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0
兒都會得到美妙的反饋。 唇齒間的聲音含糊,歸念腦子徹底當機,幾乎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漸漸地語無倫次起來。 “你壓到我頭發(fā)了!你把我發(fā)圈拿過來我扎一下……你怎么和八爪魚似的,你別碰我腰,別癢癢我……我想喝水,我口渴……我不想要這個姿勢,這個姿勢好羞恥啊……” 她在極其有限的空間里左右挪騰,像條滑不溜手的魚。陳安致卻不再說話,頭回沒有慣著她的矯情,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全當沒聽見了,任她一人鬧騰。 紙老虎仿佛沒了脊骨似的,一點氣焰都沒了,咬著唇也壓不住甜膩的低吟聲。半天,艱難組織出了一句話:“你今天說的那句話,你再對我說一遍?!?/br> 陳安致知道她想聽的是哪一句,是婚禮上他那個不太像樣的結(jié)婚誓言。 大冬天的草坪婚禮,有點冷,坐著六百多人,家人朋友到了個齊,陳安致開口前整個背都是濕的。 “今天來了挺多朋友,美術(shù)圈的,還有很多學生,收了請柬的有,不請自來的也有好多,你們啊……”他無奈:“大概坐在下邊會笑,因為新娘看起來像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其實她只是面嫩,成年挺久了?!?/br> 婚禮上的新人致辭環(huán)節(jié)有二十分鐘,提前都寫了詞稿的,歸念仗著自己記性好,就背了兩遍,結(jié)果臨時怯場,全忘詞了,陳安致只好臨時加了很多話,把她的空白填起來。 前邊有很長的一段贅述,這會兒全部略過,陳安致側(cè)過臉低咳一聲,把最緊要的那幾句復述給她聽。 “人生這條路,我已經(jīng)走過了一半了,本不該蹉跎你的時間。” “但是我控制不住地,動心?!?/br> “我怕你被別人牽走了。” “也怕自己孤獨終老。” 本就柔軟的心被揉了個稀巴爛,歸念聽得濕了眼睛,不再鬧騰他了,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乖乖配合起來。 …… 等他吃了個半飽,歸念一點力氣都沒了,眼看著他意猶未盡,還有再來一次的意思,立馬哭哭唧唧:“你起來,我要睡覺了。” 小自私鬼,自己爽了就不管別人了。陳安致體貼地容她緩了會兒,低笑:“早說了要你鍛煉身體?!?/br> “我鍛煉好身體,給你睡?你臭不要臉……”歸念炸了毛,苦于聲音太虛,不太有威懾力,只換來一聲嘲笑。 陳安致被她鬧得額角直跳,一只手壓制了她的掙扎,“十二點讓你睡?!?/br> 歸念扭頭看了眼表,這還不到十一點,立馬有點腿軟,哀哀戚戚叫喚:“我要睡覺,我好困了,我昨天半夜才睡、早上五點就起來化妝了!我困死了!我還腰酸腿疼,我眼皮都睜不開了!” “那你閉上眼睛,睡吧。” 歸念直想咬他:“你這樣、這樣……我閉著眼睛我也睡不了?。 ?/br> 不解風情的話全被堵在舌間。 陳安致低笑:“反駁無效。” * 前半夜荒唐,后半夜竟睡不著了。 她鬧騰得厲害,翻過來,滾過去,扎扎實實滾進他懷里。隔了會兒又嫌熱,把他往床邊擠。 陳安致快被擠下床了,爬起來,輕手輕腳地把她挪回原位去。還以為小東西睡熟了,剛一躺下,就聽見她在嘿嘿嘿地傻笑。 “吵醒你了?” “沒睡太著,睡個夢都是帶色兒的?!?/br> 陳安致:“……” 他把人摟進懷里,親不夠似的,問她:“洗澡的時候為什么哭?” 什么沒被追過很丟臉、沒有跪地求婚……陳安致沒信她那一連串鬼話。 她這孩子,習慣在難過的時候顧左右而言他,先前那哭他也沒看錯,是真哭了。連著兩回掉眼淚,總不能全是洗發(fā)水迷了眼睛。 -15的距離都經(jīng)歷過了,歸念沒了防備心,糾結(jié)了一秒鐘,告訴他了。聲音很輕,陳安致貼上去才聽得清。 “好幾年前,裴瑗罵過我一回——在大一后半學期,我追你追得最使勁的那時候,好幾次因為你放她鴿子。她火了,說我是不撞南墻不死心,說你根本不喜歡我。” 陳安致親她的動作停下來。 “那會兒我嘴硬呀,我說,陳老師不是不喜歡我,只是你自己沒意識到。我見過你拒絕別人是什么樣子,冷冷淡淡,幾句話就完事,從來不拖泥帶水。哪兒像對我這樣呀,不喜歡還要苦口婆心地勸——念念呀,你還小,等你將來遇到了更好的男孩子,才會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什么樣……” 歸念學了幾句他那時的話,哼一聲:“跟個活菩薩一樣。你那會兒要是兇一點,要是罵我兩句不要臉什么的,我肯定扭頭就跑。這么軟了吧唧的,誰信你不喜歡我啊?!?/br> 陳安致抵著她的額頭笑出來。那會兒已經(jīng)動了心,哪兒舍得兇她。 歸念認真起來,盯著他的眼睛。 “陳老師,表情是騙不了人的。你只有在我面前,笑的次數(shù)最多,所以我一直確信我是Mrs Right,老天派來拯救你的?!?/br> 很多年前就有這樣的覺悟了。 她哼哧哼哧倒追這么多年,被分手仍沒死干凈心,從來都不僅僅是對他的依賴。 還有心疼他。 他像是住在一棵樹上,樹越長越高,他站得越高,身邊的風景便越少。一年一年的,沒了煙火氣。 他已經(jīng)三十八歲了,一個人生活是什么樣,看到同齡朋友都拖家?guī)Э跁r是什么樣,與朋友聚餐時獨自坐在角落里是什么樣,一個人畫畫、一個人健身、一個人看著菜譜琢磨食物、一個人去逛超市,買一人份的蔬菜是什么樣。 四下無人的夜里,他也不會打開電視看電視看綜藝,興許架起相機,套個星光鏡拍拍夜景;興許拿一本書,靠在床頭翻十幾頁,十點之前安安靜靜睡覺,有心事時也無人可說…… 在以后幾十年的漫長歲月里,一直重復這樣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歸念光是想想就能哭出來,是真的舍不得。 “裴瑗呲了我一頓,我難過了好幾天。后來想通了?!?/br> “感情這種事呢,好像大家都挺苦的,能兩情相悅且走到最后的太少了。很多時候就是得靠一方努力地靠近,硬著頭皮往南墻撞。” “我把墻撞破了,才能換你走出來?!?/br> 不撞南墻不死心,何止啊。她是個傻孩子,打小認死理,撞了南墻都沒死心,就這么一下一下地,直到把墻撞出一個大窟窿。 歸念眼睛一酸,探頭磕了下他腦袋,用了點勁兒,沒撞疼他,自己疼得直哼哼:“你的墻真厚,都把我撞疼了。” 陳安致許久無言。 歸念沒等著他的回復,他懷里又太舒服,沒一會兒就困了。 臨睡著的前幾秒,等來了落在額頭上的一個吻。 一個很輕的吻。 番外五 一場歡好耗了半條命,等歸念睡醒的時候, 已經(jīng)是第二天半下午了, 床那一頭早沒了人。 她伸伸胳膊腿兒, 渾身都酸, 再看看床上的戰(zhàn)況, 深刻認識到那什么的能力可能和年紀真的沒多大關(guān)系, 和健身時間呈正相關(guān)。然后又紅著臉腦補了下, 想自己對婚后X生活不必太悲觀。 歸念進浴室沖了個澡, 拿著吹風機出來,滿屋子找他。明燦燦的陽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