”“您記得有一個……一個叫薛珍珠的女孩兒嗎?當(dāng)時您是他的主治醫(yī)師,我是珍珠的哥哥?!贝逕o命聲音艱澀,編到最后才順暢了一些。根本沒有這么一個人,但韓彩英救治的病人太多了。崔無命了解她,他的母親自己也記不清楚,不會輕易懷疑的。“噢——”韓彩英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毫無印象,但還是讓開了半面身體,朝屋里喊道:“老崔,來客人了。”崔無命進(jìn)入這個住了很多年的家中,看到容貌絲毫未變的父親,還有客廳的茶幾上,一個嵌在玻璃相框里的全家福。他記得這張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他應(yīng)該就在畫面的中央……上面是已經(jīng)故去的爺爺奶奶,當(dāng)時還很年輕的父母雙親…還有兩個可愛的小貓……一家人滿臉笑容地站在老家的大柳樹前。沒有他。原來我真的……沒有存在過。崔無命拿起相片,壓抑著嗓子里的顫音,問道:“恕我冒昧……您二位,沒有孩子嗎?”崔父有些意外這個年輕人會問的這么突然,但他早就經(jīng)歷過很多這樣的問話了,崔父抬眼看了看韓彩英,笑嘆道:“可能是命中注定吧,我們呀,兩個人生活就很好……”命中注定……崔無命想起殷閻曾對他說的那些話,他突然有些理解那些不顧一切的人……有些理解他們的刻骨遺憾。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這個房門的。接下來的十五天,他利用在總部兌換的原位面貨幣,以替meimei“道謝”的名義,經(jīng)常帶著很多禮物回家“拜訪”,并且租下了周邊的一個房子,從窗戶內(nèi)向外望,可以直接望見父母所在的小區(qū)。手腕上的倒計時到了最后一分鐘。崔無命拉開厚重窗簾,煙灰色的眼眸迎著光線時,稍稍變成豎瞳。他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以另一種身份,將他想要守護(hù)的人守護(hù)下去。腳下的光芒開始強(qiáng)烈,開始一圈又一圈地繞轉(zhuǎn)上來。【不回總部確認(rèn)一下了嗎?你這是……直接隨機(jī)傳送下一個位面?】“就算回去,除了帶有積分懸賞的特定任務(wù)位面,也沒有其余的選擇了?!贝逕o命望著窗外的夕陽,用道別的語氣道,“……走吧?!?/br>·這是一條走廊。壁燈壞了,光線很暗,看起來很像是什么員工宿舍之類的走廊,兩邊的安全出口指示燈亮著微弱的綠光。得益于血脈天賦返祖帶來的正面增幅,崔無命能夠夜視,而且能把路看得非常清楚。這個地方寂靜得仿佛空無一人,除了兩側(cè)的指示燈外,就只剩下崔無命的腳步與呼吸,他在心里問道:“你知道這是什么位面嗎?”系統(tǒng)音遲鈍了幾秒才響起。【只能判斷出是靈異位面……這種類型的世界都很不講道理,就算是排行榜上的頂級追獵者,也有可能陰溝里翻船?!?/br>“嗯?為什么?!?/br>【有些靈異位面的世界規(guī)則里,寫有必死的規(guī)則,在其他位面完全不符合邏輯的死法,在靈異類里是符合世界規(guī)則的?!?/br>系統(tǒng)好像嘆了口氣,但很快又恢復(fù)了精神,繼續(xù)道。【但如果是崔崔的話,我相信你的主角命格啦!】耳畔的機(jī)械音還沒有徹底停止,崔無命抬眼時,驀然看到原本空無一物的正前方,坐著一個破損的布娃娃。周圍寂然無聲,寒夜微冷。淡淡的綠光籠罩下,紅衣金發(fā)的布娃娃仰著笑臉,紐扣做的眼睛有一邊脫了線,右邊的黑色紐扣眼垂到紅線縫出的嘴下方。而縫嘴的紅色絲線太過粗糙,乍一看更像是傷疤。崔無命停住腳步,他慢慢地蹲下身,仔細(xì)地看著布娃娃身上的字。是黑色馬克筆寫的,筆畫稚嫩,寫的是——“閉嘴!”感嘆號畫了布娃娃滿身,透露出一種強(qiáng)烈的情緒。崔無命看了看面前,又回頭掃一眼走過來的路。身后依舊寂靜。或許是氣氛感染,胸腔里的心跳聲也跟著變快。崔無命抬手捂了下心口,然后奉行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信條,和布娃娃保持一段距離,從右側(cè)繞行。紅衣金發(fā)的娃娃始終坐在原地,很開心地仰著笑臉。無風(fēng)無浪地通行而過,這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走廊依舊漫長地綿延著,依舊黑暗而寂靜。走了二百多步,周圍的景物一直不變,而端坐在道路中央的布娃娃再度出現(xiàn),她的紐扣眼搖搖欲墜,笑容卻還是很燦爛。被紅線縫出的嘴巴周圍,布料緊繃出一層層裂紋。崔無命看了半天,忽然有一種她可能很疼的錯覺。系統(tǒng)沒有說話,他明顯地察覺到了自己的呼吸聲開始變快了——他不自覺地有些緊張。謹(jǐn)慎起見,崔無命還是沒有觸碰這個布娃娃,而是繼續(xù)前進(jìn),大約兩百步,又遭遇了同樣的輪回。金發(fā)紅衣的娃娃坐在道路中央,身上寫滿了“閉嘴”兩個字。根據(jù)筆跡的輕重來判斷,這三次遇到的布娃娃都是同一個,她們身上的字跡充分地體現(xiàn)了寫字人充滿絕望的情緒。看來不觸發(fā)點什么是出不去的。崔無命在娃娃面前蹲下,深吸一口氣,他的手指即將觸摸到布料時,忽然頓住了。面前的娃娃嘴邊的紅線下,似乎有另一層線。崔無命怔了一下,指腹碰到紅線邊緣,將縫得粗糙的紅線向一邊撥開。布娃娃露出了真正的嘴。短而密的針腳向兩側(cè)微勾,仿佛在輕輕微笑。而旁邊雜亂的紅線根本就是其他人縫上去的,是要……將她的嘴縫起來!崔無命倏忽抽回了手指,他抬手捂了下臉,急促地喘了口氣。過了片刻,崔無命整理好情緒,目光再度回到布娃娃身上,他伸出手,把娃娃抱進(jìn)懷里。什么也沒發(fā)生,幽暗如故,只有自己那雙能夠夜視的灰眸在夜里微微發(fā)光。他再次向前走去,到兩百步的距離左右,面前出現(xiàn)了一扇門。是很普通很常見的類型。崔無命擰開把手,提高警惕,打開門后先向后退了半步。沒有東西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