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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慕容止曾經(jīng)對你很好,你才這樣念著同他之間的過往?”陸折予嗓音破敗地詢問著,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紅了眼眶,那點緋色從他的眼尾處暈染,像極了一抹輕擦而過的胭脂,將他凌厲的眉眼都襯出了一種亟待破壞的脆弱美感,“我現(xiàn)在對你不好么?” 林寒見沒想到他會露出這幅樣子,在她還沒有衡量好陸折予的感情分量時:“陸折予,你冷靜一些。” 陸折予沒法兒冷靜,他從來都得不到答案:寧音為什么要背叛?林寒見為什么會同他人有那些牽扯?她來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何時會走,又要走去哪里? 他沒有一次得到過答案。 從前是沒有機會,現(xiàn)在是不敢問。林寒見卻不給他半點希望,欺騙都做得這樣不專業(yè)。 在外表現(xiàn)上,陸折予仍舊很克制,他沒有主動靠近林寒見,大約也覺得自己當下的狀態(tài)并不適合親近。 “林寒見……” 他的聲音里充斥著沉重的疲憊與哀求,“你到底想要什么?” 林寒見的心頭猝然重重一跳,不動聲色地同他對視。 陸折予自嘲地笑了笑,眼底不自覺地彌漫起淺淺的紅血絲:“你要在我這里圖謀的東西,是值得你違背本意同我虛情假意的重量,卻還是比不過慕容止留下的一串檀木珠嗎?” “……” 他什么都清楚。 而這段話說得其實也沒錯。 檀木珠,確實比冥雪玉更重要。 陸折予好歹是世家子弟,又是繼承人的位置,即便不像沈棄那樣多疑又慧極,也絕不會是蠢人。 林寒見當初的轉(zhuǎn)折本就是順從著陸折予給出的反應(yīng)而行事,試探他是否能接受自己這個暴露頗多的真實身份。若是不能,她僅僅是詢問,至多問的不懷好意,卻沒有斬斷了退路。 但陸折予順勢同她在一起了,本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卻選擇在這時候拆穿。 林寒見不好說自己是不是在恃寵生嬌,陸折予的底線在她這里一退再退,仿佛永遠都會包容她的行為。 與當初對待寧音的嚴格,差不多是兩種極端。 實際上,慕容止和她談戀愛的時候都不會這樣。 慕容止屬于純良和善,表面看去很好說話、內(nèi)心卻非常有堅持的那類人,他為林寒見做過最突破底線的事就是同她相戀,此后種種皆是為此付出代價,他做好了準備,沒有再輕易打破原則。 陸折予等著林寒見的反應(yīng),卻只看到她近乎消極的默認態(tài)度。 陸折予口不擇言地道: “你既然對慕容止這么念念不忘,何不去同他在一起,又為什么要來招惹我?!” “我沒有對慕容止念念不忘。” 說完了這句,林寒見說不出更多的東西了,她肯定不會對陸折予和盤托出一切。 這場面讓她覺得有些索然,想來,當初陸折予對她表白的那句話,她當時都覺得不可思議,頗有些突兀難解的情緒。要不是她圖方便抄近道,大約現(xiàn)在也不會有這種情況。 林寒見很認真地思考了兩秒,良心建議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憤怒,感覺很不好。這件事確實是我的問題,我們分手吧?!?/br> 還是走反派路線算了。 帶惡人被追殺無所畏懼,橫豎都是一刀,富貴險中求。 “你——” 不料這話更觸動了陸折予的神經(jīng),他猩紅著眼望來,像是路邊被大雨淋濕的惡犬,又兇又可憐,說話都帶著錯覺般的哽咽,難以置信地確認道,“你為了慕容止要同我分手?” 林寒見都感覺他隨時要哭出來了,他站在背光的角度,不能那么清楚地看見他的神色變化,可是還能聽清他的聲音在顫抖:“你今天第二次和我說分手。” 林寒見:“……” 我以為你挑明我在虛情假意之后就是該分手了。 這玩意兒難道不比吃醋更緊迫重要些嗎? 陸折予比她高了近一個頭,兩人身高上的不對等具體表現(xiàn)在陸折予無時無刻都不在遷就她,這種生理上的狀態(tài)此刻仿佛遷移到了心理上:在人前驕傲冷淡的陸折予,在朝她走來的過程中,逐漸地彎曲了那根以為不可折斷的傲骨,悄無聲息地就淪落到這樣屈膝乞求的地步。 林寒見不得不提醒他:“陸公子,你已經(jīng)說了我是虛情假意,即便如此——” “難道我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你對我并無多少真心嗎?” 陸折予的語氣壓抑,看似輕描淡寫地打斷了林寒見的話,實際上滿是絕望與無助,“說到底,你僅僅只是試探我,是我禁不住誘惑,非要同你在一起;也是我主動剖白心跡,抓住了這點機會……我已經(jīng)沒皮沒臉到了這樣的地步,你為了一串檀木珠就要和我分手,確實是我犯賤?!?/br> 陸折予轉(zhuǎn)身要走。 林寒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被他掙脫開,又很快攥緊了他手肘處的衣服布料。 不能讓陸折予就這么走了。 林寒見沒有客觀意義上的“系統(tǒng)”輔助,但她直覺現(xiàn)在的陸折予看上去最為落魄,同時也最為危險。如果現(xiàn)在放任他離開,這輩子她都別想集齊任務(wù)物品了。 她已經(jīng)成功讓陸折予停住了腳步,可陸折予很明顯地在抗拒,只是暫時仍然在顧忌她,克制著沒有任何動作。 林寒見便上前一步,短暫地松開了陸折予的衣服,察覺到他片刻之間更難以支撐的動搖,索性展臂,由后抱住了他的腰身,整個人完全地貼到他背上:“陸折予,我知道……你看出來,我是寧音了。” 陸折予渾身輕微一震,那是壓抑不住的生理反應(yīng),內(nèi)心受到的沖擊太大,而他壓根沒有做好迎接真相大白的準備。 林寒見又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師兄?!?/br> 陸折予眼中酸澀,心境復(fù)雜難言,僅能下意識地閉上眼,卻沒有說什么話,更沒有做出任何反應(yīng)。 林寒見緊緊地抱著他,指尖有些用力地互相交疊著,似乎極為惶惶不安:“我曾經(jīng)做了錯事,本就害怕師兄將我捉回去懲戒,或是干脆殺了,又怎么敢在師兄生氣的時候,說更多別的話?” 一滴溫熱的液體砸到她的中指上,讓她順暢的話語不自覺地停了停,她默了一小會兒,怔怔地繼續(xù)道:“師兄說我虛情假意,我確實帶著一層不敢向師兄坦白的面具。如今什么都挑明了,任師兄要將我如何處置,我都毫無怨言?!?/br> 陸折予緊閉著眼,被打濕的眼睫如瀕死的蝶:“你既清楚我早知你的身份,也該清楚我從未動過傷你的念頭?!?/br> “可是……” 林寒見茫然地反問,“師兄,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的嗎?” 誅心更甚殺人。 當日勸阻林寒見對慕容止的行為時,陸折予曾說過這句話,事到如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