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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多,后來我們就走散,我也不知道他們?nèi)サ侥睦?。于是我自己閑逛,最后擠到了舞臺邊?!背懩贸鍪謾C,語音備忘錄里面有一條很長的消息,“當時有個小jiejie在唱歌,我覺得很好聽,就錄下來了——你聽。”耳機一人一只,前奏響起的那一刻,紀宵心念微動,竟不自覺地酸了眼眶。他想起了在五中的日子,那時他們是好友。午休時間楚瀾睡不著,跑去洗衣服,紀宵便跟著他去,楚瀾不會做家務,肥皂泡搓得到處都是,他接手了那盆校服,兩件襯衫彼此交纏在一起。楚瀾戴著一只耳機,站在他旁邊哼歌,哼到一半時,紀宵默契地接上。那是,楚瀾最喜歡的歌之一。里面在唱,“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對那時懷著滿腔的暗戀無處訴說的紀宵,不吝于情感的最佳表達。“圣誕快樂?!背懻f,嘴唇開合間一點點白霧呼在紀宵的側臉,溫暖濕潤,更加是萬分親密,“我會愛你很久?!?/br>至于后來紀宵趁機把辛巴縮在房間外,終于將楚瀾就地□□后,如何因為虐待小貓挨了一頓訓,那又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了。他的畢業(yè)論文總算通過了開題報告,紀宵得以被教授放行,回到了錦城。這個寒假他見了楚瀾的父親,是個嚴肅的人,本質卻有些天然呆。在聽說紀宵是學金融的之后,楚先生熱情地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忙解決工作的事,又夸他做飯好吃,去哪兒都帶著兩個人,和樊繁父母的聚會上更是笑呵呵地說“我有兩個兒子”。樊繁嚇了一跳,戳楚瀾問:“你爸知道了?”楚瀾冷靜道:“我爸聽說了阿宵凄慘的家事,父母離婚、不受繼父待見、家中不愿他繼續(xù)念書,頓時同情心泛濫,爭著要資助他讀研,還要替他安排工作……這他媽要是被他知道我們倆的不正當關系,可能會把我打出家門?!?/br>樊繁額邊三條黑線:“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坦白???”楚瀾:“管他的呢,有我媽在,他不敢把我怎么樣。等紀宵找到工作,羽翼豐滿,我就不怕他了——他年紀大了,新觀點接受不來,愿意自己怎么想就怎么想?!?/br>樊繁嘆了口氣,望向酒席中與自己老爸談笑風生的楚先生,莫名有點無語。至始至終,楚瀾沒見過紀宵的家長。他說沒必要,去了也是給紀宵親媽添堵,好比他們總算強迫自己遺忘兒子是個同性戀,快要成功時,驀然將男朋友帶了回去,不僅打臉,還有點不識趣,實在不是好事。既如此,寒假與年節(jié),紀宵便留在了楚家。大四開學晚,楚先生帶著夫人大年初三剛過,便出去彌補他們的什么“銀婚紀念日”,跑去日本度蜜月了。楚瀾與紀宵終日廝混,在家看“辛巴大戰(zhàn)布丁”解悶,不時將姜星河與樊繁幾個好友拉出來調(diào)戲一番。姜星河最近同時被兩個人追,好不郁悶,紀宵玩笑道:“從前都是你被甩,現(xiàn)在輪到你甩人了,不要大意,上吧哥們兒!”他郁悶地嗑瓜子:“我才不招惹直男呢,又不是你,我是個有節(jié)cao的小基佬……何況考研成績快出了,終日寢食不安、徹夜難眠,我還去談戀愛,談個屁?!?/br>楚瀾:“你真的不考慮那個大你兩歲的???我看他人挺好的?!?/br>姜星河:“不考慮?!?/br>楚瀾:“……那你昨天還去吃人家請的烤串?!?/br>姜星河:“管得著嗎你?”眼看這兩個總是一言不合就互懟,翟辛恩連忙息事寧人道:“對了,我聽說五中的那棵紫藤好像要被移植了,打算重新種別的,要不改天咱們回去看看?”紀宵連忙望向楚瀾,他一笑:“何必改天,擇日不如撞日,就現(xiàn)在唄?”正是剛開學的日子,幾人回校時又是黃昏。當五中古樸的校門出現(xiàn)在視野里,身邊偶然走過一兩個穿著熟悉的麻袋款校服的小男生小女生時,紀宵捏了捏楚瀾的手。轉眼間過去六年了,重游故地,還好身邊都是故人。愛情固然值得銘心刻骨一輩子,可人生中擁有這么幾個能推心置腹、遇到困難必定義不容辭的好友,更加珍貴。進學校沒什么難度,五中現(xiàn)在依舊除了高三沒有晚自習,走讀的同學已經(jīng)回去了不少,剩下一些住宿生,大都趁著難得的休息時間回到宿舍。翟辛恩賣了個萌,保安大叔一見幾人中大部分看著還像學生,便放行了。五中仍然是記憶中的樣子,高三樓與世隔絕地佇立在籃球場旁,是全校唯一安裝有空調(diào)的教室所在,令學子們又嫉妒又感慨。銀杏樹早在他們念書時便是參天模樣了,走了這么幾年也沒變化。石碑尚在,一叢小竹林勾勒出古拙之意,看著讓人有點向往最初的五中到底會是怎樣。穿過層層疊疊的小花園,知名校友題字的圖書館、被爬山虎覆蓋了一整面墻的宿舍樓、桂花與石子路……“還是原來的樣子啊?!钡孕炼鞲袊@道,“真的一回來就覺得,自己還是十七歲。”周揚指著籃球場說:“以前我們在那比賽,辛恩給我遞過礦泉水。”翟辛恩:“……那是我給紀宵拿的,他沒要。”姜星河哈哈大笑,樊繁卻指著另一邊的樓房說:“誒,我以前來你們學校的時候怎么感覺那棟樓不是這樣?”幾個人簇擁著她說“哪里哪里”,蹦跳著走遠。姜星河非要拉大家去看他以前的教室,嬉鬧著的童心未泯的青年人跑掉,只剩紀宵和楚瀾了。他們所在的位置十分巧妙,抬眼便可見當年的紫藤花架。長得更加聲勢浩大了,覆蓋住整個石頭架子,還垂墜下不少來,難怪校方要將它移植開。立春,可紫藤的花期未到,花架上一片蕭瑟,偶爾有兩三朵剛發(fā)出的新芽。紀宵靜靜地凝視許久,忽然對楚瀾說:“你以前爬上去過?!?/br>楚瀾點頭,紀宵又說:“現(xiàn)在還敢去爬嗎?”從前是他慫恿紀宵,現(xiàn)在居然反過來了。楚瀾奇怪地一蹙眉尖,剛用沉默表示了贊同,紀宵扔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后,轉身就跑。楚瀾愣怔在原地,不多時,見紀宵扛著個梯子來,哭笑不得地說:“你這是又用什么理由說服了保安大叔?。俊?/br>“我說我對象的東西丟到上面去了?!奔o宵把梯子架好,拍了拍,“上次是說的羽毛球,怕他看出不對來……估計兩次來爬這個的,古往今來也只有咱們倆。”楚瀾嘟囔“這可說不好”,掩飾不住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