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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太像是情敵對峙中的搶人宣言,還拿出了其中的重錘“你保不住她”。 是個人都忍不了。 他們兩個打起來了。 林寒見仰頭望著兩道光影,手指動了動,算了短短一天內(nèi)打架的場次,想:今天可能是宜打架吧。 “還不錯?!?/br> 真交手了,封決對陸折予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不少,具體原因是發(fā)現(xiàn)他能打,是個實力不錯的對手。 陸折予卻很清醒,他的目的不是打架。趁著和封決糾纏的空隙,陸折予猛然扔出一道結界屏障,正正好將林寒見排除在外:“走!” 林寒見一怔。 從旁觀的角度來看,陸折予和封決能打得不相上下。但是或許陸折予已經(jīng)感到體力不支,畢竟他來之前耗費了許多精力;或許是此處動靜太大,陸折予怕引來翙閣的人。 不論哪種,林寒見分明知道陸折予肯定不可能死在封決的手下,卻怪異地產(chǎn)生了一種對方拿命送她走的感覺。 “師兄,我……” “快走!” 陸折予沖她喊,匆忙間說不了太多,“此人難纏,你先避開,勿要讓我分心。” 他倒不是應付不來。 只是很難打,這個憑空出現(xiàn)要帶走林寒見的人,是越打越強的類型,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結束戰(zhàn)斗。 林寒見只好點頭:“好,我先去……別的地方?!?/br> 封決往下看了一眼,有點生氣,但眼前有不錯的對手,他便將不快全發(fā)泄到招式中。 他在交手中不會顧及痛感,對受傷沒什么反應,相反會被激起更高漲的戰(zhàn)意。如果能在血腥氣中徹底戰(zhàn)勝對方,比任何事都來得暢快。 霜凌劍和封月刃撞上的瞬間,陸折予感到一陣強烈的震動,抬眸便是對方充斥著快意的眼眸。 瘋子。 這是個不折不扣的戰(zhàn)斗狂。 …… 林寒見要往陸家茶莊去,那里現(xiàn)在比主宅更安全穩(wěn)妥些,走出去一段路,她突然覺得不對:陸折予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當時并沒有鬧出什么大的動靜,附近更沒有信號彈。 可陸折予御劍而來,表現(xiàn)得相對明確,但她的攝骨香已經(jīng)掉了,之前也沒有發(fā)揮作用,否則陸折予不會現(xiàn)在才來…… 沈棄! 心底突兀地浮現(xiàn)出這個名字,林寒見停下腳步,四周重重黑影將她圍住,恭敬地朝她行禮: “姑娘,請您隨我們回去?!?/br> 林寒見閉了閉眼,自嘲一笑: 這家伙可真聰明。 - 沈棄還在私宅中。 按理來說,一般人要是得手了一件有后患的事,大部分都要馬不停蹄地逃離原地,想法子走得越遠越好,或是回到自己的大本營。但沈棄這人的思維,向來能從更高一點、更奇怪一點的角度去運行。 引路的人將林寒見帶到暖閣。 沈棄身子調(diào)養(yǎng)了多年,這樣的天氣用不上待在暖閣里,只能說明他舊疾復發(fā),要么又添了新癥。 有人幫著推門,聲音極其細微。 內(nèi)間有人在低聲說話,是丁元施。 說話聲突然停下來。 然后,是沈棄稍高的聲音: “進來吧?!?/br> 林寒見邁步進來,這一切都太平靜,和她原本設想過的場面全然不符,可有免不了生出點“果然如此”的感受,似乎沈棄要做的事,自然而然就是不能簡單揣測的。 他們隔著半扇屏風相對。 丁元施退了出去。 屋內(nèi)只剩他們兩人。 沈棄率先開口,聲音低沉柔和: “站著干什么?過來坐吧,有你愛喝的云霧茶?!?/br> 太平和了。 他們就算不是你死我活,也不能平靜到是可以坐下來一起品茶的關系。 林寒見走過屏風,清楚地看見了沈棄蒼白的臉色,臉上的神色還稍微好些,一雙手慘無人色,脆弱得仿佛已經(jīng)被打碎過的瓷器。 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云霧茶的清香隨著氤氳的熱氣鋪散,蔓延到林寒見的鼻端。 “怎么這副表情?” 沈棄抬眸略望她一眼,沒有停留多久,垂眼專注于手中的杯子,他喝的不是云霧茶,是專為他特殊調(diào)制的藥品,顏色有點像茶水,“怕我在茶里下毒?” 林寒見終于說了她進來后的第一句話:“是,我怕你下毒。” 沈棄摸索著杯沿,像在取暖,聞言輕飄飄地一笑,神色很難形容: “用不著。我的行事風格你應當清楚,絕不會在適合敘舊的時候,做煞風景的事?!?/br> 林寒見坐了下來,還是沒碰那杯茶。 她不知道要和沈棄說些什么。 誠然,他們之間有許多事可以說。 見她不動,沈棄也不勉強,自己慢慢地把手中的藥喝了。藥太苦,他忍不住蹙了蹙眉,想吐出來,到底只是沉默地咽下去了。數(shù)秒后,他再度開口,聲音輕緩微啞:“一時半刻,陸折予是不會出現(xiàn)的;就算來了,他這會兒也帶不走你?!?/br> 林寒見的視線從他的指尖再度回到他臉上。 沈棄放下杯子,動作有點滯澀,他笑了笑:“和我說說話吧?!?/br> 第六十七章 “是你派人通知陸折予, 引他與封決交手,再趁機帶走我?!?/br> 林寒見確實開口說話了,卻不是為和他敘舊,而是復盤方才的事:“你的人一直在跟蹤我?!?/br> “沒有?!?/br> 沈棄換了個姿勢, 他大約坐的不是很舒服, 卻沒有擺出一貫懶散的樣子, 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正了, “明行佛子帶你跑得快, 確實沒追上。再者說,倘若跟蹤, 時間太長, 你一定會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他們的了解是雙向的。 林寒見對他的評價不置可否, 只心中思索著, 福至心靈:“你早就讓人在其他地方布好了人手?” 沈棄望著她,眸中浮現(xiàn)柔軟的笑意:“是。臨城就這樣大的地方,分散各處布置,成合圍之勢, 算是個不錯的辦法?!?/br> 林寒見終于能完整地復盤:沈棄的人分散在臨城各處, 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跡, 沒有立即出手, 而是引導陸折予與封決打了起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林寒見蹙著眉問:“是你把兇煞放出來的?還是你把封決引過來的?” 沈棄動作一頓, 無言地望著林寒見。 林寒見看他這個反應, 不確定地問: “……不是你?” 沈棄輕輕地道:“不是?!?/br> 但他沒有像之前的否認一樣說出相應的理由。 林寒見有點不太相信:“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怎么能肯定會有人能困住陸折予?” 沈棄的口吻不再那么溫柔和緩, 平淡冷靜地道:“我只需要一點時間, 讓你到我這里來, 并不是要一直絆住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