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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他們沒想到宣平侯這樣嚴(yán)肅的男人,在自己女兒面前竟然是這樣一副樣子。 別說龔太醫(yī)一個外人沒有見過,便是沈氏這個嫡妻也沒有見過。李姨娘死死掐著自己的大腿,身體的痛讓她更加堅定帶走裴元惜的心。 “侯爺…” “你住口!”宣平侯給她一個憤怒的眼神?!叭镆呀?jīng)醒了,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給我咽回去?!?/br> “侯爺,您今天就算是打殺了婢妾,婢妾也要說…” “爹。”床上的裴元惜又喊起來,突然一下子坐起來。她先是茫然地看著所有人,在看到床邊的宣平侯時,一下子放聲大哭,“爹,我好怕,你終于來救我了!” 龔太醫(yī)長松一口氣,雖然說內(nèi)宅的大戲好看,但他是個醫(yī)者,還是很不希望在自己出診的時候有死人。 這個時候醒過來,大抵是不會有什么事。他急忙上前再次診脈,“三姑娘脈相平穩(wěn)許多,燒也退了。想來不止是去熱湯有用,還有三姑娘此前嘔吐過的原故?!?/br> 吃下去的忌口之物嘔吐出來,沒有入胃臟,所以才會醒得這么快。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沈氏心有余悸,她算是看出來在侯爺?shù)男闹?,只怕是元君也好元若也好,都越不過元惜。幸好人醒過來,否則她這個嫡母滿身是嘴也說不清。 裴元惜淚汪汪地看著宣平侯,“爹,我好痛痛?!?/br> 龔太醫(yī)適時提問,“三姑娘哪里還痛?” 裴元惜指指頭又指指肚子,“哪里都痛,吃了有瓜瓜的絲絲就會痛。” “瓜瓜?絲絲?”龔太醫(yī)皺眉,什么東西叫瓜瓜,什么又是絲絲? 沈氏想起來,晚上她們吃過燕窩,難道三娘對燕窩忌口?為什么如蘭不知道,而三娘自己卻知道? “是燕窩,用木瓜燉的燕窩,三娘晚上同我們一起用過。” 宣平侯兇狠地看一眼李姨娘,這個婦人身為三娘的生母,竟然不知道三娘對燕窩忌口。帶孩子如此不經(jīng)心,怪不得三娘小時候會摔成傻子。 這筆賬,等會再算。 既然知道癥狀的源頭,龔太醫(yī)便對癥開了藥方。宣平侯命裴青親自送他離開,自然是有些話要交待的。 屋子里沒有外人,宣平侯問女兒,“三娘,你告訴爹,你怎么知道自己吃了…瓜瓜絲絲就會痛?” “是瓜瓜。”裴元惜眼睛眨啊眨,“吃過一次有瓜瓜的絲絲,好吃,但是很痛。后來大jiejie給的沒有瓜瓜,不會痛?!?/br> 沈氏臉色復(fù)雜地看向李姨娘,“如蘭,三娘對木瓜忌口的事,你不知道?” 李姨娘痛哭出聲,“奴婢不知道,三娘一向身體好。以前是吃過一次夫人賞的木瓜燉燕窩,她確實(shí)叫肚子痛。奴婢不敢聲張,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后來大夫開了兩副藥吃,她吃過就好了,奴婢也沒有多想。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是個罪人?!?/br> 沈氏搖頭,這個如蘭還真是。她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照顧好三娘是要緊事,不用每天到軒庭院來。 她還以為如蘭是安置好三娘,才有心侍候她的。沒想到如蘭連三娘對什么忌口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 “你讓我怎么說你好,你難道不知道照顧好三娘才是你的本分。”沈氏嘆一口氣,軟下語氣問裴元惜,“三娘,那你知道痛痛,為什么還吃?” 裴元惜好似知道自己錯了,羞愧地低下頭去。“很少吃,想吃,三娘舍不得不吃?!?/br> 沈氏聞言不知為何心狠狠一痛,險些落淚。 ☆、壞姨娘 宣平侯從小錦衣玉食,不知何為饑、何為苦。他含著金湯匙出生,吃的是山珍海味人間佳肴。莫說是燕窩海參這樣的東西,便是更金貴的食物在他的眼里也只是尋常。 燕窩這個東西分幾等,尋常的富戶人家也吃得起。 在他的意識中不曾有過想吃某樣?xùn)|西而求不得的經(jīng)歷,他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會從自己的女兒嘴里聽到因?yàn)樯岵坏貌怀阅撤N東西,寧愿肚子痛發(fā)高熱也要吃下去。 這讓他想起在史書看過的饑荒景象,窮苦人家為填飽肚子而食土食毒菌毒草,明知可能會死卻不得不吃。 太平天下,他們是一品侯爵府。 他的女兒堂堂侯府千金,從小到大只吃過兩次燕窩。因?yàn)轲捘且豢诿牢?,明知道吃了有木瓜的燕窩會生病還要吃,怎么不叫他心痛到肝膽俱裂。 “府里窮到?jīng)]燕窩吃嗎?”他的聲音壓抑而低沉,看向沈氏。 沈氏方才被裴元惜的話說得想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聽不得那樣的話,心碎得像是快要死去。 這個可憐的孩子,傻得真叫人心疼。 她哽咽著,“不是的,府中的姨娘份例中都有燕窩。趙姨娘有兩個孩子,大哥兒一人占一份,每月共是上等的十二盞,次等的二十盞。李姨娘和秋姨娘的一樣,上等的六盞,次等的十盞。這些東西都有冊可查,絕不會有人膽敢克扣?!?/br> 嫡妻治家公允,宣平侯是放心的。既然每月都有燕窩,為何他的女兒沒有吃過?他凌厲無比的眼睛移過去,如果眼睛能殺人,李姨娘早就是個死人了。 李姨娘伏在地上,衣著灰沉不整,發(fā)髻零亂不堪。一個侯府姨娘過得比婆子還不如,任誰瞧著也會道一聲可憐。 “李氏,夫人說得可對?既然每月都有燕窩,為何三娘沒有吃過?”要是三娘以前就吃過,想必對木瓜忌口的事情早就知道,也不用等到真的發(fā)病一問三不知。 李姨娘不??念^,“侯爺,是奴婢的錯。奴婢不敢給三姑娘吃…怕她吃了會壞事?!?/br> 又是那樣的說辭,什么狗屁的命格。宣平侯氣笑了,他的女兒在這個婦人的眼里居然連一口燕窩都不配吃。 “我女兒不配吃,你配嗎?” “奴婢也不配?!?/br> “你確實(shí)不配!”宣平侯磨著牙,“你這樣的婦人哪里配吃燕窩,你這樣的婦人何德何能生下我三娘這樣的女兒!我的三娘何等聰慧,一歲能言、兩歲能識字、三歲看書、四歲做詩。要不是你這個婦人照顧不周,她怎么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李姨娘死死摳著自己的大腿rou,散亂的發(fā)遮住她的臉,沒有人知道她臉上的表情。一歲能言、兩歲能識字、三歲看書、四歲做詩。如果不是三姑娘太聰明,她又怎么會那么做? 疼痛讓她更清醒,她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做得還不夠多。她削瘦的身材凄惶的體態(tài),落在沈氏的眼里只覺得她可憐又可氣。 “侯爺,如蘭她也是一時想岔,你就看在她一片苦心上……” 宣平侯淡淡看過去,沈氏立馬噤聲。 “我女兒會饞一口燕窩,可見你平日給她吃的有多差。你覺得她不配吃燕窩,是不是覺得她只配吃粗茶淡飯?”